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 第99節
他試很多?種辦法,迎合她,討好她,就差沒有跪下來求她了。 那個一身傲骨的?江家長孫,無數次想過,干脆給她跪下吧,興許她會一時心軟,可憐可憐自己。 他不能沒有她的。 目睹何瀚陽衣衫不 整的出現在她家時,他甚至有想過,要不直接把她綁起來。 藏到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沉默寡言的?人,情緒一直壓抑在心底得不到釋放,一旦找到缺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江言舟是冷血的?,這種冷血也表現在對待自己。 他看著自己的?手腕,那里跳動的血管,只需要輕輕劃開一道?就足夠了?。 皮rou可能會翻卷,如果力道?沒有把握好可能會割斷手筋,到時候還會留下后遺癥。 他不太在乎。 滿腦子想的都是,宋枳會心疼他嗎,她會因為他而落淚嗎。 可能她會留下來,這樣就不用再回?到何瀚陽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事,更新稍晚了點,大家晚安~ 第59章 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 露臺的玻璃門就被人推開了。 宋枳走?過?來,臉上有少許打斷他?的歉意:“吳嬸讓你下去吃蛋糕?!?/br> 說話的語氣帶著分寸,客套禮貌。 是什么時?候確定她真的不再需要自己了呢。 大概就是從她的態度開始轉變的那天?。 不再蠻不講理的拉著他?撒嬌, 也不再沖他?耍公主脾氣。 頭頂的燈光是暗的, 被風吹的晃動, 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江言舟垂放下手,深邃幽暗的眼底, 靜靜的凝視著她。 如同望不到底的隧道。 宋枳被他?看的有點懵:“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還以為是吃蛋糕時?不小心沾上了奶油,她抬手擦了擦,什么也沒有。 江言舟搖頭:“沒事?!?/br> 聲音仍舊是啞的。 宋枳看了眼他?手邊的煙灰缸, 遲疑片刻,她出聲勸道:“還是少抽點吧?!?/br> 神?色平靜,看不出半分異樣?。 江言舟喉間低嗯, 敷衍的應下, 然后將手里的煙摁滅。 宋枳也只是出于朋友的善意提醒,聽不聽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她轉身先離開,江言舟過?了好一會才?下來。 桌上放著已經切好的蛋糕, 江言舟不愛吃甜食,家里人都知道。 所?以吳嬸只給他?切了一小塊。 動物奶油在嘴里化開, 甜膩的口感?讓人不適。 他?還是把一整塊都給吃完了。 宋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吳嬸和小蓮正?講著八卦,她偶爾加入。 “張姐家的女兒你還記得嗎, 那個小女孩子,才?剛高二,聽說就懷孕了?!?/br> 小蓮捂著嘴:“不會吧,我?看她長的挺乖的啊,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br> 吳嬸嘆道:“還是年紀小不太懂, 她mama都快急死了,孩子肯定是不能生的,可是她身體又不好,現在打胎的話又怕落個什么后遺癥?!?/br> 宋枳在旁邊聽的一愣一愣的。 她讀書的時?候雖然不聽話,但充其量就是上課化化妝,翹個課之類的。 還沒有玩的這么瘋過?。 她豎著耳朵湊過?來:“哪個張姐,我?見過?嗎?” 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不 分年齡。 沒多久她就完全參與進去了,磕著瓜子聽的格外認真,不時?表達一下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三個女人一臺戲,沉浸在八卦里面,連時?間的流逝都沒有注意。 江言舟出去接了個電話,等他?回來的時?候,客廳里仍舊沒有半分要停止的苗頭。 他?看了眼窗外陰沉的天?空。 十點了。 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間有雨,如果說的再細致點,大概就是十一點左右。 如果她現在回家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剛好可以避開那場大雨。 江言舟微垂眼睫,并沒有好心到去提醒她。 他?按下遙控,把窗簾關了。 窗外的夜色完全被隔絕。 連帶著,逐漸密布的陰云。 張姐是隔壁家的幫傭,平時?和吳嬸關系交好,閑下來的時?候經常一塊聊天?。 前些天?張姐還打趣過?,等她女兒再大些了,如果江言舟還沒和宋枳復合,就把她嫁過?來當小媳婦。 吳嬸讓她盡早死了這條心。 “你家孩子才?多大?!?/br> “他?也才?大十歲,般配?!?/br> “我?們家言舟性子冷,你家丫頭那個怯怯的性子降不住的?!?/br> 張姐聽后還不太樂意:“我?家閨女降不住,宋枳就降的住了?” 就住在隔壁,平時?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宋枳的嬌氣是出了名的。 小脾氣也是一陣陣,說來就來了。 那個時?候年紀還小,也不沉穩,脾氣上來了就離家出走?,張姐瞧見過?好幾次。 每次都是她氣呼呼的往前走?,江言舟一言不發的跟出來,將她扛回去。 任憑她在自己肩上哭喊打鬧。 張姐就覺得自家閨女比宋枳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她恐怕還惦記當江言舟的丈母娘。 --- 也不知怎的,吳嬸突然想起張姐說的那番話。 “我?家閨女降不住,宋枳就降的住了?” 她看了眼坐在客廳辦公的江言舟。 看似專注,其實整個人的魂都落在宋枳身上了。 失魂落魄的,工作?恐怕只是借口。 他?什么時?候在客廳工作?過?啊,無非就是為了能夠多看她一會。 吳嬸嘆了口氣,豈止是降住了。 整 條命都快給她了。 她算是看著江言舟長大,他?的變化她也通通看在眼里。 原生家庭太重要了,它?能影響你性格三觀,乃至你的整個人生。 外人看來,江言舟是幸運的。 出生即大多數人這輩子再怎么努力?都到達不了的巔峰。 可他?也是不幸的。 因為姓江,因為被寄托了太多的希望。 所?有人都將賭注放在他?身上,押寶一樣?。 一路走?來,他?所?受的壓力?根本就不是他?那個年齡段足以承受的。 沒人問過?他?愿意嗎。 也沒人問過?他?累不累。 甚至連生養他?的母親,也遷怒于他?,厭惡他?,憎恨他?。 這樣?的生長環境注定了他?內心的陰暗面比別人更?廣。 偏執和占有欲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牢牢的將他?困住。 他?不過?是比別人更?擅于隱藏自己的情緒。 旁人瞧不出異樣?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陰暗的情感?像是漆黑深谷里瘋狂生長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