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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出話來,因為它能察覺到顏淵身上的變化, 雖然傷勢好上許多,但受結契的牽連, 顏淵的修為幾乎全失。 真應了之前那句猜測:這樣下去,連它都拿不起來。 “晚風的局果然不簡單?!鳖仠Y撫上天瑕劍身, 垂目安撫道:“封印不過是一時罷了, 總會有辦法解開?!?/br> 天瑕這把兇劍卻突然來了脾氣:“主人, 我當初就說殺了他,以絕后患?!鳖D時煞氣滾滾,它終究是顏淵的本命劍, 自然一切都以顏淵的利益為先。 這個他當然是指李清櫟。 眼下鬼界動蕩不安,凡界也有亂的先兆,此時失去修為太過危險。 為了一介凡人,太過不值。 顏淵手下一頓,鳳眸瞇起沉聲告誡道:“他是我的夫郎, 也是王夫?!?/br> 李清櫟感受到那股刺骨的殺意, 不安地皺起眉頭,顏淵輕聲說了聲:“睡吧, 無事?!?/br> 天瑕默不作聲, 卻在顏淵的目光下收斂了殺意, 任由李清櫟再次沉沉睡去。 “清櫟與本命物結契不是殺就能斬斷,且我總覺得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鳖仠Y護著李清櫟, 就像守護著丟失已久的珍寶,再也不想離開。 不然她怎么會三番五次的對李清櫟心軟,她想娶李清櫟, 她想讓李清櫟完完全全成為她的人。 “本命物和他人結契聞所未聞?!碧扈︻D了頓開口。 顏淵看著靜靜掛在李清櫟脖頸間的玉佩,那滴血珠包裹在玉中間格外顯眼。 當初她的神智渾渾噩噩,也不知這塊玉佩從何而來,又為何能讓她恢復神智,甚至不知何時這東西和她結契成了本命物。 “的確聞所未聞?!鳖仠Y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垂下眼簾。 除非—— “主人之后要去哪?” “淮城?!?/br> “為何?” “晚風布置此局,我若不應局,豈非大女子所為?”顏淵輕笑一聲,眸光微沉,晚風…… 直到晌午,李清櫟才昏昏沉沉醒來。一醒來只覺渾身酸痛,整個人都失去力氣。 顏淵將他扶起道:“走,我們回家?!?/br> 話音剛落,外頭的那匹黑馬長嘶一聲頗為歡快地打了個響鼻,朝村子的方向跑去。 “妻主,你…怎么了?”李清櫟醒來后見一向不安穩的天瑕沉靜待在那兒,顏淵的聲音雖然平穩卻夾雜著一絲他看不懂的東西。 “不必擔心,回家吃些東西?!鳖仠Y勾起唇角,捏了一把李清櫟的臉頰,軟軟的。 李清櫟剛想繼續問,顏淵俯下身子堵上了他的唇瓣,這個吻極致溫柔,沒有往常的索取和占有,淺嘗輒止,帶著安撫。 李清櫟的唇瓣很軟,顏淵一只手扶著他的頭部,一只手環住他盈盈一握的腰身。 “別怕,我永遠都在?!彼痤^,定定地看著李清櫟的眼睛,兩人的墨發交纏在一起,顯得十分溫情。 李清櫟的臉頰粉粉的,顯得更加好欺負了。顏淵又忍不住笑,眼底含著笑意為李清櫟整理頭發。 她的夫郎真是又傻又可愛,世間怎么會有如此得她心意之人。 “嗯,我相信妻主?!崩钋鍣狄蕾嚨赝仠Y懷里靠了靠,垂下眼簾。 他看著被隨意放在馬車墊子上的天瑕,眼里閃過憂慮,妻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還有,當時蘇寧說的讓妻主除了他這個“禍患”又是因為什么?難道只是覺得自己是邪祟嗎。 他急得心慌,卻又不知道怎么才能幫上忙,只能盡量少的給妻主添亂。 顏淵掀開車簾道:“到了?!?/br> 回到家,那些躺在地上的村民已經被鬼兵們送走,她們也不記得發生了什么,顏淵親自動手給李清櫟做了他最愛吃的西紅柿雞蛋。 李清櫟足足餓了兩天,吃得腮幫子鼓鼓的。 顏淵不餓,只靜靜看著李清櫟吃東西,時不時給他夾菜。 之前匯報消息的黑袍人躬身等候,她沉默地跪在地上,直到顏淵抬頭,黑袍人才道:“鬼王大人,沈文霽已經安頓好了?!?/br> 吃飯的李清櫟一驚,連碗都碰倒了,扔下筷子連忙問道:“文霽怎么了?” 那日得罪蘇寧和村民的沈文霽病倒后,顏淵派黑袍人前去安頓。 “他好多了,一會兒我們就去看看他?!鳖仠Y揮手讓黑袍人下去,對李清櫟解釋道。 既然沈文霽能為李清櫟做到如此地步,她也一定會護好這個人。 李清櫟看著顏淵認真的神色,稍稍放心。但還是想知道沈文霽究竟怎么樣了,不然始終不能安心,幾年下來他早已經把沈文霽當成了親哥哥。 “妻主,你別安慰我,他究竟怎么樣了?” “那日蘇寧找上門來,沈文霽想拖住她們?!?/br> 顏淵無奈地搖搖頭,牽起李清櫟的手道:“走,我們去看看?!?/br> 一進沈文霽的院子,一股藥味就撲鼻而來。黑袍人正在煎藥,見到顏淵飛速下跪,神情十分恭敬,甚至是敬畏。 李清櫟敏銳地看到黑袍人的黑袍左臂上繡著一朵不起眼的君子蘭。 “起?!鳖仠Y瞥了一眼黑袍人,又轉頭對李清櫟輕聲道:“你進去探望吧?!?/br> 畢竟依照凡間的規矩而言,她恐怕不便進去。 李清櫟點點頭匆忙進去,門發出吱嘎一聲,里面傳來沈文霽的低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