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公主與侍衛
一. 她同駙馬又吵了起來。 準確的說是司馬緹柔單方面的摔東西,顧峮低眉聽著。 見他面無表情的低眉垂首,一副忍你風起云涌,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司馬緹柔心頭那股無名的怒火更加旺盛。 “你就這么放不下一個死人?” 怒火竄上心頭,失去理智的她舉起那塊煞眼的牌位朝地上狠狠砸去。 隨著幾聲噼啪作響,木牌聞聲碎落一地。 整個祠堂一片死寂。 原本低眉垂首的男人猛地推開尚未回過神來的她,慌亂的去揀拾零落在地上的木塊。 司馬緹柔從來沒有見顧峮這般失態過,好像地上的東西是他畢生所求的珍寶……怔愣間,她忍不住攥緊了袖口,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誠如她所料,顧峮果然不會放過她。 活了十八年,司馬緹柔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柔順青絲被人狠狠扯拽著,連帶著她高昂的頭 顱一下又一下的碰撞在地,被迫向案板上那破碎的牌位叩首。 她吃痛的咬住下唇,通紅的眼眶里蓄滿淚水又屈辱緊緊的閉起。 想她大夏最尊貴的靖昌公主今日竟要給一個鄉野村婦的牌位叩首,心中不禁又悲又憤。 沒幾下她額間嬌嫩的肌膚便已被撞得鮮血淋漓,甚至神志也越來越模糊,但她仍死死咬住下唇,誓死也不向他求饒。 刺眼的鮮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終于讓幾近瘋狂的顧峮稍稍清醒了些,他不忿的松開她的發絲,冷冷的說:“記住,在她面前你永遠是妾?!?/br> 緹柔嗤笑一聲,勉強撐起起身子,哪怕再狼狽,她的背脊仍然挺直,她抬眼去看站在自己身前男人。 一如既往的俊秀,可今日只讓她覺得惡心。 顧峮從未見過公主的眼神像如今這般,冷漠中又帶著奚弄,好像在說,顧峮,你就這點本事嗎? 他一下子慌了神。因為在他的記憶里,公主看他時總帶著小女孩的愛意與依賴,總之不該是疏離。 頓時心頭生出一陣懊悔,顧峮挽回般的張開雙臂,似乎覺得公主會像往常一樣撲進他的懷里。 “啪!”一個清脆響亮的耳光落在顧峮的臉上,徹底粉碎了他僅剩的希冀。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回應,最終選擇了潰不成軍的逃離。 緹柔冷眼看著他的離開,任由額前的鮮血順著蒼白的臉龐流下。 推開門時,宗齊不禁被她的狼狽所震驚。 看見門外的是宗齊,緹柔guntang的淚水終于從眼角滑落,緹柔緊緊捂住胸口,絲毫不見方才面對顧峮時的冷傲與不屑。 來不及思索,宗齊顫聲胡亂安撫著“殿下莫怕...屬下在這里,沒有人會欺負您?!彼贿叞矒嶂?,一邊慌忙用手掌捂住她額上血流不止的傷口。 可女子不顧他推開的手,硬是擠進了他的懷中。宗齊手中的劍禿然落地,攬住她的手逐漸攥緊青筋,他平復著呼吸,咬牙極力忍耐著想去殺掉那駙馬的欲望。 不知在宗齊懷中哭了多久,緹柔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時自己已躺在了床上。 她怔怔地摸了摸額間的包扎,啞聲喚了喚宗齊的名字。 寂靜無聲的房間內,他應聲出現。 “備馬,我要回京?!?/br> 宗齊聞言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聲道:“殿下,您大病未愈,萬不可行路顛簸?!?/br> 嶺陽離京城有八百多里路,就算是快馬加鞭趕路也要行上半月不可。 可她執意如此,大病未愈又怎樣?她再也不想見到顧峮。 緹柔直直的盯著宗齊,他知道那目光里帶著不容辯駁的意味,可是事關公主玉體,他不敢也不愿讓她冒險。 只聽榻上人冷笑一聲,憤然掀起被褥,翻身下床,黑綢似及腰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飄動起來,襯得她原本就憔悴的面容更加雪白。 細白光潔的小腳蹬蹬的踩在地面上,格外惹人憐惜。宗齊剛要攔住她的去路,卻聽門吱呀一聲開了。 “公主這是要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