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平陽城的卞家
“妙凝可有與你說過,可是孿生姐妹?”葉黎書問。 木香擰眉想了想搖頭,“沒講過,妙凝那時只想著快些贖身來著,干活也勤奮,奴婢便也沒多問?!?/br> 葉黎書應了聲。 春意盎然,府中花園里摘的桃花也堪堪的冒了花骨朵來,想來過些時日便能開出粉色的花了。 屆時也算是一片光景。 葉黎書閑庭闊步的走在府中,想著好些日子沒見芊芊郡主了,正算著時日下拜貼去聊聊呢,便見看門的家奴匆匆的進來恰巧遇見葉黎書恭敬行禮:“二姑娘,芊芊郡主來了?!?/br> 葉黎書笑了聲,快些迎進來。 人卻跟著家奴一道去了前頭,離了老遠就見到蕭芊芊滿臉不高興的走了過來。 走近了些才看到她眼眶紅紅的,有幾顆晶瑩的淚珠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撲閃撲閃的,紅紅的鼻尖呼出點點霧氣,委屈極了的模樣,“圓圓…” “這是怎的了?”葉黎書捻著繡帕擦拭著她臉頰上殘留的淚痕,看向身后跟著的琥珀,“芊芊郡主怎的了?” 琥珀忙回:“郡主在夫人腹中便已許了平陽城的卞家,瞧著郡主快及笄了,侯爺與夫人才提及…” 葉黎書大概明了了,瞧著蕭芊芊的手領著她去了別云居,吩咐木香等人上了茶后就候在外頭。 將茶盞推到蕭芊芊面前,“芊芊可是有歡喜的人了?” “沒…沒有…”蕭芊芊扭捏極了,臉頰上也不知是羞澀的紅還是方才哭的用力的紅,手指絞著繡帕:“圓圓,我不愿嫁與卞家,雖是平陽城顯貴,可…可我就沒見過他?!?/br> “沒見過可以見見的,或許卞公子沒想象中那么差,侯爺夫人定然不會將你這塊心頭rou許給容貌差的人的,不若咱先看看?” “不看!”蕭芊芊哼哼著,想著自個兒這悲慘的婚事,又抹著淚哭了起來,“圓圓…為何你我都如此命苦!” “你我?”葉黎書愣了愣放明白她說的什么,佯裝惱怒,“芊芊,你當真沒有歡喜的人?” 蕭芊芊:“…” 吸了吸鼻子,她越發的羞澀了,用繡帕掩面哼哼唧唧的:“才沒有…才沒有…” 葉黎書:“若是沒有,那我覺著卞家公子還是可以的,家底豐厚樣貌想來也不差…嫁過去應當是不錯的…” 蕭芊芊有些氣惱,放下繡帕瞪著葉黎書,“圓圓,你真的也如此庸俗,家底豐厚又如何樣貌俊俏又如何?人家歡喜的事顏亦柳…” 言罷,蕭芊芊恨不能咬斷自個兒舌根,余光瞥見葉黎書那副得逞的得意樣,撲騰了上去:“啊…圓圓,你真的如此壞了…說,是不是瑾聿哥哥教壞了你…” 倆人鬧騰了一會兒又陷入了憂愁中。 蕭芊芊替自個兒和葉黎書平不平,為何婚事不能自個兒做主,非得聽勞什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圓圓,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啊…若是讓顏亦柳知曉指不定又不理會我了!”手拖著下巴,雙眸含春含著三分苦惱七分柔情。 是喜愛到骨子里的。 葉黎書才惶惶然想起,“你說的是平陽城卞家?” 蕭芊芊漫不經心的頷首,喟嘆了聲,“母親說是她臨盆時恰巧經過平陽城,卞家收留了他們,恰巧前些日子他們剛生了兒子…這一來二去就說上了…” 蕭芊芊覺著她娘定個婚事還挺唐突的。 葉黎書陷入沉思,平陽城卞家…上一世蕭芊芊并未嫁入平陽城卞家…且卞家還是蕭書祁的黨羽…上一世她聽見… 對,有些印象,那卞家少爺外表倒是俊郎一表人才風度翩翩的,只是嬌縱慣了從小養成了怪癖喜愛玩弄丫鬟,到后來年長了就愛尋、歡作樂了,許多貌美的女子站著進去躺著出來的… 自然,這些葉黎書不會告知蕭芊芊的,瞧著她那副郁郁寡歡的模樣,葉黎書安撫道:“放寬心,你這還未及笄呢,還有段時日,說不定卞家公子生了什么事端呢…” “嗯?” “前幾日胭脂鋪出了新品,我見顏亦柳擠在里頭呢,你可有收到他送的胭脂?” 蕭芊芊黯淡的目光瞬間點亮,“當真?你當真瞧見他買了新胭脂?” 葉黎書笑著頷首。 方才的不快瞬間消散,蕭芊芊眉眼帶笑滿含柔情蜜意:“我就知曉他嘴硬心軟,圓圓我走了…” 不消片刻功夫蕭芊芊都帶著琥珀離開了尚書府,一蹦一跳好不歡快。 平陽城距離京緊趕慢趕要一日的路程,葉黎書吩咐左飛前去卞府打探消息,莫要打草驚蛇了。 若當真如上一世那般,卞家大公子愛玩弄女人的話,不光為了芊芊也為了斷掉蕭書祁的一根羽翼,她都得好生的計謀著。 左逸覺著挺郁悶的,他整日里守在姑娘身邊,整日里見著左飛飛來飛去羨慕極了。 為何他就不堪重用?他覺著自個兒的武藝不比左飛差。 當夜木香值夜,左逸從屋頂上飛下,墨色衣袍將他渾身緊裹著連帶著面容都多了幾分平日里沒有的悲戚,恰巧今夜空中無月更增添了幾分凄涼之感。 左逸無聲無息的坐在木香身旁,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倏地喟嘆了聲。 木香:“…” 俺的娘啊,心肝兒都嚇的顫顫的了! 余光卻瞥見左逸與往常不同,渾身被陰郁籠罩,眨了眨眼沒出言訓斥他。 “我是不是特別的失???”左逸問,四十五度仰頭儼然是憂郁少年。 木香:“???” 你說啥?! “為何每次姑娘有任務都不找我,是不是我長得太帥,怕我出去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女子!” 左逸覺著自個兒也挺憂愁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他也無可奈何??! 木香忍無可忍了,壓低嗓子罵到:“你這不是長得太帥,是腦子有病,姑娘怕你出去找不到回來的路了…馬上給我麻溜的滾??!” 左逸:“…行吧!” ‘嗖’的一下飛上了屋頂,繼續對著夜空懷疑人生。 屋外的木香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哈了口氣擦了擦,像個寶貝似的,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