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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瘪胰急?。 武帝同褚燃準備轉身離去,只是在邁步的瞬間,武帝不由得微微一頓,再次看向了那黑發身影消失的方向,直到對上褚燃疑惑的目光,他才徹底轉身。 * 軍營中律法嚴明,尤其武帝治國本就嚴苛,軍中自然也是如此,不過到底是一幫行軍在外的男子,時間久了難免身體、心里有壓力,因此在軍營中也專門設有營伎,要么是有罪名的女子、要么是自愿來此女子,零零總總湊夠了百十來號人,皆是被安置在了另一處營帳中,為的就是給軍中的士兵做紓解yuhuo。 白渺初時知道這事兒的時候還是不大能接受的,但他到底不是當事人,也沒有評價的資格,便只能叫自己趕緊適應這軍營的生活。不過他對于那些個營伎心中難免存了幾分在意,便也時不時的幫她們點兒小忙,畢竟這軍營中的男人粗暴慣了,不少女子承歡過后都是極其難受的。 白渺將手中的藥包遞在了那年輕的營伎手里,不由得出聲道:“回去便煮了喝,里面還有些藥膏,可以抹在身上青紫的地方,這幾天就吃些清淡的吧?!?/br> 那營伎看起來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生的清秀,瞧著有幾分沉郁,她輕笑:“也就你這個小藥童還記得我們,麻煩你了?!?/br> “沒事沒事,反正還是注意下身體吧?!卑酌鞜o奈,他對于營伎的存在可以理解卻不能認同,可是此刻他也改變不了什么,即使他作為國師給大胤帶來了很多的不同,但是在他目光無法觸及的地方,卻仍然存在著很多問題,白渺想要一一化解,卻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 他將手中的另一個藥包也遞了過去,“這幾天戰事要開始了,你們多注意點兒,那邊傷員多,我大概不能常過來,所以藥我提前備好了,你們用著沒了來尋我便是?!?/br> 那營伎點頭:“好,你也小心?!?/br> 瞧著少年遠去的背影,營伎輕嘆這兒郎的心善,雖然她都不知曉對方的名字,可就憑那一雙柔軟的眸子,見慣風雨的營伎也知道那少年定是個溫暖的人。 “還看什么吶?”忽然一道輕媚的聲音打斷了營伎的出神。 她回頭,對上了一張美人臉,不過對方的喉結卻是顯示出了其真正的性別。 營伎冷淡道:“沒什么?!?/br> 那人悠悠一笑,神情中有種情欲的倦怠感,卻是撩撥人心弦,“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小藥童了吧?” “月清,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說著,營伎便轉身離去。 被喚作月清的少年懶懶一笑,手中捏著一小巧的紙包,他舔了舔唇,低聲道:“都是妓,裝什么,哼!” 他捏了捏那紙包,神情一瞬間變得陰暗恨毒,卻又有幾分癡意,喃喃道:“快了、快了,公子的命令我一定好完成的,公子便等著我吧……” 另一邊率先離開的營伎將藥包分給了營帳中的幾個小姐們,幾人空隙中不由得說起此事: “這小藥童還真是心善啊,自從來了這地方當營伎,日子還真是沒有盼頭……”一個年紀稍大的女子無奈道。 “好人家的姑娘哪里會來這里,便是我們這些本就不干凈的……”另一個女子穿上衣衫,遮住了肩膀上的紅痕,“或許是身子不干凈、或許是家世不干凈,習都習慣了?!?/br> 另一個營伎接話道:“若不是我現在這身份,還真想同那小藥童發展些什么……” “哈哈哈快別想啦!”幾人笑著,在那艱難的日子里尋找能夠堅持下去的曙光。 這時一個營伎愣了一下,道:“那可是月清?” 年紀稍大的女子側頭看了看,“是他……他怎么往那邊去了?!?/br> “嗤,莫管他了?!币皇嶂^發的女子冷笑,“也不曉得他是什么身份,身為男子與我們一般為營伎,本來我還當他是個可憐人,卻不想那人傲氣的厲害,我道不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少理他吧,也是個怪的,那日我瞧著他一個人笑,看得瘆人呀!” 說起來這位月清也是前些日子才送來的,按理說營伎都該是女子的,誰知道這一次怎么混進了一個少年郎,雖然生的卻是貌美,但放在全是女子的營伎中還是怪異了很多;不過縱然那月清為男,軍營中好些個士兵常年見不到姑娘,對于龍陽、斷袖自是接受良好,再加上月清生的好,會說話,這沒幾日就籠絡上了一個稍有權利的參將,時不時的就去人家的帳子里了。 幾個營伎坐在一起,或許心底是有些嫉妒的,她們隨口說了兩句便自己敷藥準備休息,畢竟等明日來了,還有她們受累的。 * 白渺送完藥后,便例行去了傷病營,他這段時日勤勤懇懇,倒是得了幾個隨軍太醫的認可。 給傷員包扎好傷口后,白渺見此處沒什么需要自己的了,便走到帳篷門口透透氣,目光卻被另一側給吸引了過去。 那是個身影婀娜的少年,穿著一身淺色的長衫,像是個無骨的妖精似的撲到了一個高大的將領懷中。 白渺瞇眼,那個將領他倒是先前見過,按著官位來排是個參將。 只見那參將將少年抱在懷里,手便已經伸到了對方的衣襟中開始揉捏,而那少年也絲毫不在意光天化日便發出了短促的低吟。 “嘶……”白渺捂臉,他果然還是不適應軍隊中的奔放,就是不知道陛下如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