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 第73節
她左手又拿起另外一根銀針,慢悠悠地開口解釋。 “我只是想讓她暫時清醒些,你覺得可以嗎?” 路之遙沉默一會兒,放開了手,卻依舊保持著這個罩著她的姿勢,任由自己的長發垂落到她臉上。 “不可以?!?/br> 語氣溫柔,卻一點也不委婉。 “你要找的是我,大概同她沒什么話說罷?!?/br> 白輕輕微微挑眉,笑著坐回原位,一點不在意他話語里的不信任。 “是,我確實不該有話同她說,那我便同你說吧?!?/br> 她捻起一塊玫瑰餅,一邊吃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這次找你來是為了讓你幫我取樣東西,在皇城,事成之后我便給她解蠱,如何?” 路之遙玩著腰間的銅鈴,唇角的笑像拂過的春風,讓人一看便覺得神清氣爽。 “不如何,我很喜歡她現在這副乖如木偶的模樣?!?/br> 他的手撫上李弱水腰后的長發,指尖不經意間觸到她的腰際,頓了一下后,頗有興致地按在上方。 白輕輕抬眸看他,她的眸子與路之遙不同,是茶色的,在陽光照射下顯出幾分無害。 “倒是和我很像,不過,這蠱蟲可不會只到這個程度?!?/br> 話音剛落,她笑著搖搖手上戴著的銀鈴。 哐啷一聲響。 身后那位站著為他們布菜的丫鬟彎下腰,手中托盤落地,指尖顫抖。 她眉眼都皺在了一起,隨后忍著痛不停地在地上磕頭,砰砰聲伴著亭角的風鈴,像是在奏樂。 “求主子停手……” “她到時候只會比我這小丫鬟還痛?!?/br> 白輕輕笑著收了手,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弱水一眼。 “我看這位姑娘眼圓而潤,神采奕奕,氣色也極好,許是很能忍痛的那類人?!?/br> 她又轉眼看向路之遙,像是吃準了他一般。 “路公子大概也不覺得這有什么吧,什么痛苦,忍一忍不就會成樂趣嗎?!?/br> ?。?! 呸,她有機會一定要給白輕輕一記正義鐵拳。 痛就是痛,哪里有什么愛不愛的,她又不好這一口。 說得冠冕堂皇,怎么不見她自己揍自己一頓?專讓別人痛苦算什么本事! 有機會她一定要把路之遙的這個三觀給掰回來,愛你的人珍惜你還來不及,怎么舍得打你? 路之遙輕笑一聲,摟著李弱水站了起來。 “最好是你說的這樣,若不然,下次斷掉的就不只是你的手腕了?!?/br> 白輕輕點點頭,看向那位冷汗涔涔的小丫鬟。 “阿桃,帶他們去客房?!?/br> 叫阿桃的丫鬟行了禮,捂著肚子走在他們前方,強顏歡笑。 “請兩位隨我來?!?/br> 風鈴叮叮作響,梔子花的影子斜斜拉進亭中,橫亙在那方石桌之上,給那些素菜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還真是謹慎,真的什么都沒吃呢,那我的毒不就白下了嗎?” 白輕輕看著這些只有她動過的飯菜,不禁笑出了聲,她歪頭撐著下頜,搖著杯中的冷茶。 “不過你答應了便算了?!?/br> “我們阿楚,長成了不得了的樣子啊,娘親都不敢招惹幾分了?!?/br> * “飛月,你之前去哪里了,路兄好像也不見了?!?/br> 江年看著神色凝重的陸飛月,有些摸不著頭腦。 暗室里的密道雖然曲曲折折,但只有一條是通的,其余的出口都在鄭府的后院。 他出來時卻誰都沒看見,只有他一人。 “我走的那條道正好通往那處,路公子應該是被引去的?!?/br> 陸飛月皺著眉,正和江年在客棧里商量。 “在暗室里綁走弱水的就是鄭言沐,但我來時去了鄭府一趟,他們說鄭言沐昨日便啟程去北地經商了?!?/br> 江年敲著桌面,低頭沉思著什么。 “會不會,鄭家不如我們想的那樣簡單?” 陸飛月搖搖頭,將懷中藏著的那幾封書信都拿了出來。 “原本以為之前的拐賣案是偶然撞見的普通案子,但現在看來,牽涉的遠比我想的要深?!?/br> 江年拿起那幾封書信看了起來,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鄭家早就參與到這起案子里了,難怪他們家幾年前明明還只是滄州的富商,后來突然便一躍成了滄州首富,原來是靠這個?!?/br> 不僅如此,書信里還牽扯出了幾位官員。 陸飛月長嘆口氣,將鎏金刀放到了桌上,重重地砸出了聲響。 “茲事體大,我們得回皇城找我師父商議,滄州的巡案司看來也得換人了?!?/br> 江年愣了一下,將書信好好收了起來。 “那李弱水他們怎么辦?” “我看鄭言沐像是有求于路之遙,應該不會亂來?!彼D身開始收拾行李:“他比我們強這么多,有他在,弱水不會出事?!?/br> 陸飛月自認是一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如今拐賣案有了新進展,巡案司的人又不靠譜,她只能親自去皇城送信,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受害。 至于李弱水二人,她相信他們不會有事。 “只能這樣了?!?/br> 江年嘆口氣,默默為李弱水祈禱之后也去收拾東西準備回皇城了。 * 月色盈盈,晚風襲人。 府邸中到處都種著花草、掛著風鈴,這客房里自然也不例外。 窗臺上放著幾座青花瓷的花盆,里面都種著水紅色的蝴蝶蘭,五月正是開花時節,它們不約而同地將嫩生的花枝探進了屋里。 床榻靠窗,四角都支著床架,卻沒有掛上幔子,只在床架上孤零零地掛了一個銅制的風鈴。 此時無風,那鈴兒卻止不住地在搖動。 李弱水跪坐在床上,神色木訥,眼神卻止不住地四處亂瞟。 此時路之遙同樣跪坐在她身前,明明是掌控的那方,卻以一種祈求的從下往上吻著她的唇角。 動作輕柔得堪比今早的春風,他一邊吮著她,一邊將她的頭發都放了下來。 除此之外,再不敢做其他的事。 ……或許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會。 李弱水心里的氣都要嘆完了,這人自從上次被她深入吻過之后似乎就愛上了這個,但也只會這個了。 他看起來實在太無知了,以至于她真的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教他一些不可說的東西。 但僅僅是一個吻就能讓他迷醉成這樣,真教了其他的,李弱水怕他會興奮到暈過去。 而且只是一個吻就能澀氣成這樣,她還怕自己到時候會暈過去。 真是無解。 路之遙不知道她的心里活動,此刻他的心里只有那些可以將他吞噬的喜悅。 他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親吻就能讓他如此滿足,但又好像還不夠。 他放開李弱水,顫抖著喘著氣,不是氧不夠,而是他實在太興奮了。 如果李弱水沒有被控制的話,此刻一定會將他推開的吧。 窗臺上的蝴蝶蘭在夜里展著身姿,探在床邊,像是好奇這兩人的舉動。 撫平了自己心跳的路之遙再次攀上了李弱水的肩膀,輕輕地吻了上去,恰好將一片水紅的蘭花瓣含在兩人唇間輾轉。 花瓣細膩,卻也柔嫩,輾轉間不小心便被他扯了下來。 路之遙放開她,唇間含著蝴蝶蘭,眉間的溫柔似乎都染上了一些無奈。 “還是沒有你主動來得開心?!?/br> 讓我主動!我很會! 李弱水在心里無聲吶喊,但可惜路之遙根本聽不見。 他跪坐在床上,披著月光,眼瞳像黑琉璃一般漂亮,此時的他莫名顯出一種脆弱感,像是找不到路的孩童。 他伸手摸到銅鈴,垂著眉眼輕輕搖了搖,空靈的鈴音飄散在夜里。 “抱我?!?/br> 李弱水攬住他的后背,還很符合心意地拍了拍他。 路之遙回抱過去,埋在她發間,心里罕見地陷入了糾結。 到底是木偶人好,還是不聽話的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