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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記憶慢慢浮現出來,他只記得昨晚看到燕秋對她新納的那位侍君噓寒問暖,溫聲低語,一副極其寵愛的模樣。 當即便覺得火冒三丈,手下動作一直沒停,連喝了好幾瓶酒水。 本來宮里宴席備的酒都不太容易能讓人喝醉,可他偏偏將自己喝醉了。 他一直注意著燕秋那邊的動作,看到她不小心弄濕了衣衫,要離開去換衣服,他便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秉持著君子之道,王璟書一直在燕秋房間附近,想要等她出來,可等了許久也沒見燕秋出來。 他算著時間,燕秋應該換完衣服了,就鼓起勇氣走到她房門口,想要親口對她說一些話。 路上還遇到了一個宮奴,王璟書見對方正要出聲,就被一個清秀的小侍上前捂住了嘴巴,硬生生拖走了。 之后另外一個小侍打扮的人姍姍來遲,對他做了請的姿勢,態度十分恭敬。 王璟書認出拖走宮奴的人是那日燕秋派來送他回府的小侍,好像是叫懷衫,而眼前這個應該是叫姜越。 這二人是燕秋身邊的貼身小侍,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了,而且還...好像在幫自己。 他這算私自在江華殿里行走,若是被人知道,抓住了什么把柄,后果也是不好的。 王璟書雖然不明白二人的意圖,但還是點點頭,徑直走向燕秋的房間。 懷衫姜越二人是在燕秋身邊待的年份算長的小侍,自然也能猜到燕秋的幾分心思。 討主子歡心向來是奴仆應該做的事情。 王璟書記得自己走到了燕秋的房門口,卻發現門沒有關,鬼使神差的他就走了進去,看見燕秋站在窗前,仰著白凈的脖頸,正欣賞著月光。 他渾身酒氣,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她身旁,好像還說了幾句話,接著就看見燕秋有些錯愕的表情。 再然后他的就醉過去了。 什么都不知道了。 王璟書覺得身上有些熱,還悟出來人汗,看了看身上蓋著的被子,這才驚覺原來是一床厚厚的錦被,他向來不怕冷,那么多年冬日里都是湊合著用一床薄被。 可燕秋怕冷,就算是夏日,她也要隨身帶著披風,不吃涼食,不喝冰水。 王璟書仔細觀察房間里的裝潢,這才意識到自己是睡在燕秋的床上。 他昨天晚上,歇在了燕秋的床上。 可燕秋呢,王璟書懷著疑問,掀起了床簾,赤腳落到了地板上。 就在這時,燕秋推門而進,就看到披散著頭發,赤腳站在床邊的王璟書。 王璟書有些局促,頗有些不知如何應對。 “王七郎,昨夜睡的可還好?”燕秋的笑容有些曖昧,仿佛昨夜真的發生了什么。 “還...還好?!蓖醐Z書咽了咽了口水,卻見燕秋一直盯著自己。 低下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腰帶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衣服被扯的落到肩膀上,露出來的皮膚泛著紅色,讓人浮想聯翩。 王璟書抬頭看燕秋,卻見對方笑容滿面,絲毫沒有做賊心虛,趁人之危的愧疚。 “昨夜王七郎喝醉了,跌跌撞撞跑到本宮房里說了些胡話,王丞相又有公事先走了,所以本宮就將你留在了江華殿?!毖嗲锟粗醐Z書慌不擇亂整理衣服的動作,說道。 “這件衣服已經皺了,本宮讓宮奴再給你拿一件?!?/br> 王璟書停下手,“殿下宮中有男子的衣服?”下一秒他就想到燕秋如今納了個裴侍君,宮中自然有男子的衣服。 但是他不想穿裴玉卿的衣服。 “是啊,殿下如今納了裴侍君,自然為他做了很多衣服?!蓖醐Z書淡淡道。 人人都說燕秋寵愛裴玉卿,肯定給他請了最好的裁縫,不知做了多少件衣服。 “本宮沒有給裴玉卿做衣服?!毖嗲飬s誤解了他的意思,打開衣柜拿了一件衣服,像是早就準備好的。 她將衣服給了王璟書,“這是本宮閑暇時候親手做的,王七郎若不嫌棄,先穿這件吧?!?/br> 王璟書如實珍寶的抱著衣服,心里像含了一顆糖一樣甜。 這是燕秋親手為他做的。 “謝殿下?!蓖醐Z書心里一暖,這是不是代表,他有機會了。 這時宮奴卻來稟報,“殿下,裴侍君請您一起用午飯?!?/br> “好,我這就過去?!毖嗲飸讼聛?,她看著王璟書,語氣有些生冷,澆滅了他的希望。 “王七郎,皇宮是個是非之地,以后不要再來了,本宮希望以后不要再在宮里見到你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寫稿效率會高一些,我看一下能不能穩定在晚上某個時刻更新 ☆、用午飯 王璟書收了收手臂,將衣服抱得更緊了,沉默半響,張嘴時發現宿醉的嗓子有些沙啞,還沒開口問一句為什么,只看到燕秋離去的窈窕背影。 明明贈他親手縫制的衣物,為何卻不肯將他留下。 甚至還不想再在宮里再看到他。 難道燕秋真的喜歡上那個裴玉卿,心里裝不下別人了嗎? 還是她真的不喜歡他,而是可憐自己。 他這世真的要和燕秋無緣無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投向別人的懷抱,與別人雙宿雙飛了嗎? 王璟書心里悶著一股氣,站在門口許久,一動也不動,細長的睫毛微微垂下,讓人看不出眸子里的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