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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可是月桂說——” “媽,您可以和王奶奶學做魚嗎?” 樓衡沒有給鄭秋蘭猶豫的機會,打斷她道:“她上次做了酸菜魚請我去吃,我很喜歡,一直想再嘗嘗,只是不好再三麻煩她老人家。您要是學會的話,我在家里就能吃到了?!?/br> 鄭秋蘭果然將鄭月桂拋在腦后,“你是說住在16棟的王老太?我記得,她家孩子好像出國了,家里就她和她丈夫。我去打擾的話,會不會不好?” “不會的?!?/br> 樓衡說:“王奶奶很喜歡我,總讓我上她家玩。她還說她孫子生在國外,養在國外,連中國話都不會講幾句。他們通個電話,都不知道對面在講什么,拜托我給她當翻譯呢。您要是去的話,王奶奶肯定很歡迎您?!?/br> 鄭秋蘭聽得點點頭,“他家也是有意思的。那我明天就過去問問看——小衡,你說,我要不要帶點東西上門?要請她教我,總要像點樣子,不能讓人家覺得我們失禮?!?/br> 樓衡對此自是贊成,給她出主意道:“您帶一點碧螺春和玫瑰花茶吧,家里都有。王奶奶和她先生都愛喝茶,王奶奶喜歡花茶,秦爺爺獨愛碧螺春?!?/br> “這個好!我等等就去找出來?!?/br> 鄭秋蘭興致很高,又說回前題:“說了這么多,小衡,你還沒說你明天有什么想吃的呢。mama定個鬧鐘,這次一定不會晚了!” 她保證道。 樓衡想了想,說:“還是喝粥吧,可以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鄭秋蘭連聲答應,把手里的碗沖洗一遍,回頭說:“你快去忙吧,都這么晚了,mama不耽誤你。我也很快就洗好了?!?/br> 樓衡看了看時間,溫聲道:“那您早點睡,晚安?!?/br> “你也晚安?!?/br> 鄭秋蘭滿臉是笑。 樓衡回房洗了澡,換了一身長袖睡衣。 這個時代生活便利,寒暑不侵,他便一直保留著前世的習慣,在家中很少穿短袖。 隨后,樓衡推開一扇嵌入墻壁的門,下了地下室。 這里是樓衡的私人空間——同住一個屋檐下,鄭秋蘭一次都沒有進來過,連打掃都是樓衡自己動手。 他喜靜,搬過來時,他爺爺特意讓人改造了這棟樓下的地下車庫給他使用,隔音效果很好。 樓衡的空閑時間,大多消磨在這里。 燈白如晝,樓衡燃了香,在案上鋪開紙,開始研墨。 這是他近些年養成的習慣,每天都會寫上一篇日記,記錄當日種種。 為練字,也為修心。 只是今天對他來說,有些特別。 提筆,筆鋒頓了許久,才落下。 【庚子,七月十四,驚夢醒轉,憶往昔種種,余心悵然。思,歲安長寧,遠遁紛擾,幸甚……】 前世之事,早隔云夢,樓衡已經很少想起。 但有些事,不去在意,仍讓人介懷,尤其是死于親弟弟之手,只因那有名無實的侯爵之位。 弟弟不知,他那世子之位是用一雙眼睛換來的。 前世,樓衡胎中受毒,出生后眼睛便不好了。 那時他視物頗為勉強,卻總算不影響他進學習字。及至九歲,樓衡因敏思勤學,得了天家召見,有意點為皇子伴讀。卻不想讓殿中熏香激起他體內余毒,雙目失明,再不得見,成了一個徹底的廢人。 弟弟也不知,因他先天有損,太醫曾言那胎毒有礙壽數,老侯爺從沒有想過讓長子繼承侯府。 否則,在老侯爺不喜嫡妻的情況下,也不會有嫡次子的出生了。 奈何天意弄人。 那熏香是一味慢性奇毒,樓衡無意間替皇帝擋了災,又失了一雙眼,天家才許以世子之位作為補償。 圣旨已下,老侯爺自不再提原本的打算,只將希望放在將來的孫子身上,難免冷落這個次子。 樓衡當時未曾留心,重活一世方才醒悟,或許就是這冷落讓弟弟意難平,埋下了惡毒的種子。 而隨著他年歲漸長,老侯爺權柄越盛,天家忌憚侯府,他這世子之位就坐得越發穩當了。 直至老侯爺戰死,樓衡順理成章成了侯爺。 一個瞎子,自然不適合掌管兵權,侯府世襲三代的兵權盡歸帝王之手。 所以,不論他弟弟如何不甘,皇帝和他的繼任者都不可能允許文韜武略都聲名遠揚的侯府嫡次子上位。 事涉天家秘辛,他雙目失明之事對外只說是殘毒復發。 他弟弟不知前因,對于侯府看似繁花似錦其實如履薄冰的處境,自負可以扭轉乾坤;更不知,他因體內帶毒,從未想過娶妻生子,這侯府的一切將來只會屬于弟弟的兒孫,甚至是弟弟本人。 只一味地嫉恨他嫡長子的身份占盡了好處,又是殘廢連累侯府失勢,不復往日榮光,最終竟對兄長痛下殺手…… 想起臨死前,弟弟瘋狂的言行,樓衡筆鋒又是一頓。 【罷,往事已矣,多思無益。且隨他吧?!?/br> 寫下這一句,樓衡不再去想。 【近日,鄭氏為人所擾,心生對比,則焦躁難安。已撫其心緒,聞其有心侍弄羹湯,使其請師王慈,望鄭氏能得王慈一二開闊心懷,足矣。事尚未畢,當觀其后效,再作處置?!?/br> 簡單幾筆便寫完了關于他mama的事,字里行間都透著生疏,甚至不愿稱之為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