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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與星緊張地看向謝綣,謝綣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走不了了,他們馬上就要進來,要從正面突圍逃出去的可能性很低。 如果只有謝綣一個人,他可能會試試這種辦法,但現在不行,他不能帶著沈與星冒險。 現在他們只能寄希望于這些人不會發現自己,否則下場一定會極其慘烈。 謝綣示意他們一起躲在旁邊的一塊小沙堆后,沈與星點點頭,和他一起轉移到了沙堆后方。 沙堆不高,但只要蹲下就能掩住他們的身形,只要這些人不過來,就不會發現他們。 很快,阿龍便領著幾個人推門而入。 其中一個被男人抱著進來的小女孩手腳均被綁住,嘴用膠布貼著,眼睛也被蒙上了一層黑布。 在這種情形下,她顯得異樣的安靜,大概是被喂了藥物,此刻有些昏昏欲睡。 怕被這些人發現,沈與星甚至不敢探出頭查看其他情況,只知道他們進來后便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等待那個買主的到來。 沈與星放輕了呼吸,悄悄回頭朝謝綣看去。 謝綣垂著眼,蒼白的臉有一半隱于暗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手卻緊緊地攥著衣角,指尖都泛起了白。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樣的謝綣,沈與星竟有些說不上來的難受。 如果他沒有跟來,像原書的劇情中寫的那樣將謝綣一個人被鎖在這兒,那他獨自面對這種場景時又會是怎樣一種心境。 親眼目睹了這種畫面,他會想些什么,他到底又是怎么確保自己不被這些人發現的。 有太多的疑問充斥在沈與星的腦海里,讓他迫切地想要尋找到答案。 但他強迫自己靜下來不去想這些,轉而仔細觀察外面的動靜。 這些人幾乎不怎么交流,氣氛安靜得有些過分,只有那個被綁住的小女孩兒似乎感覺到不明的未來,時不時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別吵!”抱著她的老齊煩躁道:“老山,再拿點藥過來,省的她出聲引來人?!?/br> 給女孩喂了藥,過不了多久,她便又安靜下來。 沈與星的心都被揪緊了。 剛才他們說上個買主是販賣人體器官的,那就證明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生意,如果真讓買主把這個小女孩帶走,后果不堪設想。 除了被取器官,她還有可能被賣進山區,一輩子都將困在那里,又或者送到某種場所做取悅富人的玩物,再被轉手送給其他人。 沈與星被保護的太好,十幾年的人生所經歷的無不光鮮亮麗,碰見的人要么敬畏他的家世,都對他恭恭敬敬,要么極力的討好他,希望能在沈肅林面前討的一點好處。 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感受過黑暗,因此更覺得震撼。 必須得想個辦法救出那個女孩。 沈與星屈著身體觀察四周,想從這里找到一點能夠防身的東西。 不過很顯然,這里除了砌到一半的墻體,就只有他們面前這個沙堆,沒有足以防身的武器。 倒是不遠處有個木板,似乎可以利用利用。 正當他思考的時候,他無意間摸到了腕上的表,神情微微一頓。 這塊表是沈肅林送他的十五歲生日禮物,據說是專門為他定制,光這一塊表就夠買三套海景房。 沈肅林從不許沈與星摘下來,也不提給他換塊表的事情,所以他一塊表足足戴了三年,沒少被朋友調侃富得流油的沈少爺居然也有節儉的一天。 但只有沈與星自己知道,這塊表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他微微一笑。 想到救出那個小女孩的辦法了。 又過了十分鐘,去接買主的人還沒回來,阿龍興許是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對旁邊的人道:“老山,別光坐著了,去看看四眼這家伙怎么還不回來……” 剛才隔得遠沒聽清,現在離得近了,聽到阿龍的聲音,沈與星的臉上露出一點訝異之色。 居然還是熟人。 沈與星一時出了神,沒發覺身體慢慢往前傾了一點,弄倒了沙堆最上方的尖尖。 而不遠處的老齊正好看向這里,發現了倒下的沙堆,皺著眉對阿龍使了個眼色。 阿龍也蹙起了眉,示意老齊看好貨,自己則站起來,往沙堆靠去。 謝綣最先發現不對,他抓住沈與星的手,眉狠狠壓下,霧沉沉的雙眸帶上幾分冷意。 他示意沈與星不要輕舉妄動,繼而半個身子擋在了他的前面。 沈與星卻反手按在他的手上,輕輕拍了下,又沖他眨了眨眼。 謝綣愣住了,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沈與星用氣音道:“如果等會兒有機會,你就趕緊帶上那個小孩兒跑?!?/br> 謝綣微微張唇,似乎想說些什么,但沈與星卻把他的手移開,悠悠然站了起來。 阿龍見沙堆后突然站起個人,警惕地退后了幾步,手往腰摸去。 沒等他把藏在腰后的東西摸出來,沈與星便開口:“常山小飛龍,這么快就不認得我了?” 反正已經逃不了了,不如主動出來占取先機,多爭取一些時間。 常飛龍手頓住,皺起眉:“你是誰?” 沈與星微微一笑:“看來在酒吧里我留給你的印象還是不夠深刻?!?/br> 說到酒吧,常飛龍就想到了那天死了都要搖留給他的震撼回憶,還有那段鬼魅的舞姿,看過之后就再也不能忘記,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