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條仙女裙 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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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行收回之前說她演技糟糕的話。 心道要是她肯磨煉一下, 假以時日,奧斯卡小金人都不在話下。 但他沒這么說,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看著她,“還有, 你運氣不錯?!?/br> “何以見得?” 沒等陳亦行回答,菜來了。 “吃吧?!彼f。 “那我就開動了?!壁w又錦的確很餓,雀躍地拿起筷子,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明明該我請你,結果變成我蹭吃蹭喝?!?/br> “是你說的,遠親不如近鄰?!?/br> “……” 說實話,趙又錦有點惶恐。 她一邊吃著軟糯鮮香的紅燒rou,一邊分神想:今天的陳亦行一點也不像他本人。 友好到像個假人。 但很快,注意力被新上桌的櫻花奶酥吸引了。 上一次偷偷跟蹤他時,她就對這道甜點記憶猶新,如今有機會光明正大品嘗它,當然要開開心心享用。 而對面的陳亦行也一反常態,竟與趙又錦閑話家常,大大降低了她的防備。 趙又錦第一次意識到,原來眼前這人不總是冷冰冰的,當他不拒人于千里之外時,也能與人和諧共處。 他們談到了平城大學。 談到了網安會。 談到了行風問世的細枝末節。 雖然多是她說話,他偶爾回應,但氣氛也算融洽。 陳亦行問:“第三運動場上的那顆老樹還在嗎?” “還在。體育學院的師生都抗議好多屆了,但因為是古樹,學校不讓拆?!?/br> “聽說現在音樂學院和舞蹈學院并入新校區了,不在老校區了?” “對,所以大家很遺憾。以前出門就能看見的俊男靚女,現在已經不屬于我們了?!壁w又錦忽然想起什么,“啊,前幾年那個選秀節目的第二名,叫白什么來著,那個男生,當時他就住在我正對面那棟宿舍!” 陳亦行對此并不感興趣,“聽說我畢業的第二年,教室就安空調了?” “對?!壁w又錦下意識咬了口櫻花奶酥,想了想,“你是哪一年畢業的來著?啊,我記起來了?!?/br> “你知道我哪年畢業?”陳亦行有些意外。 “平大有誰不知道嗎?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是行風的創始人,所以沒聯系在一起?!?/br> 趙又錦仔細回憶著行風問世那一年。 “……新聞里、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你?!?/br> “但你好像不愛接受采訪,所以媒體都圍繞你的成果在談,都沒看見過你的照片,要不然我也不能見到本人還不認識你……” “啊,我想起來了,那個男生叫白安與!”趙又錦終于想起來那個選秀小生叫什么名字,“要是當年你沒那么神出鬼沒,大家也見過你的照片,誰還會把他當男神???也不會只把你當成一個高不可攀、深居簡出的科技大牛了?!?/br> 陳亦行問:“那把我當什么?” “當老公?!?/br> “……” “你會收割一大片為你搖旌吶喊的迷妹?!壁w又錦眨眨眼,“和一小群跟她們激烈角逐的迷弟?!?/br> 對視良久,陳亦行:“也包括你?” 趙又錦差點嗆到,猛地一陣咳嗽,最后還是他遞來一杯果汁,她大喝兩口,才平復下來。 “當然不包括我?!彼婕t耳赤地說,“我才不是那種人,我是埋頭苦讀、潛心學習的好孩子!” 只換來他一句嘲笑:“現在承認自己是個小孩了?” “……” 趙又錦:可惡,不知不覺又中了套。 她咬住吸管,振振有詞:“我不僅是個小孩,我還是個寶寶呢?!?/br> 也許是對話太輕松。 也許是氣氛正好,夜色正濃。 趙又錦放松許多,筷子頻頻伸向自己喜愛的菜色。 陳亦行沒說什么,眼神卻很安靜。這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鼓勵她繼續閑話家常。 于是不知不覺間,有的盤子空了。 趙又錦沒注意,但陳亦行注意到了。 起初只是懷疑,而今得到證實:她的喜好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 當筷子又一次伸向某道菜,卻無意間落空時,趙又錦才后知后覺發現:沒了? 目光落在盤子里,再抬眼時,又在半空與陳亦行相遇。 “你很喜歡這道菜?”他的目光沉靜透徹,像無垠的海。 于是趙又錦終于發現,她把那道櫻花奶酥吃得渣都不剩。 呃。 看看空盤,再看看對面。 他的表情好像哪里不對,沒有之前的如沐春風了。 難道是—— 趙又錦一驚,連忙小心翼翼地縮回爪子:“那個?!?/br> 陳亦行望著她。 “難道你一塊都沒吃?” 他還是沒說話。 “要不——”她尷尬地撓撓頭,眼觀鼻,鼻觀心,小聲說,“要不我們再點一盤?” 陳亦行:“……” 最終,他還是點了第二盤櫻花奶酥。 只是趙又錦驚訝地發現,他不過吃了一塊,很快就停手了。 既然不是那么喜歡吃,為什么還點第二盤? 想起上次在這跟蹤他時,他們剩下的那一大桌菜,她差不多懂了。有錢人的世界沒有浪費二字,吃一塊也是吃,全看心情。 于是第二盤櫻花奶酥也有一大半進了她的肚子。 她正想問問晚宴的事情,會遇見什么人,需要她做點什么,下一秒,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轟鳴。 趙又錦嚇一大跳,猛地抬頭。 伴隨著更多巨響,耳邊是他平靜的陳述:“煙花開始了?!?/br> 夜幕如織,一朵朵絢爛的花綻放開來,光影斑駁。 巨大的蒼穹像是電影幕布,播放著都市里難得一見的盛況,那些短暫又迷人的美麗。 只可惜曇花一現,很快落幕。 當四周回歸寂靜,天空又變成了漆黑一片,仿佛剛才一切都沒發生過。 這一刻,趙又錦忽然想起電梯合上前,周偉那雙黯淡無光的眼。 它們曾經應該也和這場煙花一樣明亮吧。 她忽然望向陳亦行:“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br> 他眉梢微抬,“問吧?!?/br> “你經歷過挫折嗎?” 陳亦行頓了頓,瞥她一眼,“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沒經歷過挫折的人?” “我是說,在你沒有成立行風之前,還是個普通學生的時候?!壁w又錦問他,“比如你讀研時,老板有沒有折騰過你?有沒有叫你去跑腿?會不會讓你免費打工幫忙干活?” 陳亦行懶得糾正她。明明說好問一個問題,到頭來變成了十萬個為什么。 也許這就是新聞記者的本事,先下套,再得寸進尺。 他言簡意賅回答:“沒有?!?/br> 趙又錦大失所望,同時也有些吃驚。 “沒有嗎?就連我的老師那么好的人,也偶爾會讓我跑跑腿,犧牲個人時間幫她做點事,你一點都沒有經歷過嗎?” “首先糾正你一點,即便在還未創立行風的時候,我也從來不是一個普通學生?!?/br> 他重讀了最后四個字。 趙又錦:“……” 果真什么時候都不改狂妄人設。 “其次,人的本能是物盡其用。當你足夠出色,跑腿這種低級的活,老板自然會交給別人去做?!?/br> “那要是不夠出色呢?就只能妥協,幫人跑跑腿,做這些瑣事嗎?如果老板就是指名點姓要你做這些,不做就滾蛋,你會做嗎?”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 陳亦行問:“趙又錦,你是害怕你會變成周偉那種人嗎?” 一針見血。 趙又錦:“……” 她想了想,說:“我想過這個問題很多次。以前總覺得,不管怎么樣,我總能拒絕不合理的要求,不能變成自己討厭的樣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