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病嬌男配的正確方法 第20節
正在李弱水感嘆時,握著自己手腕的涼意慢慢收縮,感嘆頓時變成膽顫。 路之遙另一只手輕敲著桌面,語調悠揚:“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李弱水眼神飄忽,下意識挺直腰背:“我活了十幾年,看得出來?!?/br> 大夫:“……” 周圍的污血被清理干凈,大夫用紗布沾著藥酒開始給傷口消毒。 “很痛,忍著點?!?/br> 黃褐色的藥酒刷過傷口周圍,帶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疼得李弱水直接眼泛淚花。 “姑娘,你別抖,越抖越痛?!?/br> 李弱水忍著眼淚,聲線顫抖:“不是我要抖,控制不住?!?/br> 聞言,路之遙立刻用雙手拉開她的右手,止住了她下意識的動作。 李弱水的傷口不淺,消毒要廢一番功夫,手心和手指上的傷痕被藥酒抹過,痛得她的手部肌rou不自覺抽搐,她卻習慣性地閉嘴忍了下來。 路之遙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傾身,將肩膀送到她嘴邊,語調輕柔。 “不如咬我吧?!?/br> 李弱水的牙根早已經被她咬到酸軟,此時罪魁禍首的肩膀就在這里,不咬白不咬。 她一點也沒客氣,張嘴就是一口。 這一下不僅僅是緩解痛苦,還帶著別的說不清的情緒。 想到之前種種,李弱水咬得更加用力了,試圖將連日來積壓的情緒都在這一口里釋放出來。 但對他來說,肩膀的痛不是痛,是快樂。 路之遙眉眼彎彎,笑容越發和煦,他鼓勵似地開了口。 “再重一些?!?/br> 血與rou都被狠狠咬住,用力地壓迫出疼痛,他細細地享受著,感受著從心底涌起的愉悅。 僅僅是咬一口就如此快樂,若是哪日被李弱水殺了,會不會就是所謂的極樂? 然而,還沒等他好好享受,李弱水的傷口便清理好了,現在大夫正給她涂抹清涼的藥膏。 李弱水抬起頭,長長地出了口氣:“爽!” 不論是傷口還是心里,此時只有一個爽字能表達她內心的感受。 “大夫,這個藥膏多抹一些?!?/br> “我的藥膏貴著呢?!贝蠓蜓凵窆殴值乜戳寺分b一眼,繼續給她上藥。 “你是來參加比武招親的,可想好了么?” 李弱水不甚在意地點點頭,吹了吹傷口:“想好了?!?/br> 這有什么想不想的,等她拿到火燚草和往來書信后便離開。 李弱水眼神清明、不似作偽,而那路之遙也是面帶微笑,毫無芥蒂的樣子。 “老夫真的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贝蠓驌u搖頭,從籃子里拿出兩個綠色瓷瓶。 “一天換三次藥,連續三日就好?!?/br> 李弱水收回手,捂著自己那少得可憐的二十兩銀子。 “大夫,我沒錢?!?/br> “不收錢?!贝蠓驅蓚€藥瓶裝起來,遞到她手中:“鄭家包了?!?/br> 李弱水看著自己被紗布纏住的右手,拿著藥瓶和路之遙一同走回擂臺。 走到一半時,路之遙突然開了口。 “方才為何不讓我斷她一條手臂?你不想報仇么?” ??? 這人的腦回路太難跟上了。 “我和她好像沒有仇吧?” 路之遙聞言頓住腳步,眉頭微挑:“她傷了你?!?/br> 李弱水看著他,也學著他挑了下眉。 “按這個說法,你能躲卻不躲,吃準了我會去幫你,那我能不能算你間接傷害我?” 路之遙愣了一瞬,隨即揚唇笑開,燦若春花。 “這個角度有趣,那你便拿去吧?!?/br> 看著抬到她身前的手臂,李弱水隨手拍開,略顯無語。 “開什么玩笑,我又不是變/態?!?/br> 路之遙收回手,摩挲著袖口的血跡,眉眼柔和,說出的話近似囈語。 “這可不是玩笑?!?/br> 李弱水沒聽清他說了什么,抬手戳了戳他肩膀:“這里沒咬破皮吧?” 路之遙怔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br> “那就好?!?/br> 李弱水小聲說了一句,隨后拉著他往外走。 “你盲杖丟了就跟緊點,這酒樓里到處是桌椅,撞到麻筋眼淚都給你疼出來?!?/br> 等到兩人再回到擂臺時,那幾位前來比武的女子都坐在一旁,對她做出一個恭喜的手勢。 而那幾位鄭家的主人都坐在擂臺下,像是等得有一會兒了。 鄭家的家仆走了上來,他手里拿著紙筆,開口便問:“姑娘生辰是哪一日?” 李弱水一頭霧水地看著其他人:“這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來一語不發的鄭夫人開了口,嚴肅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李姑娘,我們想直接招你,你意下如何?” 鄭夫人這語氣,一點不像給兒子找到了好媳婦,反而像招到了貼心的好保鏢。 這也來得太突然了。 “那其他人呢?”李弱水指指來參賽的另外幾位女子。 “原本是勝者入我鄭家,但現在是我們違約了,已經給了她們補償,就等姑娘你同意了?!?/br> 李弱水看看周圍人,又看看路之遙,猶豫著點點頭:“同意?!?/br> 她著實沒想明白,這鄭家人看上她哪里了。 鄭府的那位穿著藍紗裙的小姐走了上來,她上下打量著李弱水,又看了眼跟在她身旁的路之遙。 “入我鄭府可不能有情債,李姑娘和身邊這位是何關系?” 李弱水毫不猶豫說了出來:“朋友?!?/br> 這藍衣小姐點點頭,又看了路之遙一眼,眉頭微挑,盛氣凌人地站在鄭夫人身后。 鄭夫人上前拉著李弱水的手,神色中帶了幾分小心。 “姑娘,你怕鬼么?” “???”李弱水被她驟然拉住手,隨后又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搖了搖頭:“不怕?!?/br> 她知道鄭府的事是人為的,根本沒有鬼怪。 聽到這話,路之遙不禁輕笑一聲,明顯不相信。 但鄭夫人信了。 “姑娘,你生辰不是六月十五的吧?” 李弱水哪里知道“李弱水”的生辰,但不論是不是六月十五,現在都只能說不是。 “不是?!?/br> 鄭夫人淚目了,抓著李弱水的手拍了拍:“好孩子,三日之后,我們便來接你過門?!?/br> 這大概是最草率的一次定親,在場的吃瓜群眾是懵的,李弱水更是懵的。 鄭家甚至沒有對她進行背景調查,沒有聘書、沒有親人點頭同意,這病急亂投醫的意味實在太明顯。 但不論有沒有詐,對李弱水來說答應都是利大于弊的。 這次不僅是拿解藥、找證據這么簡單,李弱水還有一個目的。 替嫁在原著里可以是陸飛月二人感情的催化劑,那自然也可以是她和路之遙的感情催化劑。 李弱水心里清楚,路之遙對她明顯與別人不同,但他似乎一直沒意識到。 不論這個不同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得趁這個機會讓他明白這點。 但凡他有一點醋意或者不對勁,她就能加大攻勢了。 第18章 替嫁(四) 鄭府找到兒媳,即將大辦宴席宴沖喜一事沒過多久便傳遍滄州,成了百姓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要說這鄭家二公子,在滄州那可是無人不知。 這鄭二公子鄭言清,三歲識千字,七歲熟讀古詩,十歲便寫得一手好文章,在滄州小有名氣。 直到十二歲那年參加童生試,一舉奪魁,在滄州可謂是遠近聞名,成了讀書人的楷模。 但也許是早慧傷人,考后不久,鄭言清便得了大病,身體每況愈下,錯過了后來的省試。 鄭家遍訪名醫也沒多大效果,后來便把主意打到了玄學上,請了個遠近聞名的道士來卜卦。 卦象顯示鄭言清命不久矣,要想破局,唯有沖喜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