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姐妹反目
杜若楣咬了咬牙,強忍下心頭的那口氣。她現在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千萬不能再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了。 太后似乎鐵了心,杜若楣被帶入耳房之后,太后那邊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莫說是打法人過來看她,便是連一句話也沒有送過來。杜若楣憋著一肚子的氣干了一整天的活,直到晚上這才稍稍閑下來。 “你!”杜若楣剛剛把手上的水擦干凈,還沒有坐下就聽到一個聲音傳入耳朵:“這是容大小姐的衣服,你快給她送過去?!币粋€宮女將托盤放到杜若楣面前,看向她頤指氣使的說道,說完之后便轉身離開了。 杜若楣一把抓起那些衣服就要扔在地上,但是腦海中突然想到的方才那個宮女說這是容婳的衣服。想到這里,杜若楣動作輕慢的將那些弄皺的衣服撫平,隨后端起來離開了房間。 杜若楣直奔容婳住的偏殿去了,事情發生到現在杜若楣的腦子都是一片混亂的狀態,她一直沒有找到時間質問容婳,現在倒是找到機會了。 偏殿里,容婳正坐在銅鏡前梳頭,她卸下頭飾和衣服,看樣子像是準備休息了。 “meimei現在日子過的還真是逍遙啊?!倍湃糸挂贿M門便感覺到了一陣暖意和檀香的味道,這些都是耳房里沒有的。想到這一切都是拜容婳所賜,杜若楣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容婳聽到杜若楣的聲音也并不驚慌,她放下手中的木梳,稍稍理了一下衣裙,隨后這才起身轉了過來。 “有勞jiejie了,就放這兒吧?!比輯O看到她手中的托盤,隨后看向她柔聲道謝。杜若楣一見她這般模樣便覺得渾身都是氣,想到那日在大殿上容婳說的那些話,杜若楣便恨不得撲上去將她撕碎了才好。 “容婳!我淪落到現在這般境況,都是你害的!你怎么還能說出那些無關痛癢的話來!”杜若楣猛地將手中的托盤重重地摔在地上,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揪住容婳的衣領怒聲質問道。 “jiejie錯了,meimei不過是提了些意見罷了。若說道有錯,還是jiejie你的手段太嫩了,連兩個人都處理不干凈,到頭來反讓他們咬你一口?!比輯O和她離得極近,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杜若楣身上的怒氣。 “都是你挑唆的我!你和容瀲羽有殺母之仇,卻攛掇著我來給你做槍手,倒是我低估你了!”杜若楣越聽越氣,她將容婳逼退至無路可退,目光兇狠的盯著她惡狠狠地說道。 “自己愚蠢,怨得了何人?!比輯O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她一手將杜若楣推開,看向杜若楣怒聲說道。當初她接近杜若楣不過是看中了她是太后身邊的紅人,可是現在杜若楣已經沒有任何利用的價值了,所以容婳自然也不想再同她多做糾纏。 “好啊你!你總算是把偽善的面具撕下來了!我現在就要去告發你,這一切根本都是你指使的!”杜若楣腳下不穩狠狠栽倒在地上,她掙扎起來,指著容婳怒氣滿滿的說道。 “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有誰會相信你說的話?!比輯O聞言不急反笑,說出來的話也像是刺一樣狠狠的扎在杜若楣的心上。 她的衣衫不整,發髻凌亂不堪,宛如一個瘋婦一般,誰會相信她說的話呢? “容婳,總有一日我要讓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杜若楣整理了一下思緒,努力將心中滔天的怒氣壓下去,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容婳,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倒是想要等著你,可jiejie你半個月之后便要離開了,meimei只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呢?!比輯O聞言依舊輕笑著說道,她的臉上掛著一如往日的淺笑,但是看在杜若楣的眼中卻是那么的刺眼。 “容婳,你莫要得意。天道有輪回,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杜若楣聞言怒聲吼道,她方才努力壓下去的那些怒氣又蹭的一下全部冒了出來。 “只可惜這些jiejie你都看不到了?!比輯O聞言勾唇一笑,眼中滿是嘲諷之意。 “你為什么要這樣害我?”杜若楣看向容婳咬牙切齒的問道,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以前那個跟在她身邊溫順的像是只小貓咪一樣的容婳,竟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jiejie錯了,我與你無冤無仇,我怎么會害你呢。我不過是想要借jiejie之手除掉容瀲羽罷了,誰曾想jiejie是個這么沒用的。好好的一盤棋被你下成這個樣子,不但讓容瀲羽翻了身,還讓那兩個沒用的反咬你一口!”容婳聞言冷聲說道。 “那你當日為何不幫我辯解,這些明明都是你的主意。是你告訴我陳瀚的住處,也是你教我用救命之恩來拿捏費嬤嬤!”杜若楣聞言越發的氣急了。 “你傻,我又不傻。既然有了你這個替罪羊,我又何必來趟這趟混水呢?”容婳聞言輕笑著反問道。 杜若楣聽罷無力的跌坐在凳子上。 “都是你利用我,是你害得我!”杜若楣怒急,幾乎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只是跌坐在凳子上,嘴里不住地嚷嚷著。 “要怪就只能怪你對王爺的一片癡心,只可惜到頭來他還是我二meimei的夫君?!比輯O聞言冷哼一聲,很是不屑的說道。也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她的每一句話都在刺激著杜若楣。 “看來jiejie往日對我還不錯的份上,meimei倒是可以給jiejie出個主意?!比輯O見她失神,便走到她身邊坐下來柔聲說道。 杜若楣聞言猛地抬起眼來,但是臉上滿是戒備之色。經歷了這次的事情,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于容婳而言只是個對付容瀲羽的槍手罷了,她已經不再相信容婳了。 “你可是看我現在不夠慘,你還要怎么陷害我?”杜若楣看向容婳咬牙切齒的問道,容婳聞言只是淡淡一笑。 “jiejie還有半月就要離開皇宮了,半月后的壽宴可是jiejie唯一的機會了?!比輯O伏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一股熱氣噴灑在杜若楣的脖頸間,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 杜若楣呆楞了半晌,隨后立馬反應過來容婳話中的意思。 “明月,送jiejie出去!”還不等杜若楣說什么,容婳便朝著外面喊了一聲,明月聞言進來,走到杜若楣身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杜若楣自知自己現在拿她沒有辦法,只能離開了。 “小姐,這樣真的不會引火燒身嗎?”送走了杜若楣之后,明月又將容婳扶到銅鏡前坐下,為她梳理頭發。想到方才容婳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杜若楣,她便有些擔心起來了。 “一個沒有腦子的,翻不出什么風浪來?!比輯O聞言輕輕的攏了攏散在胸前的頭發,開口諷笑著說道:“只是希望她這一次不要讓我失望才好?!?/br> 明月聞言似乎若有所思,但也沒有再說什么,伺候著容婳睡下了。 與此同時,杜若楣也匆匆往回到了耳房。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腦海里全部都是容婳的那些話。容婳說的不錯,這是她最后的機會了。想到這里,杜若楣的眸中迸發出一抹異樣的光芒來。 或許是因為她想事情太投入,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映在門上的那道黑影。 那道黑影一閃而過,最后消失了。 偏殿中,容瀲羽依舊端坐在軟榻上,似乎在等著什么人一般。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過后,這才看到蕓香匆匆走了進來。 “小姐你料想的不錯,杜小姐確實和大小姐見面了?!笔|香一進屋便走到容瀲羽身邊輕聲說道。 容瀲羽聽罷,輕輕的撥弄了一下手中的杯盞,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浮在上面的嫩綠的茶葉,良久之后她才抬起頭來。 “可知道她二人說了什么?”容瀲羽沉聲問道。 “奴婢進不得大小姐的院子,但是在跟著杜小姐回到耳房的時候一直聽到杜小姐嘴里念叨著,說什么太后娘娘的壽宴是她最后的機會了?!笔|香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后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全部告訴了容瀲羽。 “小姐,看來杜小姐心里憋著壞呢,我們不得不防?!北讨槁勓悦碱^緊皺起來,她看向容瀲羽沉聲說道。 “不過是又受了容婳的挑撥罷了,沒有什么可怕的。蕓香,這幾日你好生的盯著杜若楣,瞧瞧她有什么動靜。萬事小心,莫要打草驚蛇?!比轂囉鹛а劭聪蚴|香淡淡說道,隨后便撐了撐身子,一副疲累了的模樣。 “奴婢伺候您睡下吧?!北讨榍扑肓?,便伺候著她睡下了。 轉眼便是太后的壽辰,這日文武百官皆入宮朝賀,當真是好不熱鬧。而由于百里溟的暗中施壓,所以杜若楣直到今日都還是宮女身份,只能在下方伺候著。 看到這滿殿的賓客,杜若楣只覺得又羞又惱,畢竟當初她可是太后身邊最受寵的人,那些人哪一個不是上趕著來巴結她??墒侨缃?,她卻要站在這里伺候著這些人。想到這里杜若楣便覺得滿肚子的氣不打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