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凈川：“……”

    神特么的貨比三家。

    一旁的何葦航一臉茫然：“？？？”

    接著他目光朝著街道兩側看去，臉色一僵，“這是……什么？”

    “縫尸鋪，十幾家，”楚凈川說完，冷漠的又指了指巷子口，“一模一樣?！?/br>
    何葦航看起來有點尷尬，沈奕白一動不動跟在他身后，楚凈川瞥了一眼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又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路修遠。

    路修遠眼睛含著笑意，瞳孔幽深。

    這人似乎總是這樣，無論什么時候，都在笑。

    楚凈川說不上來為什么，他覺得這個人帶了一層面具，真實都藏在那假笑里。

    “走吧?！彼崎_眼，“去問問?！?/br>
    牧蕓瑾身子抖了抖，“一家一家的問嗎？”

    “不然呢？”楚凈川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難道還用小雞點米，點到誰我就選誰？”

    牧蕓瑾：“……”

    路修遠偏頭笑了一下。

    何葦航向前一步：“我來吧，怪我沒問清楚?！?/br>
    楚凈川道：“你照顧好沈將軍?！闭f完，他眼神越過路修遠，停在牧蕓瑾身上。

    他對著縫尸鋪一抬下巴，意思非常明顯。

    牧蕓瑾哭喪著一張臉，哀求道：“師兄?！?/br>
    楚凈川不為所動，抱著胳膊冷漠的看著他。路修遠看著他的神色，嘴角上揚，道：“我來敲?！?/br>
    楚凈川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點不高興，他冷著聲音道：“就讓他，膽子比老鼠還小?！?/br>
    牧蕓瑾屈于yin威，默著一張臉老老實實的去敲門去了。

    砰砰砰。

    門敲了三下，倏然開了，一張布滿皺紋干癟老太太的臉露了出來。

    只見她渾濁的瞳孔一動不動的看了過來，陰測測的道：“你們不知道敲門不可以敲三下嗎？”

    牧蕓瑾被嚇了一跳，腳下一軟，抖著聲音問道：“為……為什么？”

    “因為，”老太太繼續用那種陰沉的聲音道說，“門敲三，鬼見天。敲門敲三下，是要見鬼的?！?/br>
    牧蕓瑾臉色煞白，順著墻根身子軟了下去。

    老太太還不肯罷休，門口的燈光照的她臉色慘白，“你是要縫尸嗎？”

    楚凈川面不改色的擋在他前面，對著老太太行了一禮，“對不起，敲錯門了?！?/br>
    老太太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楚凈川靜靜地由他看著。

    最終老太太敗下陣來，皺著眉冷聲說道：“下次注意點?！?/br>
    說完，就把門關了去。

    何葦航走過來，問道：“怎么？不是這個嗎？”

    楚凈川搖了搖頭。

    何葦航有些茫然，路修遠從身后走了出來：“老太太開門后，目光曾在咱們這群人身上掃過一圈，卻毫無波動，她應該只是普通的縫尸匠?！?/br>
    四周靜默了一瞬，楚凈川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下一家?！?/br>
    牧蕓瑾快嚇尿了。

    他掙扎著站起身，腿還是有些軟，這時頭頂伸開一只手。

    那手過分蒼白了，像是長時間沒有見過陽光，牧蕓瑾抬頭看去，原來裴寧。

    他十分感動的把手遞過去，“裴……二師兄！”

    裴寧：“……”

    說實話，他不想當……二師兄，他不想搶凈壇使者的名諱。

    “你若是不愿，”裴寧說，“我……我我可以替你?！?/br>
    “??？”小傻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沒反應過來，直愣愣的看著他道，“什么？”

    裴寧：“敲……門?！?/br>
    牧蕓瑾有些驚喜的看向裴寧，半晌又蔫了下去。

    “還是不用了，師兄也是對我好，畢竟我的膽子太小了?！蹦潦|瑾委屈的撇了撇嘴，倏然，他抽了抽鼻子，看著裴寧問道，“裴寧，你今天說話怎么有點不對勁？”

    裴寧一愣，把下半張臉埋進面巾里，“沒有?！?/br>
    牧蕓瑾抓了抓頭發道：“沒有嗎？那你今天說話怎么有點結巴？”

    裴寧：“……風寒，凍的?！?/br>
    牧蕓瑾看著他包的嚴嚴實實的臉，暫時信了他的鬼話。

    .

    牧蕓瑾敲其他門的時候，楚凈川就站在他后面。

    門前的燈火照在他身側，露出來的小半邊側臉雪白，眉眼間有光細碎，十分耀眼。

    路修遠就在不遠處看著他。

    明明怕師弟受傷，還非要裝出一副嚴厲的模樣。

    不過，他那樣一聲不吭守在別人身后的模樣著實可愛。

    “看個屁?！?/br>
    楚凈川倏然回首，木著一張臉看著他。

    路修遠偏頭笑了一下，接著，認真道：“看你?！?/br>
    楚凈川：“……”

    有病。

    他的臉垮了下來，覺得自己的脾氣是不是太好了。

    這時，牧小傻子已經敲開了最后一戶門，開門的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穿著青色馬褂，模樣很是機靈。

    但是，大失所望的是那人依舊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只是最后要告辭離開時，那人看著沈奕白，又掃了一眼這一行人，小聲的嘟囔道：“最近怪人怎么又多了……這都第幾批了?！?/br>
    楚凈川很敏銳的捕捉他說的話，“以前也有人來找過？”

    “嗯？嗯?！瘪R褂說，“以前李姑娘還在的時候，經常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來找她。不過她走了之后，人就少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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