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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煙花炸開的動靜。 被蓋巾遮掩了視線的容素偷偷掀開了半截軟綢,她抬眼看向院里的天空,之間那無盡的黑夜之上綻放出了絢爛、艷麗的煙花,紅的、黃的、藍的,它們從一簇微光炸開成就了百花繁盛,那一閃一閃的光芒,映著眾人的臉龐,顯得如夢似幻。 而那煙花散去后,在眾人的驚唿聲中,夜空卻又奇異地出現了幾行閃著微光的字——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 這是白渺送予容素的大婚之禮。 在艷麗的煙花之下,容素心知肚明,她抬眼落在了不遠處的屋頂之上,果然看到了兩個交纏在一起的影子。在燭光的映襯下,她的眼角微微濕潤——她在這個時代也找到了幸福??! “送入洞房!” 喜娘的聲音被無限拉長,容素放下了支撐著蓋巾的手,順著身旁人的力道,緩緩走向了里屋。 夜幕之下,白渺靜靜坐在武帝的懷中,目送著容素與崇煥逐漸消失在里屋的門前。 他有些悵然,“成親了啊……” 武帝低頭吻了吻青年的側臉,“看夠了嗎?” “看夠了,”白渺先是扶著武帝的肩膀起身,他遙遙望向遠方,隨后把手遞給了武帝,“陛下,帶我回宮嗎?” “若是不想回宮,渺渺還有哪里想去?” “唔……我也沒什么想去的,陛下咱們回宮喝酒吧?我好久沒喝過了,忽然有些饞嘴?!?/br> “好?!?/br> 對于白渺偶爾的任性,武帝并不會拒絕。 夜色之下,天邊繁星漫漫,皇城的樓臺之間,一黑影抱著懷中的珍寶,駕著那極好的輕功,從街頭一路行至皇宮。 * 御花園中,夏日的涼亭早就被宮人們收拾出來,淡青色的紗簾因為夏風的撫慰而在空中翻起了波浪。 亭子正中擺著一木幾,其上酒水一壺、金樽兩盞,綢緞軟墊并著一對兒。 白渺與武帝共坐一側,正前方隨著紗簾地揚起,正好能瞧見御花園中零零星星的螢火蟲。 螢火之光,無端增添了幾分浪漫。 “這酒好香!”白渺先是給兩人各倒了一杯,他小心翼翼輕抿了一口,便瞬間被這清甜的口感征服了。 武帝倒是對這種甜口兒的酒沒甚興趣,比起這樣軟綿綿的味道,他更喜歡從前在邊關常喝的辛辣口,“這酒是朕叫御膳房為你準備的,不然此前你總是嫌棄宮中的酒太辣,這一次專門釀甜了,覺得如何?” “好喝!”還不待武帝飲完一杯,白渺就已經三杯下肚了。 這酒雖是甜口,但其后勁兒卻并不差那些辛辣口兒的酒水,武帝瞧著樂呵的青年不住扶額,“渺渺,酒可不是這樣喝的……” 人家悲戚憤懣才會大口喝酒,而附庸風雅必然是淺酌慢飲,可眼下白渺只是消遣時光就牛飲三杯,還是武帝第一次見。 “今天我高興!當然要喝!”三杯下肚,白渺的臉頰已經紅了一半,妖精也難擋酒意。 武帝醋了,“人家大婚,你高興什么?” “嘿嘿,我高興容素也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呀!”白渺晃了晃腦袋,他奪下武帝手里的金樽,印著對方留下的半截唇印將酒水盡數飲到嘴中,末了還舔了舔水潤的唇,一股清甜便蔓延而出。 他笑道:“我幸福了、她幸福了,我便不會再內疚了?!?/br> 說到底,白渺對于容素的親友之情是真的,可是對于上輩子意外引雷將其噼死而重生大胤之事也是愧疚的。他三言兩語間對武帝解釋了這其中的淵源,倒是疏散了心口曾經的一口郁氣:“我知道她不怪我,但我心里還是在意的。即使她再怎么說上輩子過得不好,可帶著她來大胤的事卻并非是她自己的決定,而是因我而起,所以我覺得只有見到她在這個時代過得幸福,才算無愧于心?!?/br> “因種在我身,果自然也該由我見證?!?/br> 白渺仰頭看向了天邊的一抹月輝,唇邊的笑意卻逐漸加濃,而眼尾糜爛緋麗的紅也溢散了出來,“陛下,我好開心??!” “朕也開心?!?/br> 武帝看出眼前的青年已然喝醉,他直接抬手拿起了酒壺,輕聲道:“渺渺,你醉了?!?/br> “是嘛?我醉了?”青年懵懵懂懂,瞳子里染上了水光。 他愣愣看向了武帝,又轉頭看了看木幾上的酒樽。 都空了,不剩下一滴。 銀發的青年咽了咽唾沫,小巧精致的喉結隨之滾動,引得武帝眸色發深。 白渺覺得口渴,他還想喝那甜甜的果酒,便仰頭軟著語調道:“陛下,我還想喝,好不好嘛?” 美人的吳儂軟語大概也沒有白渺的一聲撒嬌能叫武帝心動。 武帝忽而一笑,“想喝便自己來取?!?/br> 說著,他仰頭竟是將酒自己喝到了口中。 迷蒙的白渺腦袋有些遲鈍,他眼見著自己喜歡的果酒進了武帝嘴里,便跪著撲了上去,抬頭追逐著武帝的唇,想要虎口奪食,卻徹底忽略了被武帝拿在手中的酒壺。 計謀得逞的武帝勾唇,順著白渺的渴望覆上了青年粉意盎然的唇瓣。 酒香四溢,熱意盡在唇舌間升騰。 月色正美,朦朧的亭子被輕紗籠罩,期間交纏的兩道人影如同交頸鴛鴦,親密無間。 武帝細細密密的吻落在了白渺的嵴背之上,溫涼的酒水被他傾倒倒在了白肌之上,順著皮rou滑落在腰窩,又被武帝盡數舔舐干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