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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歇背后果然還有別人。 第一次踏入楚府,江晏遲就覺得奇怪了。 一個毫無背景,奴才出生的楚歇就算是左右逢源手段了得,怎么可能在短短幾年之內爬上如此高位且屹立不倒。 楚歇早已是整個上京城里的眼中釘,乖戾又狠毒,教人敢怒不敢言。 可這樣一個人也是處處受人盯著,有很多暗地里的事情并不好安排。 原來,他從不是一個人。 親近皇族的掌印太監楚歇在明。 朝堂重臣三朝太傅蘇明鞍在暗。 如此才能使老皇帝病重,將太子與丞相一同拉下水,以摧枯拉朽之勢徹底輕掃舊太子勢力,扶持自己這個毫無背景的小皇子當太子。 “榮國公府案子的證據是你坐死的是不是,楚歇那個時候被我摁在昭獄幾乎……”江晏遲頓了下,才講話順利說完,“他昏厥了許多日,根本不可能有余力去安排對陳氏的陷害?!?/br> 江晏遲越想越覺得背脊發涼,輕輕一陣風吹來好似寒冬臘月。 “你早就算到了楚歇會死,他就是你豎起的一道箭靶子。蘇明鞍,你……” “殿下以為,他就不知道自己會死嗎?!碧K明鞍斟酌著用詞,“不過是求仁得仁罷了?!?/br> 不對。 江晏遲將事情串聯起來,想得越發清楚。 “越國公府對楚歇朝夕態度瞬變,不是因為他們是寧遠王的人背叛楚歇。蘇明鞍,趙氏是握在你手里的!當初若你真想護住楚歇,在昭獄里本可讓趙氏來遲一步,讓我打死他也就完了??赡愫竺孢€要殺陳蓮洲,所以你保了楚歇一命,讓他替你吃盡這上京城權貴的最后一道怨氣再死?!?/br> “楚歇從一開始就是你的一顆棄子。用臣,殺臣,這就是你今夜想來告訴我的為君之道嗎?!?/br> 蘇明鞍神色清淡地聽他說完了這一車轱轆,才慢條斯理地道了一句,“是?!?/br> “我用他,殺他,都是為了你。我要讓你坐上這大魏的皇位。江晏遲,只能是你,只可是你?!?/br> 江晏遲驀地踉蹌兩步。 這個蘇明鞍,怎么回事。 “我為你指一條明路,江晏遲,在江景諳之前將楚歇挫骨揚灰,換取天下人心。你肯是不肯?!?/br> 江晏遲臉色驟沉,目光如隼。 便是不肯了。 蘇明鞍見他如此模樣,只在心底可惜地以為,這少年心底到底還是存了幾分不該有的溫軟。 雖說有這個覺悟乘勢殺死楚歇,卻還是不忍將他碎尸萬段。 可惜。 這心性還是差些火候。 “江晏遲,你見過你父親嗎。昌平帝,江近林。你活了十七年,可知道他長的什么模樣?!?/br> 蘇明鞍眼底燒起一把無名的暗火,執意將眼前尚且彷徨的少年扣上無法掙脫的枷鎖,將他徹底拉入深淵。 “我帶你,去見見他?!?/br> *** 夏末初秋,北境山林里彎繞的官道上又下起雨來,馬車卷著泥濘行不快還易打滑,許純牧只能教車夫再形得慢一些。 忽的聽見刀劍破空聲,外頭的車夫悶哼一聲后跌落馬車。 車身巨震,許純牧當即將楚歇卷了掀起車簾騎坐在馬上,一劍將身后繩索斬斷策馬疾馳。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楚歇醒了過來。卻察覺到耳畔數道利箭嗖嗖飛馳而過。瞬間臉色嚇得蒼白。 抬起手揪住許純牧的衣袖,“怎,怎么了!” “是上京城追來的。城內有人知道你沒死?!?/br> 許純牧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將擋雨的大氅拉得更上些,“低頭,抓緊我?!?/br> 側身躲過幾道淬毒的箭,楚歇的心一揪起,想著許純牧可不能死啊。 退一萬步,就是自己死了好歹還能嘗試一下能不能再奪回一次身體??稍S純牧死了那個魂魄一旦暴怒就更沒戲了。 “許,許純牧……” 楚歇揪著他的衣物,“你放下我,自己逃吧?!?/br> 許純牧聞言,深褐色的眸子更暗了幾分,“我不會?!?/br> 在分岔路處將韁繩一拉,避開官道入了幽深的樹林里,細細的枝椏刮破二人的衣裳,臉上幾道淺淺的口子滲出血絲。 越過幾道溝壑,再穿過一道山谷。 狂風驟雨中馬蹄急急,踏著清淺的細流而過,濺上滿身水花。 這一次—— 我一定救你。 一道□□自斷谷深處飛擲而來,勢如破竹,槍頭的紅纓好似深夜里野獸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馬背上的二人。 拉起韁繩馬兒前蹄高高抬起,□□卻刺傷馬的后腿。許純牧護著懷里人在河邊滾了幾圈,看著斷谷深處的人影。 竟是在守株待兔。 此人對北境地形極為熟悉,像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將他二人殺死在這里。 怎會如此。 已經重活了一世,已經離開了上京城,為什么他們還是逃不開這重重的死劫與殺機。 許純牧低頭看著楚歇:“你別怕,我會殺了他?!?/br> 楚歇看著那一柄刺入馬蹄的□□,像是想到什么,驟然調出原文查看起許純牧原本的結局。 緊接著立刻拉住許純牧的胳膊,沙啞的喉嚨里傳出一聲驚呼:“別去!” 原文里許純牧的結局。 就是死于這一柄紅纓流云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