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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排練的時候,韓昭站在后臺幫姜遙看著一些隨身物品,他雖然是籃球隊的隊員,但是也會拉小提琴,這一次的文藝匯演也被拉來湊數了,所以倒是有機會和姜遙相處。 因為是為數不多的幾次排練,舞臺上連燈光都用上了,姜遙穿著白色襯衫彈琴的優雅姿態在燈光的照耀下美得仿佛一張水墨畫,韓昭看得有些出神。 這時突然響起了一陣手機鈴聲,在排練的聲響中顯得有些微弱。 韓昭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傅遠。 他看了眼舞臺上沉浸在琴聲中的姜遙,走出了排練室。 鈴聲響了幾回后便結束了,然而沒過一會兒對面就再次撥了過來,韓昭接通了電話。 對面傳來低沉的男聲,“遙遙?” “傅遠同學,姜遙現在不方便接電話,你待會兒再打給他吧?!?/br> 對面沉默了一下,聲音里微微帶了絲冷意,“你是誰?遙遙的手機為什么在你那里?他在哪兒?” 韓昭冷哼一聲,“上次校門口傅遠同學的摩托車真是亮眼得很,我到現在還記得呢。姜遙現在很忙,你一個校外的混混就別打擾他了,如果你真的希望他好,就應該離他遠一點?!?/br> 傅遠怒極反笑,“憑你也敢跟我這么說——” 他話音未落,韓昭徑直掛了電話。 傅遠氣得踢翻了眼前的椅子,屋子里站著的幾個壯漢面面相覷,不敢吭聲。也就李行頭鐵,腦袋一轉就猜到發生了什么,湊上前去出主意,“傅哥,可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您生氣了?不勞您動手,我們弟兄幾個收拾收拾家伙去把他教訓一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 傅遠冷冷瞥了他一眼。 李行嘴巴轉得比腦子還快,見傅遠臉色不好,旋即改口道,“嘿嘿,我開玩笑的!大家都是文明人,怎么會動不動就抄家伙動手呢,這要是一動手豈不是和街頭混混一樣了嗎?” 又聽到混混這個詞,傅遠臉色更差了,“不會說話就閉嘴?!?/br> 李行哎了一聲,眼疾手快地將剛剛放到桌上的賬本抽了回來,討好道,“傅哥您有要緊事就先去處理吧,這些工作不急,我都幫您看著呢!” 傅遠沉沉看了他一眼,在李行滿頭大汗之際終于屈尊降貴地嗯了一聲。 另一邊的韓昭等到姜遙結束排練后就迎了上去,他先是幫人披上了外套,隨后才談起了剛剛的電話,并再三解釋是因為電話響個不停他才幫忙接了。 “沒關系,”姜遙笑了笑,“謝謝你幫忙啦,都已經這么晚了,還麻煩你等我?!?/br> 韓昭連忙搖頭,“不麻煩,我們都是一起排練的嘛?!?/br> 姜遙又笑了笑,沒說話。 鋼琴的排練總是排在日程表的最后,韓昭如果不是每天等他,也用不著到現在才回家。不過對方明顯是心甘情愿,他也不好將其說破。 “我們走吧,我請你吃東西?!苯b笑瞇瞇道。 這個時候都已經差不多天黑了,學校外面的夜市也出攤了,姜遙便帶著韓昭左逛逛右逛逛,沒了前世管家司機的看管,他充分享受到了高中時代的自由。 倒是韓昭擔心他吃壞了肚子,小心翼翼又婉轉地勸了幾次。 姜遙直接將一個章 魚小丸子塞進了他的嘴巴里。 然而就在他轉身之際,一個人突然撞了過來,姜遙手里的章 魚丸子盒被撞掉了,油汁全數濺在了那人的身上。 姜遙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對方發怒道,“你長沒長眼睛??!” 韓昭皺起眉頭,將姜遙拉到身后,“顧邵彬,是你自己不看路撞到別人身上,你應該給他道歉?!?/br> 顧邵彬頂著一身油污,頭都快氣炸了,竟然還聽見對方要求他道歉,不禁不可思議地抬起頭。 “道歉?!你做夢呢?!?/br> 顧紹彬瞧了眼被韓昭牢牢護住的人,冷笑一聲,“沒想到韓少真是好興致,放著家族宴會不參加,倒是吃起了市井小吃,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br> 韓昭聽他言語之間帶著對姜遙的不屑,也冷下臉道,“你放尊重點,這里是學校,不是你顧家?!?/br> “再說,你不也是在這里嗎?怎么,又是因為你哥哥奪走了你的風頭?氣不過才偷偷跑出來的?” 韓家和顧家是世交,即使顧紹彬和韓昭從小不對付,彼此之間也都對對方的情況了如指掌,吵架都知道怎么吵才能戳中對方的死xue。 就像此時的顧紹彬就跟被抓住了七寸一樣暴跳如雷,眼神像刀一樣剮在韓昭的身上。 姜遙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吵架,完全從一開始的意外事件變成了私人恩怨,他一開始還有些詫異。 沒想到韓昭在學校里低調地就像個普通學生,原來也是世家大族的公子,韓家……如果之前在系統那里記下的信息不錯的話,也是本地相當有資產的人家。 只不過現在這兩個人還像個半大孩子似的,站在夜市的街道上吵得不可開交。 姜遙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顧紹彬,“對不起,你用我的外套擋一擋吧,后面的清洗費我會賠給你的?!?/br> “賠?你賠得起嗎?我這都是限量版的,”顧紹彬冷哼一聲,“我才不要你的外套,假好心?!?/br> 韓昭見不得他這副討人嫌的模樣,拉住姜遙道,“別管他,愛要不要?!?/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