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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公夫人不再說話。 “不對?!?/br> 榮國公復而細想,疑心甚重。 “若是如此,按兵不動更糟?!彼麚犴氄遄?,“小太子不足為慮,問題在于楚歇和許氏的態度。許氏在這西京掌了禁軍的權,邊境又有四十萬大軍在握……那眼下,便是我們與寧遠王聯手也不見得有和許氏對抗之力……眼下形勢已是三足鼎立!慢著,慢著……我們不僅得防著那閹狗,還得防著在皇城里的許長陵!” 世子聽得似懂非懂,只能跟著點頭附和:“父親說得有理?!?/br> *** 昭獄。 “你確定,榮國公府會和越國公府齊齊保你?!?/br> 黑暗中,暗紫色錦緞在火光里若隱若現,沉穩的聲音隔著柵欄傳來。 楚歇懶著身子好不舒坦地坐在鋪滿棉絮的木床上,手指繞著一縷青絲百無聊賴地撥弄著:“嗯,陳蓮洲向來多疑又膽小。他與那鎮國侯許氏往日里有過節,本就是貌合神離……如今忌憚許氏,定會保我以制衡許氏在西京的勢力?!?/br> 那人始終隱在黑暗里:“確定手腳夠干凈吧?!?/br> “放心,越國公府向來穩妥。趙煊與我有幾分交情,一定是仔細得不能再仔細……那小太子怎么也抓不到把柄?!?/br> 楚歇胸有成竹。 “此事蘇大人不必插手。楚某應付得來。最多兩日,那小太子必得求著我從這昭獄出去?!?/br> “嗯?!?/br> 那人走近柵欄,現身于一片光暈中。 “你做事也要收斂些,吃了這次的虧,也該知些進退了?!?/br> 楚歇長長的睫羽掩去一片憎惡的暗光。 “手里的幼犬不聽話,就該讓他從臺子上狠狠摔下去,給他一次刻骨銘心的教訓……只是可惜了,讓他茍活一條命。江晏遲不是一條聽話的狗。我早就應該殺了他,何必等到今日?!?/br> 那人紫色衣袖輕擺,干凈得與這陰冷潮濕的昭獄格格不入。 他道:“江晏遲不是聽話的狗,江景諳更不是。楚大人,收斂些?!?/br> “哼?!?/br> 楚歇嘴角微微勾起,一邊眉頭輕挑:“怎么,你怕了?!?/br> “我并不是怕什么。只是我們步步為營這許多年,好容易攀上這個位子。眼看大事將成,可不能在眼下出了岔子?!?/br> 楚歇淡漠著偏轉過頭去,望著那一處小小的窗口,不知在想些什么。 緘默半晌,才退讓,“我知道了?!?/br> “我知道你心里頭也難受。等到此事過去,我便將榮國公的人頭饋贈與你,也叫你靜靜心,可好?!?/br> 楚歇猛的一下從床上越下,也不嫌柵欄上滿是污垢,雙手緊緊抓住,眼神遽然:“此話當真?” “嗯。這次的暗殺事件你雖莽撞,好歹后路鋪得漂亮。利用完那陳家老頭保你出昭獄后,我便做些手腳,將這腌臜罪名都扣在榮國公府?!?/br> 楚歇先是微微頷首,將頭越點越重,喃喃:“極好,極好……” “我就要陳蓮洲——死無全尸!” “這兩日你便好生在此書呆著。莫要再惹什么別的亂子。北境傳訊來說,許純牧朝著西京來了,這其中怕還有些變故?!?/br> 許純牧來了上京城? 楚歇錯愕。 “好?!背撟饕灰?,“此事勞煩蘇大人了?!?/br> 那暗紫色的身影消失在昭獄盡頭的轉角,吱呀一聲,轉角處出現一抹光亮,有風吹動壁火,使得這牢獄內明暗交錯幾番,緊接著轉角處又融入黑暗。 門只是虛掩,走個過場。 楚歇將柵欄門也推開,目光再一次掃過高處的窗戶,深喘了幾口氣。 早些出去吧。 這地方太憋悶,空氣里還帶著淡淡的腥氣,他實在無法忍受。 一晚上都翻來覆去地并未睡好。 到寅時初,天還未亮,正是最黑的的十分,他聽到昭獄外傳來漸近的腳步聲,稀稀拉拉地像是不少人。 沒一會兒,外頭傳來小卒的聲音:“在呢,就在這里頭?!?/br> 楚歇眼底泛起些許笑意——終于能出去了。 一定是榮國公府或者是趙氏的人,來得倒是比想象中更快,讓自己少受不少罪。 楚歇裝作還在睡的模樣,聽到鐵鏈被打開抽出的清脆聲響,緊接著是沉重的鐵門被一把推開,重重砸在墻上的動靜。 巨大地一聲似是將墻灰都震了下來。 一束火光從轉角處照了過來,楚歇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卻看到來人并不是榮國公府的人,也并非趙氏。 是江晏遲。 這么晚了,江晏遲怎么會來。 莫非是這小子開竅了,識時務了。知道不能和自己硬抗,還特地來跟自己服個軟。 可是兩個人的臉皮都撕破到這個地步,眼下服軟有什么意義嗎。果真是孩子心性,尚不懂著皇權斗爭的殘酷。 “為何牢門是開的?!彼牭浇踢t低沉的詰問。 “這,楚,楚大人不讓關……我們也,也不敢關啊……” 那獄卒撲通一聲跪下,磕著頭求饒。 江晏遲看著柵欄內鋪滿棉絮的木床,里頭打掃得干凈整潔半點沒有牢獄的模樣,甚至附帶上一張上好的紫檀木桌案和草墊。 好似他是來當座上賓的一般。 見那人睡得沉,竟似毫無憂慮。昨夜里榮國公府的人竟還特意遞上折子保他,楚歇啊楚歇,果真是手眼通天,使得一身好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