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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病被勒令在宣和殿養病,半個月都未曾踏出過殿門,大臣們上的折子也都送去了江華殿,燕秋都一人處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會象征性的詢問他的意見了。 眼下燕秋又開始詢問他的意見,燕詢覺得自己的jiejie肯定又會變成原來的樣子了,哪能不喜。 “許公才意圖謀反,罪該抄家滅族?!毖嗲飶囊滦淅锬贸鍪ブ?,遞給一臉驚訝的燕詢。 “皇城護衛軍已經把證據搜集好了,只等著陛下蓋上玉璽,本宮即刻就去捉拿許公才?!本退銢]有證據,皇城護衛軍也準備好了證據。 燕詢終歸是太過年幼,演技還是露出了破綻,他嘴角有些微抖,“這種事情就不用麻煩阿姐了,夜深了,朕可以派其他人去,阿姐cao勞許久應該好好休息?!?/br> “本宮怕一旦休息,就會招來殺身之禍?!毖嗲锒⒅嘣兊难劬?,不咸不淡的說,卻讓燕詢驚起了一身冷汗,眼神也開始飄忽,不敢直視她。 燕秋摸了摸他的頭,一副慈祥的樣子,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最近有人進獻了一批異域舞姬給本宮,陛下要去公主府看看嗎?” “異域舞姬?”燕詢因為燕秋剛才的話僵直了背,見她轉移話題松了一口氣,但是對此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 “聽聞來自樓蘭?!毖嗲锇l現他眼中并無波瀾,反而皺起了眉頭。 “樓蘭不是消失了嗎?”燕詢不解道。 “北域多紛亂,聽聞是被滅國了,不過倒還是有些幸存下來的?!?/br> “阿姐身邊的侍衛也是來自樓蘭?”燕詢想起來。 “是啊?!毖嗲稂c點頭,似乎不打算多說什么。 她府上根本就沒有樓蘭美人 ,剛才的話只是為了試探燕詢,看來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燕秋見燕詢遲遲不動,索性自己拿了玉璽蓋上了章,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宣和殿,懶得和燕詢扮演姐弟情深。 走之前,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燕詢身邊的那個小太監。 燕秋拿著蓋了章的圣旨,沒有急著趁著夜色抓人,反而等到第二日才出了宮。 前有皇城護衛軍開道護衛,后有刑部官兵跟隨,燕秋坐著公主府的馬車一路浩浩蕩蕩到了許公才的家。 許公才官居都察院御史,為人剛正不阿,風評極佳,燕秋原本以為他是肱股之臣,正直之士,卻沒想到背地里也行著齷齪小人的勾當。 “許公才,你可認罪?”燕秋命人將許公才壓到了院子里,先將人打了個半死,才出聲詢問。 許公才今年不過四十出頭,是都察院的得力官員,原本仕途一片大好,如今不光保不住自己的命,就連親眷也要跟著遭殃,院子里許家的女眷哭成一片,男丁也都面色蒼白,嘴唇發抖。 “我不認!我只是勸陛下早日親政,就算挑撥了你們二人的關系,但是長公主把持朝政,霍亂社稷,罪孽比我更深重!” “呵,僅僅如此嗎,只是規勸?”燕秋唇間溢出一聲嘲諷。 “許大人不是說要清君側,將本宮囚禁在冷宮嗎?”燕秋拔高了音調,沒有掩飾自己的怒意。 許公才梗著脖子,一臉任君處置的模樣,但院子里的女眷卻因為燕秋釋放出的氣勢震懾住了,哭喊聲更甚。 此起彼伏的求救聲響起,許公才的臉色也漸漸蒼白。 燕秋站在許府的院子里,看著滿院子的許家人,讓護衛軍將男丁全部壓了出來,許家男丁本來就少,七七八八跪了一地,脖子上卻都橫著一把刀。 “許大人,你可考慮清楚了,一人死固然勇氣可嘉,但帶著全族赴死,那可就是不折不扣的罪人了?!?/br> 燕秋走到他的面前,精致的面容上浮現出笑意,“我相信你沒有這樣的膽子敢在陛下面前嚼舌根,只要你說出你的主子到底是誰,許家還是可以留下幾根香火的?!?/br> 許公才喘著粗氣,被侍衛狠狠摁在地上,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沒有人指示我!我的主子從來都只有陛下!大魏朝從來都只承認名正言順的帝王!” 燕秋見他還是一副死性不改的樣子,慢慢也沒了興致,她挑眉,對著許公才輕輕說了一句話,卻見許公才剛才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忠烈模樣,一下子變了臉,哆嗦著嘴唇,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燕秋沒有理他,側身突然喚了一人。 來人站在刑部尚書的后面,被點到名字,應聲上前,眉眼之間有著疑惑。 “柳清臣,你來監斬?!毖嗲飺]揮手道。 柳清臣原本在家等候朝廷冊封,卻沒想到燕秋今日抄家卻指名要帶上他。 他還在觀察情況,不解燕秋讓他來此的目的,卻不想引火上/了/身。 “殿下,我...”他驚訝道,心里有些不愿。 可燕秋冷聲道:“今日是許公才,明日就可以是柳家,柳清臣,在本宮這里沒有道理可講?!?/br> “本宮只要忠于本宮的人,你明白了嗎?” 柳清臣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大魏朝如今是長公主攝政,而陛下只是長公主手中的傀儡,不忠于長公主的人,此刻正在地上跪著,隨時等待斃命,還要連累家族。 他咬了咬牙,眼尾居然有了紅意,最后終于行禮道:“臣明白?!?/br> 他站到院子的中央,許家上下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有怨恨,有不甘,有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