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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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之后,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畫樓只要一逮到空閑就守在七宮殿門口,不,應該說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那茫茫無人的道路上,希望那里會出現他的身影,希望那天不過是她側錯覺,耳畔依舊會傳來倉諾溫柔的斯摩聲。 她幾乎成了七宮殿的門神,就連吃飯都是阿紫拉著進去的,但是面對一桌子的飯菜她總是沒有胃口,因為桌子上少了那個人,和那抹總是捉弄的聲音。 然后,她開始慢慢的不去外面等,怕是自己盯的太緊,所以老天爺才開玩笑讓他不回來。 可是,又過了一個月,仍舊沒有他的只字片語。 她終于忍不住問阿紫,問身邊的所有人,而她們什么都不敢說,只叫她不要想太多,好好的照顧自己。 又過了一個月,她心里終于明白,自己被打入了冷宮,那是多久的等待,讓她終于知道自己被拋棄了。 多可笑,對別人而言如此容易理解的簡單事實,她卻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會意了過來。是她內心不愿正視這個事實,才會縱容自己卑微的等待吧? 那是一個午后,窗外飄飄揚揚的下起了美麗的雪花,一片一片,純白的耀眼。就在那一瞬間,她的四周忽然墜入了無聲的白絢,然后一陣風呼呼的吹過,樹枝咯吱咯吱的響,讓她知道就在剛剛,冬天來了。 她只是不愿意承認,讓自己以為還在那個午后,那個浴池間,這座新做的寢宮中,甜蜜的幸?!?/br> “娘娘。您又站在這里了,下雪了,當心著涼啊?!?/br> 阿紫端著藥汁走進來看見她站在窗子口,嘆息了一口氣,像是照顧一個小孩子一般,替她將窗戶關了起來。 隱隱的聽見了好幾個月都沒有說話的娘娘輕輕的聲音,“下雪了啊……” 她奇怪的轉過頭,看見娘娘茫然的眼神,連忙關上窗轉過身,“娘娘,您剛才說什么?您沒事吧?” “……”畫樓呆了一會兒,接著轉過身朝她露出一個微笑,“沒事啊……阿紫,我們回去吧?” “回去?去哪?” “我們該呆的地方,阿紫,你忘記了嗎?這個寢宮是北皇陛下的,我們在這里呆了太久了?!?/br> 是啊……呆得太久了,該回到自己該呆的地方,該做自己該做的事情了。 冬至的雪似乎來的太早。 在御書房中,窗臺上的梨花倔強的開著,這是從梨花園摘來的幾根花枝,跟所有的植物一樣,脫離了根部,只能維持一天的壽命,便會凋零。 空氣中滿是溫暖的梨花檀香,還飄著似有若無的茶鄉。 高盧盤腿坐在棋盤前,看著已成定局的棋盤,對自己如何輸了這棋局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贏家倉諾一派慵懶的倚靠在欄木上,轉過往著窗外的雪景,他將手伸出窗外,摘下了一片雪中的梨花花瓣,他斂眸審視著濕潤的花瓣,經過雪水的浸潤,純白色的花瓣早就脆弱得經不起揉捻。 好脆弱的花兒,就像某個人一樣。 倉諾眸色黯然,將花瓣握在掌心,感受那如淚般的濕潤,他幽幽的開口,“這場雪要下到什么時候?” “陛下,自然是越久越好了,正所謂瑞雪兆豐年嘛!”高盧見他抿唇不余,神色有異,挑了挑花白的老眉,好奇的問,“陛下不是一向都喜歡下雪的嗎?臣記得小時候陛下可喜歡在雪地里玩耍了?!?/br> “沒想到高大人的記性還真是好?!眰}諾薄嘲道,“不過那個時候父皇總是不允許朕過多玩耍?!?/br> “那是因為您是將來的北皇陛下,自然不能像尋常小孩一般?!?/br> “北皇陛下……真是一個威風的稱呼?!眰}諾冷笑,挑眸覷了高盧一眼,“就是因為它的名號威風,所以那么多人都窺于這個位置嗎?” 高盧被他臉上陰冷的神情給震住了,他想起了死的凄慘的端王,聽說最后被丟到了皇宮的畜生圈里去喂狗。 倉諾松開大掌,看著手心的花瓣滲出了花汁,已經被摧殘的不成原形,驀然間,他擰起眉心,胸口上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 在寒冷的冬季,他的舊疾最為發作的厲害,每當這個時候,總是因為想起了她,那張丑陋的假面具后白凈細致的臉蛋,他竟然還記得一清二楚。 這三個月,他的身邊不乏多到不可勝數的寵姬,可是到了最后,他才發現自己所挑揀的女人,總有些神似她。 像她的眼、像她的眉、像她的唇,有時候,相像的可能只是一雙纖手,又或者是肌膚微涼的觸感。 可是,無論她們與她多神似,他心里的空虛感仍在,可能真的沒有她不行吧!他要她,好想要…… 聽奴才說,她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一抹心痛怪異的浮現在心口,倉諾的黑眸里難得的出現一絲痛楚…… “娘娘,這下雪天的,您還來梨花園摘花做什么?” 阿紫提著一個籃子小心翼翼的跟在畫樓的身后,自從得知她失寵之后,七宮殿里的宮女和太監已經越來越稀少了,那里成了徹底的冷宮,偶爾一個人呆在那里,時常會以為自己已經死去,沒有了生命。唯有阿紫一直盡心盡力的陪在她的身邊,要不是有她伺候著,恐怕她早就香消玉損了。 “采一些花瓣,我們來做梨花包,好久都沒做了,寢宮里的味道我要不習慣了的?!?/br> 她邊說,邊在地上撿起落下的梨花花瓣,輕輕的吹去上面的雪花,放進了籃子里。 每次她都說自己來摘梨花,實際上每次都是撿起地上落下的花瓣,從未摘過枝葉上的花。 阿紫曾經好奇的問為什么。 她說,那是它們的生命,她無權剝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