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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容素身為自家學長的后援會會長,倒是早早和玉殊坐在了“貴賓席”上,要以最完美的視角去觀看白渺的賽程。 晚間,選花節如約而至。 在醉芳庭的一樓有著一數十丈的臺子,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娘扭著腰肢走了上去,“眾位看官夜里安好,今個兒是我們醉芳庭三年一度的選花節,大家一定期待很久了吧?” 這花娘看著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話語間帶著些風塵氣,“我們閑話也不多說,這便速速開始了!” 話落,從醉芳庭的屋頂上就落下了一陣紛紛的花瓣雨,帶著奢靡的芬芳,讓這里的氣氛一時間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快!快開始吧!” “來吧來吧,看看今年有什么美人!” “我倒是覺得醉芳庭里的緋兒可以一試!” “緋兒算什么?要我說還是玉兒好!” “其、其實我倒是覺得,無人能比得上國師大人……” “話雖如此,可卻不是我們能肖想的?!?/br> “快些閉嘴吧!敢背后非議國師大人,小心遭天譴!” …… 眾人嘰嘰喳喳,終于迎來的第一場——對對子。 而此刻,白渺正坐在大廳臺子后面的單獨小隔間里,面前是一道紗質的屏風,可以叫他清楚的看到對面看臺上的一切事情;在他的身前則是一張小桌子,竹紙、毛筆準備充分。 花娘抬手指了指看臺那側一排屏風,道:“便是同過去幾年一般,這一次參加選花節的美人們已經坐在了屏風后,而看臺下的客觀們則是各有一小筐鮮花,等到時候若是你們心里有了歡喜的對象,便將你們的花放在屏風前的竹籃里便好?!?/br> 在屏風外大約四仗處,挨個兒對應著每一個屏風擺放著竹筐,眼下它們都是空的,不過相信沒一會兒便會逐漸被裝滿。 這里一共有二十三個屏風,每一個上邊都用金色的絲線繡著數字,至于白渺則是坐在了二個屏風的后面。 “現在我們便開始第一場——對對子。這些對子啊,均是由我們老板出的,一共有三個,擇其對仗工整者可進入下一輪?,F在,由我出示第一幅對子?!被镆荒樞τ?,她從袖口拿出了一卷竹紙,輕輕打開,念道:“上聯——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下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br> 此話一出,原本還喧鬧的大廳逐漸安靜了下來,人們嘈雜的歡唿雀躍聲變作了竊竊的討論,時不時的皺眉苦思,或是搖晃腦袋,倒是顯露出了一片清凈。 花娘嬌笑道:“屏風后的各位美人們也是聽清楚了吧?在你們的桌面上有筆墨紙硯,若是有答案了便寫出來,待到我們的花鼓被敲響到第三下的時候,你們寫著答案的竹紙便會被收到我這兒,再由我一一公布,待三個對子都結束后,最終將由臺下的各位看官們獻出手中的鮮花,花多者則勝?!?/br> 隨后,花娘便靜立在了一側。 至于屏風后的白渺,則是已經抓著毛筆準備下筆了。 多虧了過去在宮里受到的那些教育,讓白渺不至于肚子里一點兒墨水都沒有,再加上他腦子還有很多現代看過的、前人總結過的經典對聯,倒是東湊西補、自由發揮一下也能接的上。 “江樓、江流……”他小聲喃喃道,手里握著筆緩緩在竹紙上留下了字跡,“平仄,唔……” * 屏風外的花鼓敲過了一次、兩次、三次,待花娘再一次站在臺中間的時候,她手里的托盤中已經放了一疊染著墨跡的竹紙。 “現在,掛出第一個對子的所有答案!” 說著,身側便有伶俐的小廝將那一張張的竹紙用金桿挑著一一掛開,而選花者寫出的答案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與此同時,二樓一側的隔間里。 “噗!” “你做什么?喝茶便好好喝,怎的弄的到處都是!”褚燃皺眉,拿著帕子擦拭自己身上,在他絳紫色的長袍上有一坨深色的痕跡,便是從褚煜嘴里噴出的溫茶。 “媽的!不是老子不好好喝茶!”褚煜大手一抹擦了擦嘴角,白了褚燃一眼冷笑道:“便是你瞧著了,怕是也要噴茶!” 一側站著的趙易安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面具,心道這兩兄弟怕是又要開始互懟了。 “有什么好失態的?”褚燃一點兒不信褚煜的鬼話。 “呵,”褚煜道:“你現在往樓下大廳里瞧,瞧瞧那掛在桿子上的第二幅字跡,我就不行你看了會不吃驚!” 褚燃本是不愿理會的,可是不知怎的心里又突突跳了一下,便不耐煩的扭頭從廂房一側的小窗戶看了出去。 哐當! 一抹青色的茶杯摔碎在了地上,碎片四濺,熱茶暈濕了地毯。 “哈哈,看到了吧?茶杯都摔了,還說老子?”褚煜幸災樂禍。 褚燃皺眉,手指攥緊了袖口,“這是陛下的字跡……” 很快,他又自我反駁,“不、不是,陛下的字跡要更加大氣、磅礴……能寫的同陛下字跡一般的人,是小殿下……” 見褚燃失神,褚煜樂了,“必然是小殿下的字跡!你就說驚不驚訝吧?” 趙易安在聽到了“小殿下”三字后,心里涌上了一種莫名的情緒。因為這一年多來他都在褚燃、褚煜的身邊做事,因此對于小殿下就是白渺知道的很清楚,以至于現在真的和白渺處于同一座樓中,竟是叫他有些難言的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