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 第122節
房門關上,已然到了洞房的時刻。 李弱水二人坐在床邊,路之遙從枕下拿出他寫好的聘書,在這個夜晚交給了她。 “聘書不是該成親之前給嗎?都要洞房了你才拿出來?!?/br> 李弱水口頭打趣,但心里很開心,她接過冊子,笑得見牙不見眼,身上銀鈴也跟著響動。 這本冊子做工很好,厚重結實,通體呈紅色,上面用她熟悉的字體寫著“聘書”二字。 這些字和碑帖上的非常相似,除了每個字的第一筆有些重,會顯得起筆有些鈍以外,整體看起來非常漂亮。 冊子里的字像是用朱砂寫的,是沉沉的紅色,看起來莫名有些厚重。 聘書 無州無縣無處之人路之遙,年二十,求娶無州無縣無處之人李弱水。 今憑其允諾同意得以締結良緣,遂以天地為媒,以己身為禮,以魂靈為祭,全部供奉于她。 只愿生時常伴其身,死后骨血相融,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信徒路之遙 …… 李弱水將這幾句話看了又看,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沒有堆砌辭藻,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句,可她光是看著便能感受到他生死糾纏的決心。 紅燭噼啪一聲炸開,驚醒了入神的李弱水,她緊緊抓著這聘書,心緒復雜。 “你這寫的不像聘書,倒像是……情書?!?/br> 雖然她知道這個內容做情書有些過于沉重,但她真的是這么認為的。 對于路之遙來說,這分明就是在對她示愛。 “是情人之間寫的書信么?那便是了。 碑帖店的老板讓我不要拘泥于格式,直抒胸臆就好,我便將心里話寫出來了?!?/br> 李弱水眨眨眼,似乎發現了一些不對勁,她將這本冊子拿到眼前仔細看了起來。 “你不是用的朱砂吧?” 這紅色暗沉,邊緣微微帶黑,又沒有顆粒感,不像朱砂,倒像是…… 李弱水將視線移到他包扎好的手心。 “自然是用了我的血啊,它們也愛你,當然要一起送與你?!?/br> 他彎著眼眸,指尖逗弄著她袖口的銀鈴,如畫的面容上滿是柔和。 這就是路之遙。 他不懂得怎么表達愛意,只能用熟悉的鮮血和傷口來傳達。 其余人大概會覺得恐懼和壓力,但李弱水沒有害怕,只有些微的無奈和心疼。 內心感情涌動,琢磨了一下語言,她還是開了口。 “要親嗎?” 這話直白,但簡明扼要地表達了她現在的感覺。 路之遙微微俯身,唇瓣堪堪停在她前方,似是等待她的允許,又有隱隱的期待。 “求之不得?!?/br> * 唇舌交纏,屋外不知何時又下起了雨。 雨落滴答,淅淅瀝瀝的像是擊出了某種旋律,令人不禁放松心神。 支窗被完全關上,遮住了吹進的濕潤空氣,將屋里的曖昧籠罩其中。 一吻畢,李弱水看著眼睫輕顫的路之遙,心里有著說不出的緊張。 手在他腰前停滯了一會兒,沒能伸手去解腰封上的搭扣。 “怎么了?” 聲音沙啞,或許是方才兩人都太過投入,他還沉浸在余韻中。 問完這話,路之遙抓住了她的手,本能地同她十指相扣,殷紅的唇瓣又貼上了她的側頸。 心里很燥,只有無限地靠近她才能紓解這股燥意。 “……除了接吻,我們其實還可以做其他的?!?/br> 李弱水說得有些斷斷續續的,甚至不敢看路之遙那仿佛籠著煙雨的眼睛。 里面倒映的都是她,總會讓她有種自己在教壞他的錯覺。 “就是類似于兩個人做的那個……當然,我覺得我們也完全不用,親親就可以了?!?/br> 畢竟他們親吻這么多次了,可路之遙似乎從沒有表露過他身體上的“不適”,大概是不需要的。 “夫妻做的?你是說一起奇怪地喊叫么?” 路之遙回想了一下,他去過青樓做任務,自然也聽過這些奇怪的聲音。 彼時他并不好奇,只覺得吵鬧,但沒想到現在李弱水竟然提出了這個。 “若是你喜歡,也可以?!?/br> 路之遙面帶笑容,但還是稍顯遲疑地說了這句話。 李弱水:……?。?! 救命,面對這么純情的人,她竟然可恥地更想繼續了! “大概是你想的那種,但有些不同……我開始了?” “嗯?!?/br> 路之遙勾起唇角,坐在床沿,紅色的袍角被她的裙擺壓住,肩被她按在手下。 啪嗒一聲,不遠處的燭火發出輕輕的炸響,腰封上的搭扣也應聲而開。 或許因為是婚服,容易穿脫,腰封剛滑落到床上,其后交疊的衣襟便隨之敞開了。 路之遙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脫衣服,可他沒有疑惑、沒有不適,有的只是毫無防備的接納。 他唇畔帶著笑,指尖摩挲著她腕間的佛珠,隨后如以往一般,慢慢探進了佛珠下。 外袍從床上滑落,將他身后的腰封一同拖了下去,落在腳踏上,發出一聲悶響。 是雨夜,門窗緊閉,屋內稍顯潮悶,柔軟的燈芯噼啪炸開,兩人投出的影子不由得晃了一下。 鈴鐺內的珠子輕巧地滾動,叮當作響,似是在告訴路之遙她現在在做什么。 “一開始都是要這樣的么?” “是?!?/br> 李弱水跪坐在床邊,雖然還是有些緊張,但進度也算是有條不紊了。 但她總覺得屋內有些熱,李弱水索性起身將那燭光滅了,這才回來繼續。 屋里頓時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它們隔著糊了白紙的窗格,四散在他們周圍,似是為這氣氛罩上了紗。 他這絲質的里衣原本是紅色,可現下散滿了月色,竟也隱隱泛著銀光。 她眼睫輕眨,將這銀紅慢慢剝落,露出一片被月色襯出的瑩白。 如水的銀紅被褪到臂彎,解開的烏發垂落幾縷在他身前,勾勾纏纏的,如水墨畫里最曼妙的幾筆。 似是有些癢,他伸手撩了一下身后的烏發,隱約露出腰間那朵綻開的白曇。 月下美人。 不論是他還是這朵白曇,都當得上這四個字。 路之遙就這么閉目坐著,笑容溫潤,看起來像是坐等朝拜的佛子。 可又誰知道相互接近才是他心底隱秘的祈求,他才是那個朝拜的信徒。 “可以么?” 他的手觸到她那根紅色的絳帶,細細摩挲,將它纏繞在指尖,僅僅已不能讓他饕足。 落下的系帶堆在他膝前,屋里頓時響起了細細密密的鈴音,似乎每一顆都在歡呼,每一粒都在雀躍。 幾番鈴響后,這件婚服被他輕輕地放到了地板上。 其上綴著的銀鈴在月色中反著銀光,這銀光投到他們身上、投向整個屋子,如同灑滿了星星。 “好舒服?!?/br> 路之遙擁著她,將頭埋在她肩頸處,雙手摟著她的腰,如墨的黑發也層層滑落到她身上。 這是第一次這樣沒有阻攔地擁抱她,沒有人知道,他對這樣的親近渴望了多久。 他多希望自己能永遠和她這般親密,永不分開。 她是他的佛,天下又有多少人能這樣抱住自己的信念呢? 床上銀鈴輕響,李弱水動身將最后的銀紅色脫下,放到一旁,隨后慢慢俯身。 “要不要和我一起,這會比殺人、親吻都要快樂,我曾經答應過你的……” 她的語氣像是在誘哄,可這根本不需要,她說什么,路之遙便會做什么。 他是苦海上漂浮的盲眼人,不知方向,不明前路,只有無邊孤寂伴著他。 但有一日,他遇到了給他指引方向的神,她帶著淡淡的暖意和真正的溫柔,將他帶出苦海,到達快樂的彼岸。 這快樂陌生又奇異,像在海中漂蕩,浮浮沉沉間,他已然低下頭,快要在這快樂中失控。 在失控時,人都是有本能的。 他本能地攬住李弱水的腰背,柔軟、纖細,那力量溫柔到極點,似是在訴說她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