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失去的奪回來
太傅二舅舅二舅母離開了尚書府。 葉少辰得了父親的準許放出了祠堂內,這三日跪的他膝蓋滿是淤青此時走路都是被攙扶著的,腳下半點兒力氣都用不了的。 實根一邊攙扶著一邊落了淚。 一個壯實的男人抹著眼淚的模樣倒是滑稽的很。 “多大點事兒啊,你公子我日后可是要征戰沙場的,這點兒小傷不足掛齒?!比~少辰拍著胸脯道,只這兩日受了些寒這一拍便開始劇烈咳嗽起來,險些脾肺都給咳了出來。 實根抹了把淚:“公子,咱能別逞強了嗎?” 葉少辰:“...行吧,快些扶公子我回去吧,腿快廢了人快餓的不成形了?!?/br> ** 葉黎書小心翼翼的將桌面上的那些泛黃的紙張一張一張的壓平找到書本放好。 這些個書本她早就看完了,里邊兒記錄的東西她已爛熟于心。 只珍貴的很,時不時的會拿出來曬曬,日子長了難免有些破損的,卻沒曾想倒是成了大夫人她們盯著的寶貝了。 皆是母親當年最為真愛之物。 若是不嫁與父親的話,母親定會英姿颯爽所戰披靡。 母親當年也是極為喜愛行軍作戰的?。?! “姑娘,當年在太傅府時那葉杜氏便不是個好相與的,偏夫人心眼兒大只當做姐妹之間的玩鬧,卻沒曾想竟把注意打到了您和公子的身上,老奴恨不能找她拼了這把老命去?!瘪Tmama那粗糲的手輕撫著泛黃的紙張,微微的紅了眼眶將其收入了木箱中。 “馮mama不必憂心,失去的總是會奪回來的不是?咱們啊,也不是那好欺侮的?!比~黎書眉眼淡淡的,瞧不真切她的情緒,卻能感覺到她的冷。 由內而發的冰冷。 ** 大夫人將被帶到青云居葉少朝便聽著身邊的辛夷說起了前廳發生的事兒。 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身上的衣袍穿的都不工整頭上的鬢發更是散亂極力,哪兒還有半點兒公子哥的模樣。 “母親,您怎得如此糊涂?”葉少朝因著疾跑面色有些紅,喘著氣與大夫人如出一轍的狹長的眸中盡是責怪:“兒子日后可如何是好?。?!” 倒是半點兒不擔心大夫人是否受了傷害。 大夫人最為心疼及看中自個兒的兒子,此番不忍的紅了眼眶用繡帕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作甚跑的這般急躁,母親做事何時不留了退路了?你且放心便是,好生讀你的書莫要讓你父親抓住你的錯處?!?/br> 葉少朝半信半疑的頷首,由著母親幫他整理了鬢發。 過了好半晌才囁嚅的問:“那半夏呢?當真給了那杜文才?” 心下頗有幾分惋惜,他才剛得到那個小妮子啊,比院子里那些可懂事兒多了。 大夫人輕輕的拍了下他的額頭,“還想著?那賤人定是要被亂棍打死的,若是你再胡言亂語讓你父親聽著了便是母親我也保不住你的...緊著些回去,你父親許是要過來了?!?/br> 如大夫人所猜測的,葉少朝前腳剛走,后腳葉尚書便來了。 面色陰沉嘴唇緊抿著,那雙濃厚的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層冰霜般沒了往日的柔情。 大夫人心里‘咯噔’了聲,不像往常般笑著臉迎上來,反而堪堪的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 她知葉尚書是極為氣惱的。 東菱有眼力見兒的端了熱茶后退出了房門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你主意倒是大的緊?!比~尚書冷冷的道。 大夫人身子微微的顫了顫再抬眸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晶瑩的淚珠掛在面頰上如同蒙上了一層水霧,倒是風情的很。 只葉尚書今日著實瞧著沒了情趣。 “老爺,那杜王氏一向歡喜亂嚼舌根,這么多年妾做的事老爺是瞧著的啊,妾怎會如此心狠?。?!” 一字一句盡數著委屈。 “自妾來到老爺身邊是遵守本分,辰兒書兒歡喜的妾都是緊著他們先來的,只他們不歡喜的才會拿了去給婉兒與朝兒...哪次辰兒與書兒犯了錯不是妾在后面收拾在后面心疼在后面求情的,怎得如今倒全成了妾的不是了?都說這后母難當,如今瞧著倒是真切...妾是將他們當成了親生兒女的啊...” 葉尚書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側目斜睨了眼跪在地上的大夫人,那深沉的眸光變了變并未再開口撣了撣衣袍負手推門出去了。 大夫人腿軟的跪倒在地面上,雙手撐著身子用繡帕擦了擦臉上掛著的淚,嘴角卻是揚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 葉黎書去了柴房。 半夏被關在里頭,遠遠的便能聞到里頭傳來的木屑及久未曬的霉味。 看守的婆子開了門,一束清淺的光線照了進去能夠瞧的真切蜷縮在角落里的半夏。 聽見聲響身子猛的緊繃起來抬起恐懼迷茫的臉極快的看了眼進來的人。 直到光線被遮擋住,她瞧真切二姑娘的身影。 拖著身子爬了過來緊緊的拽著葉黎書的裙擺:“二姑娘,您救救奴婢,您救救奴婢啊...” 葉黎書微微瞇了瞇眼,桃花眼中噙了幾絲危險半蹲著身子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半夏微尖的下巴:“救你?” 旋即嗤笑了聲,“昨夜若不是你便是我,你覺著我會不計前嫌的救你?” 明明是笑著的,半夏卻覺得面前的二姑娘和往日模樣大有不同,讓她恐懼膽怯。 身子陡然僵住恐懼的往后爬了爬,“不...不是這樣的,二姑娘您聽奴婢解釋...” “噓!”葉黎書卻是讓她噤聲似笑非笑的道:“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得承擔相應的后果不是嗎?姑娘我啊,從來不會憐憫背棄我之人,更遑論你從頭到尾都只是大夫人派來的眼線?!?/br> 言罷眸中滿是嫌惡的轉身。 身后的半夏卻是突然大吼起來:“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有了身孕,是四公子的??!” 她自是知曉此番她被關入柴房后定是要被亂棍打死的。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葉黎書頓住了腳步往后瞧了一眼,卻再也沒有停留的走了出去。 眸光冰冷的如冬日里的寒霜,瞧上一眼渾身皆染上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