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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年時間,少年已是武藝超群。他可以有無數的辦法來報仇,然后全身而退,可他選了最慘烈的一種方式。 他最后的眼神告訴她,他不愿意茍活在沒有她的世界。 江蘺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樣深重的情意,這樣情深似海的他。 她不知道他入山前的經歷,不知是何原因養成了他那樣的性格,既然可以重來,這輩子她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理解他。 睜開眼,江蘺再度掀開車簾,透過白茫茫的風雪,她隱約看到了帝都鱗次櫛比的屋檐。 離帝都越來越近,江蘺有些迫不及待。那段血色記憶的最后,是清嵐身中數箭,血流披衣,倒在夕陽里。即便現在已經重生,時間都不一樣了,江蘺仍然想去看一看,確認清嵐是不是安好無事。 馬車的速度實在太慢了。江蘺正心里急躁,忽然想到了紅衣女子那句未說完的話: “加之后來你坦言與國師爺有舊,瑾辰哥哥想……”越瑾辰想什么?想利用她和清嵐的關系,牽制清嵐,還是拉攏清嵐? 帝都形勢復雜,清嵐游走在各方勢力當中,著實危險,說不定時刻被人盯著?,F在,她和清嵐的關系無人知道,倒是可以順勢隱瞞下來,做一張底牌,方便以后布局。 事宜緩不宜急。江蘺重新坐定。 雪越下越大。玉白的碎雪紛紛揚揚,鋪天蓋地,整個帝都都籠罩在了清洌洌又白茫茫的境地。 馬車車輪骨碌碌轉著,碾過一地雪白,最后在威嚴的威遠侯府門前停下。江蘺微微起身,伸手掀開了車簾。 先下馬車的春杏伸出手來扶她,“雪天路滑,大姑娘當心?!狈鞘撬笄?,而是做做樣子罷了。 江蘺瞥瞥她凍紅的臉,也伸出了手。那手不似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那般柔嫩,卻也白皙瑩潤,竟將潔白的雪光也壓了下去。 江蘺沒有去就春杏的手,而是微微一提裙擺,抬腳,自行輕輕跳下。動作并不粗魯,反而有一股靈動好看的味道。 春杏被她無視,一時有些尷尬,也不知心里又罵了什么。 江蘺沒理會這個小嘍啰,徑直朝府門走去。威遠侯爺江宏由幾個下人陪著,早已等在了府門前,見江蘺過來,激動地走上前,“蘺兒,父親可算把你盼回來了?!?/br> 江宏看著江蘺。他是第一次見這個女兒,但看著女兒與自己頗為相像的面貌,一股深厚的血脈親情涌出心頭。 江蘺亦看著江宏。江宏不惑之年,容貌周正,昂藏身材,一身英武之氣,的確有幾分讓當年的母親飛蛾撲火的資本。 江宏不似文人那般注重繁文縟節,激動之下就要去拉江蘺的手,江蘺不著痕跡地避開,表情淡淡的,“父親?!?/br> 江宏也沒細想,只當她認生,想著她這么多年都在鄉下吃苦,十分心疼,“蘺兒不必怕生,以后這威遠侯府就是你的家??上Ц赣H沒有早早找到你將你接回,還有你娘親……都怪為父事務繁忙……” 提到江蘺的娘親,江宏一時有些哽咽。當年情投意合,奈何打仗多有不便,只能約定日后重聚。他告別伊人時并不知她有了身孕,此后兩年血里來火里闖,終于換得天下一統,然而百廢待興,再半年后又受到皇帝賜婚,然后便是嫡女出世…… 事情一樁又一樁,他終究是耽擱了,后來再去,已經物是人非。 江蘺在江宏看不見的地方,淺淺勾出一個冷笑。何必裝出情深義重的樣子,若心里真有她娘親,又怎會真的忙到抽不出一點時間?若心里真有她娘親,為何還要娶了公主? 甚至,他在她被另一個女兒毒死的時候,一言不發的樣子,她還記得呢。 重來一次,她不會再期待這座侯府,任何一個人的,一絲一毫的情義。 江宏領著江蘺往內宅走,“外面冷,你快隨為父進屋暖暖?!?/br> 轉頭又呵斥,“你們這些蠢奴才,怎么連個手爐都不知道給姑娘拿?” 春杏欺軟怕硬,被江宏罵的臉色發白。江蘺冷眼旁觀。 進得大堂,江蘺一眼看見了,高坐主座的長公主越英,和站在她身后的侯府嫡女,上輩子執意置她于死地的meimei,江敏。 第3章 下馬威 外面大雪紛飛一片嚴寒,內堂卻溫暖如春,四角火爐燒得正旺,瑞腦馥郁的香氣彌漫,煙霧裊裊娜娜。 江蘺神色冷淡,低垂著眼,在裊裊煙霧里不緊不慢地朝前走,走向高坐的人。 長公主越英年少時不過一個普通的官家女子,后來兄長起兵一統天下,她一躍成為尊貴的公主殿下,奢侈作風與脾氣一齊水漲船高。 此時越英正襟危坐著,臉色陰沉,一身珠光寶氣,襯得她越發盛氣凌人。她冷冷地打量著江蘺,江蘺五官清麗,舉止沉靜,挑不出毛病,但她就是極為不喜江蘺。 當年她滿心愛慕下嫁威遠侯,誰知后來得知,在她之前,夫君還有一段風流韻事,甚至弄了個女兒出來。雖說斯人已逝,但她心里就是有一處不痛快,這份不痛快,現在落到了江蘺頭上。 江敏也在審視江蘺。她是侯府嫡女,亦是長公主與威遠侯唯一的掌上明珠,現在江蘺來到,生生把她的“唯一”打破,令她變成了“次”女。雖說江蘺的卑微出身,對她造不成什么實質的威脅,但她仍然覺得有兩分尷尬與惱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