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失去
冬天的第一場雪,從那時候開始,溫璟就和棠隨約了一起吃火鍋,約了好久,都沒碰上時間,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了,就多喝了兩杯。 秦資打電話問溫璟在哪兒時,在Esion樓下已經等了一會兒,人進人出,就是不見溫璟。 那頭,溫璟暈暈乎乎的接起電話,對那頭報了一個地址。 秦資和傅雩是一前一后到的,在門口碰了面,見到秦資,傅雩一怔,隨后處事不驚的輕輕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里頭,兩個女人相攜出來,門口分別,也省去了兩個男人進去抓人的麻煩事兒,車上溫璟還在抱怨他來的太早,秦資淡淡掃了一眼她嫣紅的小臉,冷冷淡淡。 “秦資,今天你想我了嗎?”溫璟沒事找話開始說著。 秦資盯著路況,趁著等紅綠燈時,眼從前方挪開,側頭看她,不知道喝了多少,蹙眉不悅,嘴上沒好氣的反問“你說呢?” 溫璟張了張嘴,嘟囔了沒勁,皺著鼻子有些不高興,碰了釘子,乖了很多,前排暖風徐徐,吹的她直打哈欠。 迷迷糊糊,她被攔腰抱起,懶懶的閉著眼,下意識勾住男人,往他懷里縮。 睡了一覺的功夫,秦資已經替她洗過澡卸過妝,一睜眼,漆黑一片,床頭只留了一盞昏黃小燈,男人并不在屋里,她喉嚨干的發癢,輕輕咳嗽著,不一會兒就見秦資端著一杯水走來,一身潦草煙味,想來他是偷偷出去抽煙了,女人皺著鼻子伸手要他抱,秦資一手將她提起,溫順的喂著水。 溫璟心下一動,一頭拱進男人冰涼的脖頸處,毛躁的頭發一個勁兒的蹭著他。 男人拍了一下她的臀,將她提起坐在自己腿上,隔著衣服下流的上頂“又sao?” 溫璟撇了撇唇角,依舊磨人,秦資輕嘆,輕易被她撩起的火,怎么也消不下,過過嘴癮罷了,沒打算真做什么,她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做的多了,隔天有的她受的。 秦資摟著溫璟目光頓在她白皙干凈的頸部,想起什么,起身,下床翻找著,從兜里掏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錦盒,一點也不浪漫的丟給她。 溫璟捏著錦盒把玩,勾唇玩味的笑“不會是……戒指吧?” 秦資哼了一聲“想太多?!?/br> 溫璟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真的失望還是不爽快了,嘟著嘴,安靜的拆盒。 一條星星項鏈躺在錦盒里,星星中間點綴著鉆石,看得出是重工,溫璟瞇了瞇眼,嘴角暈開笑意,把女人的口是心非發揮的淋漓盡致“干嘛又送我項鏈啊,首飾盒都盛不下了……” 秦資沒理會她,將項鏈取出給她戴上“偶然看到的。你不是說想看星星嗎?暫且帶你去不了青海??梢杂眠@個代替,等哪一陣子閑下來了,你可以用它來找我換青海的星星?!?/br> 老男人的浪漫。 樸實無華。 溫璟笑笑,摸著頸上冰冰涼的鉆石,咧開了嘴。 最開心的事,莫過于,他都記得。 叁秒鐘的正經溫馨,男人擁著她,指尖輕勾略過她平坦的小腹,眼神輕柔,嘴角勾弄起“怎么還沒有動靜啊……” 嗯? 溫璟疑惑的抬眸,額角磕在了他的下巴上,吃痛的揉著,見到男人一臉戲膩,頓悟,臉紅了大片“哪…哪有那么快……” 秦資低沉的笑,眼里狡黠“我可是如數上交了……倒是你…吃了那么多…吃哪兒去了?” …… 呸呸呸。 不要臉。 溫璟傲嬌的推開他,輕哼一聲,還沒離開半步,被男人又拽回去,結結實實撞在男人的胸口。 女人撒氣的戳點著肌rou塊兒“真粗魯?!?/br> 男人挑眉吊兒郎當,斷章取義道“粗不粗,你最有發言權?!?/br> 滾滾滾。 溫璟一臉嫌棄的縮到被子里,著實被男人sao到了。 兩人各忙各的,溫璟睡了一覺,又被男人喂了好多水,現在清醒了不少,無聊的刷著手機,秦資將大燈打開,一瞬的明亮讓她不適應的瞇著眼,男人大手一蓋,落在她的眼皮上,溫璟緩緩睜開眼,眨巴眨巴,卷翹的睫毛撓的人手心泛癢,秦資無奈,毒舌道“我不喜歡瞎子?!?/br> …… 溫璟惱羞扯下他的手,咋咋呼呼“我裸眼視力好著呢!” 秦資嗯了一聲,揉著她的腦袋安撫。 絕大數時間,秦資對她貼心多過了好,總是照顧著她。 從個數條件看,秦資都是個有魅力的男人,她很難不動心。 不知是體內那點兒酒精發酵,還是晚上更容易沖動熱血,幾乎下意識,不經思考說出“秦資,我好像……喜歡上你了?!?/br> 男人給她扯被角的手一頓,先是一怔,隨后恢復清明,輕描淡寫“以后,別再說這樣讓雙方都為難的話了?!?/br> 溫璟茫然,心空了一角。 眼睛酸脹,張了張嘴卻什么都說不出,她怕哭腔溢出被他發現,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無措的退出他懷里。 自始至終,秦資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愛意中的甜言蜜語,即使床上,事后,連敷衍的偽裝更是不肯。 她的愛意是一種負擔,他愿意給予一切,包括一個孩子,卻不能給她名分和愛。 并不是他吝嗇。 只是不想她多余期待。 如果,以后溫璟真的能生下和他的孩子,女孩就罷了,如果是男孩,以老爺子的性格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這個孩子流落在外,而它的母親,只能是他的妻子——蘇禾。 他是個混蛋,明明不能愛她,卻還是想留住她。 “有時候我在想究竟這樣對不對。明明什么都給不了你,還霸占著你。甚至你和蘇禾如果同時出事,連最基本的陪伴,可能都做不到……所以,溫璟,我實在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我們都暫且冷靜冷靜……” 他不知道對于溫璟,算不算愛,可有一點,他心里清明,他不愛蘇禾,卻不能不顧及她身后的娘家。 他不得不提前做打算,一旦溫璟和蘇禾起了沖突的結果。 他不可能偏袒著她。 他是別人的丈夫,希望她明白。 溫璟笑了,笑著笑著,淚從眼角落下。 先前的溫存不復存在。 他的話雖然殘忍,確實事實。 他真的做到了怎樣都不會再騙她一次。 當初他看中的,不也是她對于他身邊那個位置的不屑一顧嗎? 秦資蹙眉,此刻動搖了是時候分開的想法。 他本身涼薄,情愛,于他而言,也不過如此。 秦資已經離開了公寓,他不會去安慰溫璟,她總要學會自己消化。 女人保持著一個動作,坐了一晚。 麻木。 僵硬。 天蒙蒙亮,她僵硬著摸摸臉頰。 淚早已干透。 滿心歡喜。 什么都不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