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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璟書恨不得就這樣抱著燕秋,他知道燕秋一向畏寒,因此扯了被子蓋在身上。 他明顯感覺到燕秋的溫柔,她輕輕吻了下他的眼睛,還有右臉,那是前世他受傷留疤的地方,這一世光滑白嫩,如今只有燕秋留下的淡淡槐花香。 到最后,他的眼角居然都有了幾分淚意,滴到了燕秋的臉上。 “怎么哭了?!毖嗲餅樗萌パ蹨I。 王璟書原本以為自己毀了容,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就要淪為男寵的時候,卻聽到宮內那位長公主有意招婿的消息。 滿心灰暗的他卻入了宮,見到了那讓人聞風喪膽的長公主。 那夜風蕭蕭,燕秋也是像這般親吻他的臉。 如果不是燕秋親點他為駙馬,也許他就要死在王家一處偏僻的小院子里,或者被送上岐國縣主的床榻。 “別動,我疼?!毖嗲锇櫰鹈济?,感覺到微微不適。 王璟書放慢了動作,吻上了她的唇。 這夜的晚風帶著些涼意,院子里的那棵老槐開出的花骨朵也被風吹下來了好幾朵,不慎跌到了地上,卻帶著柔弱,讓人忍不住好好憐惜。 老槐的樹身挺的筆直,絲毫不懼怕,也對落下的嬌嫩花骨朵熟視無睹,待明日起來灑掃的宮奴看見這一幕,恐怕會感嘆老槐對殘蕊的毫不憐惜。 第二日,燕秋緩緩睜開惺忪睡眼,便透過床簾看見坐在案邊一臉認真看書的王璟書。 她撐著酸痛的身子起來,看著早已收拾好的床榻,緩緩吐出一口氣。 王璟書聽到動靜,知是她醒了,便放下書,走到床邊。 拉開床簾,便看見燕秋有些疲憊的小臉,如瀑的長發散亂的垂在身后,嘴唇有些微腫。 王璟書見狀,尷尬的假咳了一聲。 燕秋不知道自己如今的模樣,但是看王璟書的神色,也明白的七七八八了。 少年郎不知滋味,饒是她也差點昏過去。 “殿下可要梳洗?”王璟書的嗓音較之昨日明顯多了幾分可聞的沙啞。 “叫人進來吧?!毖嗲锏暮韲狄灿行┥硢?。 宣和殿內,一臉怒意的燕詢忍不住掀了書案。 “又有幾個人投向了阿姐!他們原本是說效忠朕,效忠大魏的!” 原本王仁盛也是站在他這邊的,沒想到卻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了燕秋的身邊,分明就是兩頭討好的意思! 而他手下原先效忠的官員也跑了不少,全部都歸附了燕秋的陣營。 說到底,他現在除了王仁盛這個墻頭草,也就是封家還忠心可靠,放眼望去,其余竟無人可用! “陛下莫急,如今的形式對陛下還是有利的,長公主畢竟是女子,若貿然篡位會遭天下唾棄的?!?/br> 坐在一旁的先生沉吟道。 但是他的臉色也很沉重。 誰能想到長公主雖是女子之身,但行事卻如此雷厲風行。 原本以為她栽在了男人的身上,可那位備受寵愛的裴侍君中毒她卻不聞不問,絲毫沒有影響她處理政事的進度。 對于許公才的處理卻能循循善誘,一步步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甚至到最后牽著他們的鼻子走。 刑場上射殺許公才,也是不得已為之。 不愧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可惜那個女人卻不能像她的孩子一樣。 “不知微臣上次給陛下的藥,陛下可給長公主服用了?” “阿姐對我有了疑心,恐怕不會輕易喝我給的東西?!?/br> 說起這藥,他還記著燕秋以前的好,不想傷害她,又問,“先生,那藥真的沒有問題嗎?” “那是自然,微臣何時騙過陛下?!毕壬V定道。 燕詢看著先生,垂首點頭,“我會找機會的?!?/br> 先生又開始那套說辭,“您才是大魏唯一的正統,是否能阻止長公主走向不歸之路一切都看您的了?!?/br> “朕明白?!毖嘣兾站o發白的指尖。 這邊江華殿里,燕秋梳洗完,便屏退了宮奴,坐在鏡臺前自己上妝。 燕秋瞄著眉,隨口說起, “本宮答應為季櫻賜婚,你說本宮應該給她找個什么樣的人家?!?/br> “殿下決定就好?!蓖醐Z書為她插上一根簪子后,便待在一旁,書也不看了,盯著她上妝。 燕秋也不知為何,被他注視著就容易臉紅。 但是這賜婚的對象,她卻想到了一個人。 “宗室里的適齡男子不多,南康郡公算是一個,今年二十有二,模樣周正,還未娶妻,家中有爵位,富貴無憂?!?/br> 王璟書眼神一動,“知道的那么詳細,殿下莫非也心動了?” 燕秋聞到他身上飄出來的莫名醋意,好笑道:“我這是在說正事,自然是要了解的清楚一些?!?/br> 燕秋看著鏡子中妝容精致的自己,滿意的放下眉筆。 “其實你與季櫻解除婚約也挺好的,王丞相心太大了,但是找的親家都不是他能掌控的,順安侯表面上瞧著是個安分的,而寧朔郡公,怕是遲早要有異動?!?/br> 鑒于王仁盛是王璟書的親生父親,燕秋沒有直呼他的名字。 從政事方面看,王仁盛一直是個墻頭草,靠著燕詢還想著巴結長公主,結了與寧朔郡公的親事,在武將方面有了依靠,文臣方面不滿自己如今的地位,便又盯上了順安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