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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修霆手掌覆在那一雙抹了藥膏亮晶晶的屁股蛋子上搓揉,讓那些傷痕盡快吸收了藥好快些痊愈,語氣淡淡,“嚴師出高徒?!?/br> “唔……好吧?!卑酌斓挂矝]有不滿,只能淚汪汪的接受了武帝的拒絕。 “還疼?”涂修霆見白渺眼眶里又蓄上了一層淚水,有些不解,按理說那白玉生肌膏有止疼的功效,怎么著也不該引得小家伙繼續哭???難不成是因為他剛剛拒絕了小家伙“輕點抽”的提議? 扭頭對上武帝不解的目光,白渺欲哭無淚,“陛下,你手勁兒太大了!” 涂修霆一愣,一低頭,看到了那被他搓揉片刻的屁股,除了上邊明顯的紅痕,周遭也都紅通通的,甚至還腫了一圈。 “咳,”輕咳一聲,武帝有些心虛,“明日朕輕點?!?/br> 雖說早上的習武告一段落了,可是午后白渺還有習字的安排,奈何屁股又紅又疼,站不動也坐不住,無奈只能跪在羅漢榻上,艱難練字。 就是一向冷心冷肺的武帝瞧見白渺那別扭的寫字姿勢,以及時不時傳來的抽氣聲,他內心不由得更愧疚了幾分。 終于,在看到白渺第二十三次揉腰,武帝出聲了,“今日便不寫了吧?!?/br> “誒?”白渺驚訝,要知道做老師的武帝,總是很嚴肅的。 “看你也坐不住,倒不如過幾日好了再寫?!蓖啃搛獙⑷似Я诉^來,正好叫白渺趴在了他的腿上。 這樣的姿勢,白渺的腰腹被武帝的雙腿墊了起來,臀部高高翹起,倒是緩解了那種酸疼。 白渺扒拉著武帝腰間的荷包玩,手指細細描畫著上邊的小蓮花,問:“那之后用不用把今天的字補回來?” 白渺可不想休息了今天,苦了明天,若是明日還需把今天落下的字補回來,他寧愿今個兒堅持的寫完! 武帝立馬察覺了白渺心里的小算盤,不過他也沒有點破,只是縱容的拍了拍少年的嵴背,“只此一次?!?/br> * 與此同時,多寶寺上,在最高層的佛塔頂層,正站著一位貌似耄耋的老僧人。 他頭頂的戒疤是經歷了歲月流淌后的模樣,一身月白色的長袍上罩著金紅的袈裟,雙手合十置于胸前,再手腕間纏著一長長的佛珠。 在老僧人的身后是一頂巨大的銅鐘,上邊的刻紋古老而神秘,布滿經文。 “來者是客,不如出來與老衲一敘?”老僧人緩緩走到了不遠處的木窗前,眼神悠悠落在了那龍氣沖天之地。 “無念大師?!?/br> 一道黑影輕巧的落在了那銅鐘的不遠處,正是武帝的手下夜歧。 無念看著窗外的云卷云舒,那日光落在了他一半的眼簾上,竟是幾分悲天憫人的博愛,“陛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無念的眼神有些空茫。 在武帝剛剛被冊封為庸武王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涂修霆是在皇家人來多寶寺祈福時。 那時的武帝更加的年輕,身上有一股子瘋勁兒,不少朝廷、后宮里的人都會私下里叫涂修霆一聲“瘋狗”,而無念自己也是時常聽說,直到那日真正一見。 便是第一次,無念就徹徹底底的記住了那個年輕人…… 大胤的龍氣若是按十成算,那么其中有七成都聚集在了庸武王的身上,至于剩下三成則是大大小小的分布在了先帝和其他皇子的身上,十幾個人勉強分了三成的龍氣,同一人占了七成的庸武王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但無念也記得,那是他第一次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那般暴虐的黑氣。 那時的庸武王周身被金燦燦的龍氣和霧沉沉的黑氣籠罩,二者相依竟是瞧不出誰強,就是無念自己領悟佛法多年,都參不透庸武王一人。 后來,武帝繼位,涂修霆曾來過多寶寺,同無念有了一次的交談,也是那一次讓無念清楚的意識到了這個年輕人有多么強盛的實力與手段,十成十的龍氣在武帝的身上聚集、壯大,便是夾雜著黑氣,也叫人望而生畏。 涂修霆的存在,便是同大胤的龍脈一般,決斷蒼生之生死。 無念在知道了這一點后,便想要剔除武帝龍氣中包裹的黑氣,卻一次次無功而返,兜兜轉轉到了現在。 眼下他年歲已大,也不知還能看著世間多久…… “主上想請您給太后算一卦,并去宮中一趟?!币蛊缏曇舻?,聽不出情緒。 無念一愣,“太后?” 他面上并無排斥的神色,只是掐了掐手指,無奈輕嘆,“何必呢,太后已成死相,除了陛下無人能更改?!?/br> “這是她造的孽?!币蛊缯惺?,他的身后又出現了一暗衛。 夜歧對那人耳語了一番,將人揮退,道:“大師,有請?!?/br> 無念看了看窗外的光景,他指頭捻著佛珠,心頭忽然浮上了輕松——或許這次進宮,能看到什么轉機…… * 御花園中,白渺在傍晚的時候被武帝帶了出來,身上換了嶄新的衣裳,花紋淡雅素凈,同黑袍的武帝坐在了御花園的亭子中。 “這是要干什么?”白渺不解,按著往常,這個時辰應該都是他陪武帝在御書房里辦公——武帝辦公,他看話本。 “帶你見一個人?!蓖啃搛苏酌祠W角的發絲,指尖捻著那銀絲,在橘紅的夕陽下細細端詳。 “主上,無念大師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