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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前輩?”季江愣怔道,“您不讓我走嗎?” “你想?去哪?”寧隱挑眉反問道。 “我哪也不去,就跟著寧前輩?!?/br> 寧隱故作高深的點點頭,“我準了?!?/br> 季江急急道,“真的?” “我什么時候說?過假話?” 就像是怕他反悔一樣,季江傾身將人抱住,“說?定了,就算寧前輩以后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br> 寧隱拍拍他的背,“行了,快起來,不說?別的,就單憑生死契,咱倆個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br> 季江正在興頭上,抱住了人就不撒手,偏過頭在寧隱頸窩磨蹭,全然不顧自己形象。 “你起不起來?”他又不是柳下?惠,再蹭下?去難保不出事。 季江戀戀不舍的松開他,明明是他主動抱人,反倒把自己鬧紅了臉。 寧隱想?起瓊茵派居掌門臨死前喊的話,聽上去季家?有?魔族血脈的事并不是個秘密。 “你現在覺得如何?”他方才是用自身功力幫他壓制住了魔氣,但不能保證壓制多久。 “好?多了?!奔窘谐两谧晕一孟?的失而復得中,哪里還顧得上身體?舒不舒服。 寧隱替他探了脈,脈象確實?是平穩了。 知道寧隱的態度,季江不再避諱,乖乖由著寧隱摸脈,十分?配合。 “你家?里人向你提過祖上的事嗎?” 季江搖搖頭,“不曾提起。不過我以前倒是聽別人議論過,說?季家?中有?魔族。但是也爺爺,父親母親待人寬厚,從未害過誰?!?/br> 這?他自然是相信的,如果季家?為非作歹,以清源派掌門那個老頑固的德行,怎么會力保季家?遺孤。 “我知道以前有?一些魔族不愿為禍世間?,便隱姓埋名當起了凡人,與凡人結婚生子。他們的后代傳承下?來,身體?里承載著凡人和?魔族的血?!睂庪[回憶道,“說?不定,你的祖先也是如此??!?/br> “寧前輩,我會入魔嗎?”季江自知體?內的魔氣難以消除,因為那是與生俱來的。 寧隱胸有?成竹的說?道,“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入魔的?!奔幢闶侨肓四в秩绾?? “寧公子!季公子!” 兩人同時轉頭,就見云音的貼身小廝慌慌張張,幾?乎是撞門進來的。 “閣里又有?人昏過去了,您二位快來看看吧?!?/br> 他們趕到時,知音閣的人都圍在房外,云音身邊躺著一名年輕公子,面相安詳甚至透了一絲甜蜜。 寧隱上前查探,果然此?人與其他昏睡之人的癥狀一模一樣。 “他方才做過什么?” 伺候的小廝趕忙應道,“公子什么旁的也沒做,就是昨兒得了一件新衣裳,傳下?來就不想?脫掉,今天對著鏡子照了一上午,就連方才外面那般動靜都沒察覺,還抱著鏡子,就像失了魂一樣?!?/br> 寧隱看向一旁的桌案,成堆胭脂水粉中埋了一面銅鏡。 “我想?,我找到引子了?!?/br> 季江聞聲也湊了過來,“寧前輩是說?那鏡子就是進入夢境的引子?!?/br> “應該不只是這?面鏡子?!钡彩敲骁R子就會起到引子額作用,這?就是為什么昏睡的人毫不相干卻突然陷入夢境,他們在外界還找不到始作俑者。 因為罪魁禍首就藏在鏡子里。 “你替我護法,我入夢一趟?!?/br> 季江忙拉住他的衣袖,“我與寧前輩同去?!?/br> “其中不知兇險,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全身而退?!?/br> 季江堅持道,“那我更要同去了,多一個人總是有?個照應,再說?寧前輩您不是才說?,你我生死一契,你若有?危險,我還是不能活命的不是?” 寧隱沒有?和?季江說?過,這?召喚術是他創的,自然知道如何解。 “你我同去,誰來護法?” 季江思?索一陣,還是不動搖,“總歸不能讓寧前輩一人冒險?!?/br> 兩人正僵持著,忽聞一聲巨響,房頂上破了個大窟窿,一個人影混著泥土瓦片硬生生摔進屋里。 “端瑯?”這?家?伙怎么還在? 端瑯呲牙咧嘴的爬起來,“殿下?,我回去一想?不放心,怎么也得過來瞧瞧。殿下?如何都能用上個跑腿的時候,我這?不就來了。我來護法,殿下?放心?!?/br> 寧隱無奈的瞧他一眼,可這?回對方沒有?和?他有?默契,還以為自己出現的及時,寧隱是在贊賞他。 “寧前輩,我們開始吧?!?/br> 寧隱幾?不可聞的嘆聲氣,“過來?!?/br> 兩人席地而坐,掌心相對,銅鏡買盤旋于兩人中間?,慢慢渡上一層柔光。 兩人目不轉睛,即便光暈越來越盛,也不落分?毫。 突然間?,光芒盛極,將兩人籠罩其中。 寧隱只覺得自己如往日?即將入眠時一般昏沉,想?要醒來,卻怎么都睜不開眼。 耳邊響起潺潺的流水聲,身體?浮浮沉沉像是坐在船上。 一片漆黑之中,他聽見有?人在說?話,好?像還是孩童的聲音。 他不是入夢嗎?怎么還有?個孩子?難不成他真是天生當爹命,做個夢都得有?個小鬼來煩他。 “小哥哥,你醒醒,你怎么睡在竹筏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