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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折太快,李清櫟沒有防備之下已經被顏淵安排的明明白白,躺在顏淵的臂彎上,陷入柔軟的被子里。 “妻主,你不想這件事了?”李清櫟往顏淵的懷里蹭了蹭,軟軟問道。 分明前一秒還在思考,下一秒卻突然不去想。 手臂將李清櫟往懷里拉了拉,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甜香,顏淵撫著李清櫟的后腦順著他柔順的發絲,突然很輕很輕的說道:“清櫟,我累了?!甭曇糁袔е唤z沙啞,隱藏在這短短三字后面的是深深地疲倦。 她真的很累,從醒來到現在,不停地處理各種事情,晚風,顧離,深陷陰謀,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作為鬼王,她從來是狂傲,強大,俊美的代名詞,似乎虛弱與疲累這種弱者的詞匯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她身上,別人也無法想象她狼狽的模樣。 面對臣民,顏淵必須保持強大和完美只有這樣才能掌牢牢握住鬼王的權柄,其他鬼才會老老實實的不去作亂。 可面對夫郎,她只想什么也不去偽裝安心睡去。 眼皮閉上,呼吸逐漸平穩,眼下一片烏黑。李清櫟抬眸看著顏淵難得沉靜的模樣,沉睡的顏淵神色不再冷漠,柔和下來,此刻他才意識到顏淵哪怕是鬼王,也會如天下所有生命那樣,會累會疲倦。 他能做的只是輕輕往顏淵懷里蹭了蹭,心疼的將手指輕輕觸摸上她眼下烏黑的位置。 只想著自己的報仇和自己那些小事,怎么沒意識到顏淵作為一方鬼蜮之主鬼蜮所要面對的只會更加棘手。 吸了吸鼻子,李清櫟收回手,眼眶默默紅了。 看了顏淵許久,才慢慢睡去。 一對璧人在床上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這一睡竟睡到了第二天,根根分明的睫毛顫了兩顫,顏淵睜開眼睛。細碎的火紅天空倒映在她的眼里,像清冽如幽潭的眼底墜入一團火焰。 側過頭,李清櫟還在睡著。她勾起唇角,為他拉上被子。經過一夜多的休息,明顯輕松不少,甚至連傷勢都好了幾分,當然不排除是吃裘戎藥丸的功勞。 算算時間,顧離去追蹤白林也有一日,哪怕只有絲毫風吹馬動,也該興致沖沖拿來討賞才是,又怎么會毫無動靜。 一是顧離中途有事未曾跟蹤完成,二是顧離與白林達成了什么協議。她猜測是第二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根本站不穩腳跟,既然她親自下令督辦再加上龐大利益的驅使,但凡顧離不是蠢到無可救藥就能做出“明智”的選擇,繼續跟蹤。 緊接著李清櫟也睜開眼睛,眼睛還有點懵的,水潤的眸子聚焦在顏淵的臉上。 “妻主?”他半睡半醒間抱住顏淵的一條胳膊,模模糊糊道:“再睡一會兒好不好,妻主~我好困?!?/br> 柔軟的頭發輕輕蹭在脖頸上,顏淵見狀只得更加柔和:“好,睡吧?!?/br> 李清櫟嗯了兩聲,小鼻子一皺哼哼唧唧地就拉住顏淵的手繼續睡去。 “真是個小懶豬?!鳖仠Y刮了下李清櫟的鼻子低聲道:“好好睡吧?!?/br> 也許是抓住顏淵的手特別安心,自從李氏被滅門后便日日做噩夢的李清櫟,竟然睡得十分舒適,睡姿乖巧。 玉佩掛在他修長的天鵝頸上,青色襯托得他的鎖骨更加明顯。那一滴紅色的鮮血竟然也頗為艷美,顏淵的手只要一觸碰到那滴血液,紅色便更加明顯。 顏淵收回手,凝望著他乖巧的睡顏,低聲幾乎是自言自語地問道:“清櫟,玉佩和你究竟有什么關系?” 第22章 處理 這滴血液仿佛有生命般在玉佩內躍…… 這滴血液仿佛有生命般在玉佩內躍動,企圖更加靠近顏淵的指尖,有些詭異。 顏淵抽回手指,躺在李清櫟旁邊,兩人長長的發絲凌亂地糾纏在一起,她盯著清櫟恬靜的睡顏,沒有絲毫睡意。 鬼類很少需要睡眠,大多的睡眠也只是假寐,除非受到什么創傷陷入短淺的沉睡。盯著李清櫟,視線從上到下最終停留在淺淡的唇瓣上,伸手輕輕環住清櫟盈盈一握的腰身,顏淵嘆了口氣。 面對他,她似乎從來沒有原則。 一個時辰后,李清櫟終于睡醒了,一睜眼就看到顏淵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嗯?”先是低低地嗯了一聲有些茫然,而后臉騰地一下紅了嬌嗔道:“妻主?!?/br> 這一聲叫的顏淵心下一軟,笑意盈盈道:“餓不餓?” 李清櫟抬頭撅起嘴道:“不餓,才吃完就餓,那我不是真的成豬了嗎?” 清櫟還長脾氣了?懂得反駁她了。顏淵覺得這是個可喜的變化,證明李清櫟越來越愿意對她敞開心扉,所以也樂在其中:“我們清櫟就算是豬也是最俊俏的一只?!?/br> 說完走下床榻,倒了杯茶,余光卻打量著李清櫟的神色。 “我……”李清櫟鬧了個臉紅,不知道說些什么,也不知從何處反駁,把自己氣到了。 哼了一聲,李清櫟把自己鉆進被窩,生氣地拽上被子,手還撲騰兩下以示不滿。 這還是顏淵第一次見李清櫟如此活潑的模樣,他在家時應該就是這副模樣吧。 從小被全府上下的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小公子,合該是這般天真活潑的模樣,而不應該是之前沉默瑟縮,每日渾渾噩噩,就連說一句話都斟酌很久。 顏淵垂下眼簾,走至床邊寵溺一笑道:“出來吧,一會兒夫郎可要憋壞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