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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突然把她殺了,之前不是還要留下她?!碧扈σ苫髥柕?。 “她——不過可有可無,有她說不定顧離倒還能多活一會兒?!?/br> 隨著法咒成型,顏淵從原地消失,身影在那片彼岸花海出現淡淡道:“喏,她正好在這兒?!?/br> 顧離周邊已經沒有幾個侍衛,是成片成片倒下的尸體,而那些彼岸花正貪婪地吞噬著,發出瘆人的怪叫。 而伴隨顏淵的步伐,這些花紛紛停下,花瓣拼命向一旁躲去一邊哀嚎,不惜折損和放棄食物生生為顏淵提供一片坦途。 花瓣兒鋪了一地,顏淵向花叢深處斜睨一眼,輕聲道了一個字:“滾?!蹦堑胤讲恢惺裁礀|西,突然所有的彼岸花都不再動,合攏花瓣,甚至有些開始枯萎。 裘戎帶著眾多鬼兵將顧離團團圍住,顧離這次插翅難逃。 直到顏淵走近,裘戎一愣后半跪于地,低頭道:“拜見鬼王大人?!?/br> 顧離一見顏淵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王,裘戎要造反,她要造反?。?!” 第24章 天道誓言 “裘戎造反?”顏淵低聲念了…… “裘戎造反?”顏淵低聲念了一句,尾音上揚。斜睨了一眼顧離后,將目光投向裘戎,隨著顏淵將目光轉移,顧離的神色逐漸得意起來,她就不信顏淵見到這個情景不會起疑心。 裘戎從地上從容起身,淡定走到顏淵面前一展折扇,躬身道:“啟稟王,叛逆之徒已全部斬殺,唯留下主犯聽候發落?!?/br> 這么個蠢貨連殺都怕臟了手,再說就這么殺了她豈不是便宜她了。 “顧姬被屬下關押在監牢中嚴加看管,請王放心?!?/br> 如此急切的稟報,這可不像是裘戎的風格。顏淵挑眉,狹長的鳳眸微微瞇起,隱約透露出危險,眸子微沉:“裘戎,白林呢?” 一句話直戳要點,裘戎心中咯噔一下,原以為王會先處理顧離反叛的事,沒想到王卻把這件事置之不理反倒詢問白林,打的她措手不及,之前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全沒派上用場。 顧離被一群鬼兵團團圍住,卻還不忘向顏淵“表明忠誠”,見到挑撥離間的機會怎么能放過,跪在地上痛心疾首道:“王,就是她放走了白林?!?/br> 顏淵瞥了一眼顧離,神情漠然,冰冷的天瑕驟然出鞘下一瞬間就出現在顧離的脖頸上:“白林?!?/br> 裘戎看似很慫,卻是最能保守秘密之人,她不愿意在裘戎身上多浪費時間。 天瑕鋒銳至極,連金剛石都可削之如泥,搭在顧離脖頸上的劍鋒輕易便能隔開她的喉嚨攪碎魂體。 脖頸上傳來一陣刺痛,顧離頓在原地,緩緩抬頭看向顏淵,突然勾起唇角用陰陽怪氣地聲音問道:“顏淵啊顏淵,你看看你。最值得信任的白林為了晚風那個東西選擇逃離背叛,就連裘戎也不愿意告訴你真相,你以為——你沉睡這八百年晚風和我們做的就這么點?” 她不再偽裝表面上的害怕,而是挺直身軀,甚至將脖子一寸寸向天瑕的劍鋒上送,還笑得肆意。 她有什么可怕的,以為她不知道顏淵已經被凡界的規則束縛,實力十不存一嗎?現在,晚風逃走,白林不知所蹤,只要顏淵想從她這兒挖到點什么,就不敢殺了她。 顏淵蹙眉,盯著顧離有些癲狂的模樣,神色流露出幾分詫異。 過了半晌,天瑕突然歸回鞘中,顏淵轉過頭對裘戎道:“將她壓入大牢,三十二道刑罰想必鬼主也可笑納,另外——別叫她死了?!弊詈笠痪湓?,顏淵緊盯著裘戎的眼睛,這是對她下的死命令。 裘戎一直扇扇子的手僵在空中,伸出右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里明白這下可遭了。 王若是當場發怒便意味此事還有轉機,若是不聞不問反倒不妙。 她上前一步,驟然跪在地上低頭沉聲道:“屬下領命?!?/br> 顏淵只任由裘戎跪在地上,拂袖離去。 顧離被壓入大牢,三十二道刑罰殘忍至極,裘戎目送著顏淵離開的背影,從地上緩慢站起。 鬼王殿內,顏淵靠在榻上,燭火映照在她的臉上,不住跳躍。她揉了揉眉心,眼中流露出幾分堅決和果斷:“洄游?!?/br> 從暗中,一名鬼侍低著頭走出來,不發一言跪下,瘦削的身軀仿佛一根稻草就能壓倒,毫不夸張。 “去,巡查白林的下落?!鳖仠Y揮手,扔給她一枚黑色的令牌,鬼侍始終保持著低頭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僵硬的像是一架骷髏,直到令牌落在身上。 鬼侍的頭轉了轉,細長的手指將令牌揣進懷里,嘶啞領命:“是?!彪S后挪動著僵硬的腳步,消失在原地。 鬼侍根本不是表面上服侍鬼王起居的那么簡單,她們更多的算作是鬼王培養的一支死士,幾乎沒有情緒,甚至無懼傷痛和對鬼來說最可怕的魂飛魄散,她們——是一群真正意義的“瘋子”,一群只忠誠于鬼王顏淵的瘋子。 或許鬼侍中有幾個別人安插進來的釘子,但她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暴露的明顯之極,只知道服侍顏淵的飲食起居,并沒有成為“瘋子”中的一員。 晚風費勁心機將一名自己身邊的人送入鬼王殿,本以為能夠接近鬼王,實際上卻不過是一枚死棋罷了。 她青鬼,向來思慮周密,算無遺漏。這次,卻是算漏了。 顏淵微瞇雙眼,伸手拿起一個酒壺,透明的酒液從壺口傾瀉而下,一股清香彌漫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