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搞別族，一邊籠子被提進了大殿內，波旬王朝的宮殿形制可以見到許多人族宮殿的影子，一眼看去便知道這些精美的構筑是一個完整文明的智慧結晶，白銀打造的宮殿在內部呈現出圓潤一體宛如星體內部的構造，外部看上去則像一個巨大的鳥蛋……金烏卵，高高的金臺之上，金烏太子原初一只手按在身前巨幕上，不言不動，宛如一尊天神的雕像。

    這是波旬生命的常態了。

    波旬生命的力量集結在一張五維空間的平面上，而意識也是連接在一個整體上的，這個整體由原初所掌控，他能通過這個整體連接到波旬王朝所有個體生命，這種聯絡就像是大腦對身體神經的掌控，即便距離再遠，也是毫秒便至，個體之間的溝通也由這個整體來完成，只是少了命令式的聯絡，因為這個原因，波旬人其實日常不用語言交流，語言這種東西更像是祂們創造出來和人類溝通的橋梁。

    如果從最初的人類視角來看，差不多就是這個情形：街面上，一個波旬人走過來站在攤子前，攤主看看客人，客人看看攤主，兩個人無聲無息對視片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學堂里，波旬先生站在臺上，一群學生坐著，平靜對望幾個時辰，然后下學；回到家，波旬夫妻兩兩相望，孩子看向父母，然后大家就都去睡覺。

    這還能愉快地玩耍下去了？

    以前進獻人類其實還有個流程走，但現在人類的智力越來越低，波旬族漸漸也就不在人類面前裝樣子了，提著籠子的青年們抬頭看向太子原初，原初連動都沒動一下，瞬息之間幾個人就溝通完成，齊齊行了個禮，把籠子擺放整齊成一列，退了出去。

    意識的交流速度快了語言交流很多倍，戚霜本來都準備先睡一覺再說了，畢竟籠子也不是不舒服，雖然略有些窄，但鋪著柔軟的毯子，溫度也正合適，不過她剛把眼睛閉上，其他幾個籠子里就都開始折騰了起來，這個尖叫幾聲，那個推推籠子，發出的動靜都不小。

    臺上的金烏太子并不像那些波旬青年一樣喜歡人類，但也知道人類很嬌貴，沒讓戚霜等太久，身高兩米四的波旬太子就從高臺上瞬息到了籠子前，如果有個慢回放，這動作倒有些像是武功身法，但這其實是精神體的常規cao作了。

    戚霜被放在第一個，她抬起腦袋定定地觀察著這個被車輪戰也沒能攻略下來的異族王者，不出意外對上一張極為俊美的臉龐，波旬族本就符合人類對于天神的一切想象，作為一族實質上的王者，金烏太子的魅力絕非等閑，饒是戚霜一路被籠子提過來，心里其實有些怨氣，也被這張盛世美顏驚艷到近乎失語。

    金烏太子顯然不覺得智力低下的人類有欣賞美貌的能力，他把這個看他看到發呆的小人類簡單粗暴地當成了智力十分低下，接著去看第二第三個。

    卡莫星系人類的數目不算少，但不可能供應得上所有波旬族，人類，尤其是美貌的人類，那是只有波旬貴族才有的享受，金烏太子向來對人類不感興趣，只是每次進獻時意思意思留下一兩個，基本上是作為賜給貴族的禮物養著。

    即便自己并不養，原初對人類的要求也很高，很快將五個全部看完，第一個是個智力低下的傻子，第二個聲音尖利，第三個品相不符合他的審美，第四個衣衫不整，隔著籠子還想蹭他的褲腿，第五個離了帶她過來的人，嚇得直哭，年輕的金烏太子皺著眉頭走了回去，點了一下第一個籠子，精神體在籠子上留下了印跡，隨后通過意識整體下達命令。

    不多時，剩余的四個籠子就被帶走，立刻也有白衣的宮人上前準備將籠子帶下去了。

    就在這時，戚霜忽然開口問道：“要把我帶去哪里？”

    話一出口，來提籠子的宮人就是一驚，手都停在了半空中，遲疑地看向正要走上高臺的太子，這個小人類說的是居然是波旬語！

    波旬族在人族的位面自然是用人族語言交流，但在波旬的位面內，作為完整四維生命的波旬人發出的音頻有一大半是人類聽不見的波段，無法正常使用人類語言，波旬語雖然復雜，卻是專門創造出來和人類溝通的語言，但就算是再聰明的人類，也要通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學習才能學會，卡莫人沒被豢養之前，也不是人人都能學會這個。

    原初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看向宮人，他是不會這種波旬語的。

    宮人像是得到了什么訊息，立刻用波旬語問道：“小人類，你怎么會波旬語？”

    戚霜擰著眉頭看了宮人一會兒，忽然看向原初，用斷斷續續的精神力模擬了他剛才對著宮人發出的那一截指令：【問，誰教了她波旬語？】

    原初有一雙熔金似的眸子，看著戚霜的眼神里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他立刻學會了脫離波旬意識體，向著戚霜發來一段精神力：【你是索倫人？】

    第22章 星際霸主（3）

    也難怪原初會這么判斷，人類族群之中，唯有索倫人的智力能夠被波旬族廣泛認可，如果能列一個波旬族最喜歡人類族群榜單，索倫族定然力壓全場，不僅因為索倫人的美貌而強大，更多的是因為波旬族也有與人類交流的渴求。

    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被波旬豢養的人類，例如卡莫人，都很快會退化回原始的模樣，最開始是智力上的變化，接著身體也漸漸退化成十分脆弱的形態，波旬沒有生物學這一套，祂們生來便足夠了解自己的構成，對于人類的退化理解得十分淺顯，畢竟在豢養人類之前，祂們從未試圖豢養過任何一種生物，大多數的波旬族認為被豢養的人類會漸漸“養嬌”，因為幾乎所有的豢養例子都是如此，在祂們看來也就成了正?，F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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