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93節
紅寶石綴在髻間,襯得小臉玉嫩生輝。 瞧了又瞧,往額間又點了一朵牡丹花鈿,這下眼前的少女靡靡如人間富貴花一朵,這才滿意地笑起來,叮囑春和收拾了細軟,陪同自家郡主上了軟鋪馬車,朝皇宮內院而去。 繡了朵朵梅花的玉白綢面小鞋剛踏下馬車。 站在云悠面前的,就是一身絨邊玄色官袍的秦樞。 恍然間,云悠仿佛又瞧見了當日破廟里的情景,那時,這人還不過是個她想殺便殺了的小乞丐。 而如今,那身繡了海東青的官袍,已是昭告了對方的政治高位。 云悠抬起頭,直直迎上對方如夜的鳳眸。 “郡主?!?/br> 秦樞微微躬身,露出一抹清風明月似的笑意。 “秦首輔?!?/br> 朱紅的少女亦微微福身,還了對方一禮。 起身間,云悠狐貍眼中目光沉了沉,卻原來,對方已經站到她需要還禮的位置了么? 作者有話要說: 要進入尾聲了哦。 第83章 、郡主惡毒24 “有幸和郡主共度一日?!?/br> 那雙鳳目里劃過幾許狡黠的愜意,?云悠了然,對方也是可入太廟守夜的一員??扇胩珡R的朝臣,不是重臣,?就是寵臣。 而秦樞,?兩者皆是。 “那就有勞秦首輔了?!?/br> 云悠斜地里瞥了對方一眼,從朱紅大氅里伸出一只裹在櫻紅窄袖里的玉嫩小手,為顯端肅,?那小指上罕見地戴了一只金鑲玉片的甲套,柔嫩和金玉相襯,?透著奢靡的尊貴。 男子薄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抬起手臂,讓那只小手搭上自己的臂膀,?那手觸到玄黑的官袍,?幾乎感覺不到重量,卻恍如純柔的佳人,被卷進了權利之巔,?成了對方的臂中尤物。 “不知郡主可知,太后欲為小皇孫賜名?!?/br> 兩人相攜朝太和殿內走去,春和剛想跟上,?卻被乳娘一把拉住了后領,?對她使了個眼色,?兩人退下一丈遠,不緊不慢地跟上。 “哦?老人家嘛,對粉雕玉琢的小娃最是喜歡,宮中也許久沒有這樣的喜事兒了?!?/br> 云悠抬了抬下頜,不在意地回道。 “當朝皇子不盡如意,想來對小皇孫寄予了厚望?!?/br> 這話一出,?云悠瞳孔不由自主地縮了縮,搭在秦樞臂膀間的手陡然抓住了對方,力道透過衣物,壓進對方的皮rou之上。 “秦首輔,本朝皇室如何,尚且輪不到一個朝臣來妄下結論?!?/br> 語氣不善,帶了警告之意。 秦樞卻渾不在意,只深深看著那扣住自己手臂的玉手,抬眸望向那雙狐貍眼中,鳳目里綻出一絲興味。 他很喜歡,紀國郡主此刻的模樣,眼中只有他,手間也是他。 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郡主訓誡得極是?!?/br> 嘴上應了,目中卻沉黑如墨。云悠心中冷了下去,那種給別人做了嫁衣的感覺越發濃烈起來,若是她沒想錯,秦首輔,也盯上了這三皇子妃所出的,唯一的皇孫。 李元玉誕下這個皇孫是她一手促成,秦樞若是打上主意,他又想從中得到什么? 再次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云悠撒了手上的力道,步履交錯間,兩人走進了太和殿正廳。殿內燃著銀絲碳爐,暖意撲面而來,朝臣已經來了大半,均已列入席面,兩邊的金雕柱上張燈結彩,十分熱鬧。 有宮人上前來,欲解了云悠身上的大氅,卻被那海東青玄袍的男子抬手揮了下去,對方伸手,當著朝臣的面,親自為少女解了朱紅大氅,露出里面櫻紅色的銀繡梅花襖裙。 方才還明艷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少女,被這櫻色斂去了不少艷麗,帶出另一種清雅的楚楚姿態。 朝臣將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各自得了意思,當初眾人皆以為,這秦狀元郎大約要成謝隼的上門女婿,原來對方早已有了其他的成算。 謝隼瞧著這一幕,一口抿了案上的金穗酒,酒香濃口,入腹綿醇。想到謝靈韻,他又覺得氣血有些上涌,酒氣到底沖不破心中的郁氣。 對于謝家而言,謝靈韻已經是個廢人了,對于謝隼而言,到底還是自己的女兒,將人養在深閣中,也就這樣罷。 云悠眼皮子都沒抬,十分坦然地在朝臣面前接受了秦大首輔的殷勤,脫了大氅,看也不看身后拿著自己衣物的男子,抬腳朝東席走去。 以她的地位,皇室東席她是入得的。 剛坐定,太后抱著一名裹了明黃襁褓的嬰孩,一步三低頭地笑著走進了大殿,身后跟著皇帝,親王,以及嬰孩的生母,李元玉。 云悠瞇起了眼。 多月未見,李元玉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一身湘妃色的貢品絲綢襖上,繡了幾只暗紅的三尾鳳凰,對襟處,一串奢華的東珠瓔珞垂下,腕間亦是一只福祿壽玉鐲,比起之前的清秀模樣,在這些珍品的堆襯下,已然是個地位尊貴的皇室女人。眼神一對上,李元玉和善地朝云悠露了個笑,看似十分好親近,轉眸間有些深沉之意。 比起悲戚的皇子妃之位,皇孫母親的角色,顯然改變了她的心思。這跟隨在太后身后,高于皇子的出場,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今的李元玉,又會求什么呢? 云悠回了一個淺笑,目光落到那襁褓之上。 “哀家抱的上一個這么小小一只,綿軟的小娃娃,還是我們紀國?!?/br> 太后入了席,一開口就表明了對方是如何喜愛這個重孫。 “得太后喜歡,是孩子的萬幸!還請太后賜了名字,以后可就承太后的萬壽福氣了!” 李元玉一番話,圓滑隨竿子上,哄得太后笑得瞇了眼。 “也好,本來應該是皇帝取,今天就讓我這個老婆子賜個字,就賜,玄賾二字!” 其人也,精辯玄賾。 可見太后已經對這個孩子,有了朝政的期待。 李元玉雙目精光頓現,嘴角的笑意,終于流露出一縷權野之心。 殿上的朝臣望著那還全不知世的嬰孩,神色變了又變,陳玄賾,光憑這名字,已然可窺未來的寵愛,和紀國的寵愛不同,皇子皇孫的寵愛,幾乎等同于政治價值。 “甚妙,朕就設封恭仁二字,位比親王!” 這下,場內眾人齊齊抽了口氣,皇帝膝下三子,皆無王位,如今卻是一襁褓小兒,得了親王封號?! 恭仁親王,這個封號,仿佛是在警醒這孩子的父親。 朝臣之中,六部尚書李約最先站起來,對著上位恭敬一拜,高呼萬歲。接著,秦樞也一撩官袍,起身跟拜,其余官員這才附和起身。 不過區區幾分鐘,這名新滿月的孩子,便登上了親王之尊。 呼喝之后,賀正宴這才正式開了席面。李約面露得色,此番一躍成為親王的外家,對席間的敬酒來者不拒。謝隼瞧著那憑著女兒誕下皇孫,一舉得了朝臣恭賀的六部尚書,緊緊攥住了手中的瓷杯。 這可實在異常嘲諷,謝靈韻的名聲,就是從這位三皇子妃差點被殺開始敗壞的,若是謝靈韻足夠有腦子,能安分地守著秦樞,如今怕已是首輔之妻了。 到頭來,竟是只有他一個人雞飛蛋打。 “三皇子妃?!?/br> 云悠掀了耳房的簾子,瞧見了在里間給嬰孩哺乳的李元玉。 “是郡主,我這有些不方便,就不起身行禮了?!?/br> 李元玉眼眸清亮,已半分不見那曾經的期期艾艾。 “看樣子,你已經知曉,今日之后,你會面臨怎樣的局面?!?/br> “郡主?!?/br> 李元玉止了對方說出口的話語。 “我還記得,你曾問我,我可還記得,我自己是誰。如今,我只有一個身份,就是恭仁親王的生母?!?/br> 聽了這話,云悠望了對方少傾,終是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意。 “既然如此,往后風浪,可堪承之?” “怎會不堪?我爹將我嫁入皇家,這便是風浪;我的夫君要為了別的女子殺我,這亦是風浪,往后,又有何懼?” 說這番話的時候,李元玉的目中綻出攝人的光芒。 今日之后,她已經打定了主意,是時候,去走自己想走的路了。再不受人擺布,再不被人輕賤,再不指望什么夫君的寵愛。 “?;首渝?,得償所愿?!?/br> 這個女人,已不是輕易被人牽著鼻子走的那一位了,確定了這一點,云悠淡笑一聲,掀了簾子,又出了耳房。 李元玉將孩子往懷里攏了攏,望向那櫻色少女離去的方向,輕輕喟嘆了一聲。 她的得償所愿,怕是還需這位郡主點頭。 入了夜,宴席間多數朝臣開始離席,能留下的朝臣不過區區數人。謝隼也喚了仆從,離開了太和殿,往年他都是陪同太廟守夜的官員之一,如今,他已失了資格了。 太廟里已有人備了暖湯炭盆,在列位先皇的排位面前,已布置了幾榻,上面鋪了厚厚的棉鋪,亦有香茶點心擺置在小幾上。 還不到子時,云悠率先泛起了困。 她作息被養得十分規律,突然要她守這一夜,決計撐不下去。太后無奈地看著眼皮子抬不起來的少女,年年守歲,年年守不過子時。 “華嬤嬤,快扶了你主子去耳房歇了吧,瞧瞧這眼皮子,掛了幾斤鐵啊這是?” 太后到底心疼眼看著長大的少女。 乳娘也習以為常,喚了春和,福了身,過去攙人。 秦樞好笑地看著平日驕陽似的美人此時焉了一般,被人如何安頓也不反抗,露出難得的乖巧順從模樣。 一入棉被,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云悠覺得自己,有一束目光如影隨形般地籠罩著自己,仿佛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狐貍眼倏地睜開,耳房十分昏暗,外間的燈火還亮堂著,亦有朝臣對飲呼喝之聲傳來,更襯得耳房中靜謐沉沉。 頭枕的觸感有些奇怪,云悠一仰過身,便撞入了一雙帶著醉意的瀲滟鳳眸之中,見少女醒了,那鳳眸淬上更多的柔光,淺淺地染了笑意。 云悠這才發現,自己正枕在對方的膝間,當下氣笑了。 “秦首輔,身為一國首輔,你就是這么輔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