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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無數次刺殺的武帝對此已經深有研究了。 “不、不是誰家的……”殺手斷斷續續、言語含煳道。 武帝瞧著對方這一副不合作的樣子便覺心煩,他揮了揮手,自有夜歧上前,“命留著,好好審問?!?/br> “是?!币蛊珙I命。 而武帝則是正準備轉身離去,卻不想那人發聲了: “暴君!除你便是替天行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根銀針從暗殺者的嘴里飛了出來,直直就往武帝的后心窩上戳。 “哼”,武帝冷哼,對于身后的情景不屑一顧,“雕蟲小技?!?/br> 在那銀針即將接近武帝的同時,便在隱藏在暗處的夜歧用石子打掉了。 那人嘶吼著,通紅的眼里滿是不甘,他眼見又失敗了,便歪頭準備咬舌自盡。 可是武帝比他還快一步,只見一顆鑲嵌在龍袍上的珠子被涂修霆扯了下來,手中灌入了內力,“嗖”的一下打在了暗殺者的喉嚨。 瞬間,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的咳嗽聲。 “咳咳咳……” 暗殺者此刻好不狼狽,黑色衣襟上的鮮血已經干涸到發黑,喉嚨處劇烈的疼痛令他止不住的咳嗽,同時傷口被這力道幾經崩爛,又有源源不斷的鮮血流了出來,竟是再一次將他身下的草甸浸濕,散發出了濃烈的血腥味兒,刺的人鼻間發酸。 武帝恍若察覺不對,只是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唯有掛著諷意的唇在那光影出露了半截。 “除朕是替天行道?”他語氣陰冷,帶著被惹怒后的nongnong不悅,“既然如此,祭典那日你們又在對誰下殺手?” 別看武帝一直波瀾不驚的模樣,實際在那日祭典上的刺殺開始,他內心深處便是滿腔的怒火與后怕。 他有信心和能力保護好自己,也有那個實力去保護白渺??墒强v然心里知道是一方面,當真的到了那種時刻,武帝發現自己還是會怕,而且怕的厲害。 秋日祭典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刀確確實實是將暗殺者淬著毒的匕首擋了下來,可是他的心卻險些停止跳動,甚至在之后夜深人靜的時間里,還會不住的反問自己——若是他沒有擋住該如何是好?若是他的渺渺被那匕首傷到了,他又該如何? 武帝不知道,但是他覺得自己可能會為之瘋狂。 他投擲出去的刀凌厲破風,可是他抱在白渺腰腹上的手臂卻止不住痙攣,盡管一切都被他掩飾了起來,可他心中卻儼然恐懼到了極點。 他們該死! 所有想要傷害白渺的人都該死! 武帝覺得,他的脾氣已經很好了,不然這暗殺者哪里還能趴在此地口出狂言?也是因為白渺的存在,否則此人怕是已經被大卸八塊、喂到了野獸的腹中。 涂修霆冷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br> 他的上前是,示意夜歧打開牢籠。 男人厚重的犀角靴踩住了暗殺者的頭,狠狠碾壓,聲音殘酷而冰冷,絲毫不見在白渺前的柔情,“朕看你們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都快忘記朕曾經是個什么樣兒的人了?” 他反問著,腳下卻絲毫不減力氣,“這罪奴庭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刑法,你既然眼下不說,那么便好好享受一番,希望屆時你還能繼續嘴硬?!盕。B。J。Q。拯。離 “唔……”被男人踩在腳下的暗殺者此刻卑微入塵,縱然心里滿是忌恨,卻無法反抗一絲一毫。 武帝收腳,看了看夜歧。 “屬下明白?!?/br> 不愧是武帝的得力下屬,只需要一個眼神,夜歧便知曉自家主子的意思。 而武帝則是停步在了那銀針落下的位置,臉上的神情莫測,“這針……看看上面淬了什么?!?/br> “是?!?/br> 于是在武帝離開后,夜歧將銀針收好,交給了手下去查看,至于他自己則是親手執鞭,緩緩走向被侍衛們架起來的暗殺者。 在這個秋夜里,罪奴庭中微弱的燭光久久不停,隨之而來的還有底啞、凄慘的哀嚎,響徹天際。 當然這一切都與白渺無關。 * 無極殿中,白渺換下了長袍,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對武帝道: “陛下,那日的殺手……” 說到這里白渺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是問被殺了?問幕后主指者是誰?或許還是該問那人的結果如何? 武帝一眼就知道白渺心里糾結什么,他會心一笑道:“關在罪奴庭里審訊著?!?/br> “是不是要上刑?”白渺小聲,眼神微微游移。雖說他不是圣母,可縱然他的愛恨分明,但對于大胤的刑法還是有著心里深處的恐懼與不適。 “是,”涂修霆也不滿白渺,“那人十之八九是世家派來的走狗,主要應該是為了刺殺朕,只是這一回他們卻是將目標放在了你的身上……” 說著,武帝周遭的氣勢冷了下來。 “陛下,我是不是會成為你的弱點啊……”白渺有些不甘,覺得自己還是太弱了。 “是軟肋,也是鎧甲?!蔽涞坌Φ牡?。 “可我那日都差點兒反應不過來?!逼鋵嵃酌爝€是懊惱的,總覺得自己曾經受過的訓練都白白浪費,待真的到了危機的時刻卻是什么也想不起來,這般的表現往后又該如何保護陛下? “渺渺,你還有時間,你需要時間來成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