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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渺怕武帝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又補充:“你也說過了,龍脈與江山社稷息息相關,你將龍脈換到了我的身上,那么你身為大胤的帝王,又如何自處?” “唔,”武帝掩唇輕笑,“渺渺這是憂心朕以后沒皇帝做?” “不然呢?”白渺沒好氣地看了武帝一眼,只覺得這個男人好不正經,明明正在討論關乎名譽的大事,可偏偏對方就是一副不上心的模樣,真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哦,當然白渺可不承認自己是那個著急的“太監”。 他傾身一把奪下了武帝手里的折子,半邊身子橫在小桌上,“陛下你好好說,以后怎么辦?我知道龍脈與江山社稷的聯系,本來你是天下之主,可現在龍脈一點點轉移到我身上后,那你就不再是天定的帝王……再者你樹敵良多,往后會不會……” 白渺不曾言盡,但語氣中是對武帝的擔憂。在武帝是帝王的時候,盡管他樹敵眾多,可是他還會有忠心的魘龍衛,或是其他守護帝王安定的臣子、侍衛;可當武帝失去了帝王光環后,這些勢力又憑什么被他差遣? “而且這天下本就是屬于你的,忽然出了這樣的差池,會不會引起別的突變?”白渺的擔心不無道理,龍脈之重他從老道那知道也不過是皮毛,但是其能縱橫國土的興衰卻是真的。 涂修霆如何能不知道白渺的想法,他倒是老神在在,一點兒都不著急。 武帝偏頭,單手挑著白渺的下巴,神色中有些不拘一格的風流,“沒了龍脈,朕自然就不再是天下之主了……唉,這可怎么辦呢?” 白渺一急,“那、那龍脈落在我身上,能不能挽回一下?或者我做些什么,讓它能作用在你身上?” 著急之下,白渺表述得有些亂七八糟,但是他總體的意思就是能叫武帝還是堂堂正正的天下之主。 武帝一看就懂了白渺的心思呢,他心里漣漪不斷,面上神色不動。 他展顏,唇邊噙笑,一雙黝黑如深潭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狡猾之色,“雖然不能再動龍脈,可是渺渺能補償朕?!?/br> “怎么補償?” 涂修霆一手捏著對方銀色的發絲把玩,另一只手劃過少年的五官,繾綣而色氣,“若是你與朕為一體,自然龍脈也將作用在朕的身上?!?/br> “一體?怎么為一體?”白渺蹙眉,在腦海里細細思考著,“陛下,你所說的為一體,應該是有某種規定或是條件吧?或者說,這種為一體應該是表現在什么方面……” “噓?!蔽涞鄣闹父箟涸诹松倌甑谋〈缴?,他道:“渺渺,仔細想?!?/br> 這一刻,武帝的聲音底啞而充滿了誘惑,就像是那烈焰般的玫瑰,誘人而艷麗,即使生長在荊棘叢之中,可是仍然有不計其數的人愿意為之赴湯蹈火,只為求得一片花瓣的垂憐。 “細細思考,還有什么關系是一體的呢?”武帝在引誘著他的小蓮花。 男人熾熱的唇也緩緩接近,輕輕烙在了少年白嫩的耳垂之上,用唇摩擦、用齒輕咬,在細微卻刺激的疼痛下,那一抹白得發光的皮rou逐漸發紅,甚至一路蔓延到了臉頰,便是少年玲瓏的眼尾也染上了醉人的艷色。 “渺渺,你覺得這種關系會是朋友?家人?還是……什么呢?” 他的唇從少年的耳垂轉移到了對方的側臉,細細密密的吻輕輕啄在了一抹艷麗之上。 男人的下巴隨之抬高,吻又落在了少年卷翹的睫毛之上。 白渺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煳,睫毛上瘙癢的異動叫他有些難以思考,大腦中原本快有雛形的想法在頃刻間又變得散亂,同時又隨著武帝親吻而變化、凝聚,有什么答案即將破土而出。 他的唇顫了顫,猩紅的舌尖一閃而過,“是、是伴侶……” “渺渺好聰明?!蔽涞圯p哼一聲,像是在獎勵小朋友般,這個溫暖的吻最終落在了白渺的眼睛上,“再說詳細一點?!?/br> 武帝已經布下了一層層的陷阱,就等待著他的小蓮花踏入其中。 “伴侶……”白渺喃喃。他感受到武帝的唇退去,一睜眼就對上了男人深邃的眼神,“成親?”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蔽涞塾中α?,他緊緊盯著白渺的眼睛,“所以,渺渺可愿做朕的皇后?” 這一刻,白渺頓悟了。 此前的一切對話都武帝故意引導,好叫白渺搭出這一駕梯子,最后武帝自然順著梯子往上爬,正好達成了他的目的。 見白渺愣神,武帝又重復了一遍:“渺渺,你可愿做朕的皇后?” 砰! 像是什么東西在大腦中炸開,白渺只覺得漫天都是星星點點的光輝——他的腦海中是大片大片的煙花,熾熱而絢爛,即使它們的生命力只有炸開的那一瞬間,可是美卻是永恒的。 武帝的這一句話深深的進入到白渺的腦中,甚至連著眼前的畫面也在一遍遍回放著。 很多年后,白渺也依然記得這一天,記得武帝說過的話。 “好?!便y發少年粲然一笑,玉色的眸子里比煙花還絢爛,“我愿意做陛下的皇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涂修霆笑容加深,“朕愿意以龍脈為聘禮,求得渺渺做這大胤的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