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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清淡的雅香,除了他身邊那容易害羞的小蓮花,哪里還有? 尤其是在夢醒那晚,涂修霆自己自瀆之后,約麼是有些情不自禁,卻是頭一回將自己的吻送了出去。 熾熱的吻落在小蓮花那微涼的花蕊之上,武帝自己心驚的瞬間,卻也有種“本該如此”的釋然。 * 此刻,涂修霆再次提筆作畫,那是在悠閑自在的山野之上,馬群漫步,一白發的少年身穿紅色緞袍,精神奕奕的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而在馬下則是站著一麥色肌膚的青年,緩緩將馬牽制在自己的手中。 在他們的背后,是夕陽,橘紅色的云朵大片大片的鋪在空中,那種極其濃烈的色彩中,少年與青年的目光交織著,似乎隱含了什么別樣的情愫,卻是叫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就連站在一旁伺候的內侍,眼里都閃過了驚艷。 武帝畫的很高興,甚至在落筆之后,唇邊的笑容一直不曾消失。 那個笑是純粹的,不含諷意,只是單純的開心。 白渺看著這樣的武帝,心里多少有些奇怪,尤其是在自己是那畫中主角的情況下。 雖然上輩子白渺到死也沒談過戀愛,但他身邊卻有很多甜甜膩膩的愛情故事,因而他知道,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什么樣的,而現在武帝的眼神,卻是已經有了“喜歡”的幾分情愫。 而再說白渺自己,夢中的那十年,于他而言也是很有影響的,現在的他面對武帝,心里便自然而然的柔軟了一塊,就好像真的陪伴了對方十來年,看著一個小孩長成了少年,那種養孩子的自豪是難以抹去的,雖然還談不上喜歡,但白渺知道,他再也不能將武帝作為一個“古代帝王”、“陌生人”看待了。 第029章 白月光與朱砂痣(上) 月明星稀,皇都之內,宣平侯府之中。 此刻已經是深夜,侯府的下人們也都休息了去,府內一片寂靜,樹影婆娑,隱約有幾分詭譎。 在宣平侯府中大少爺的院子里,本該是靜悄悄,可屋內卻忽然傳出了一聲燭臺落地的聲響,引得下人們聞聲起來,趕忙問自家少爺可是有什么需要,卻被屋內粗聲惡氣的少爺趕了出去。 此時,屋內的宣平侯大少爺趙易安只著白色褻衣,正氣喘吁吁的坐在床榻之上,霧沉沉的眸子中閃過了恍惚。 他自言自語道:“都是夢嗎?我還活著?我竟然還活著……” 趙易安不敢置信的將自己的手伸在眼前,借著微弱的月光死死盯著那依然健在的五根手指,它們都是完整的,沒有傷痕、沒有斷裂,甚至還能拿筆畫畫、撥弦弄琴。 “我真的還活著……” “都是夢嗎?不,那些是我都經歷過的……” “我死了又活了……” 趙易安的臉上浮現出了nongnong的愉悅以及某種癲狂,即使現在他已經獲得了新生,并身處一個安逸的環境,但他心里的躁動卻始終難以壓制。 他還記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他的手指被暴君涂修霆下令盡數斬斷,且渾身都是傷痕,最終只能被一杯鴆酒了卻了殘生,可是他不甘心啊,他到死也記得,原來暴君也會溫柔的對待一個人、原來暴君也會真正的愛上一個人,可那個人本來應該是他??! 趙易安坐在黑暗中,仔細回憶著自己上輩子的事情。 上輩子時,有一段時間武帝一直在找一副畫中的人,而趙易安的父親宣平侯意外得知,宣平侯幾乎是想盡辦法才買通了武帝身邊伺候的一個內侍,得來了一張畫,那畫中赫然是一位白發少年,最令宣平侯驚訝的是,畫里的少年和他的長子趙易安有三分相似。 那時候,武帝已經在準備削藩了,而宣平侯曾經因為利益的緣故,同據守在大胤南邊的南陽王有了長達十年的走私交易,在那種情景下南陽王自己都是自身難保,而宣平侯若是想要抱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首要想到的法子就是討好武帝,免去罪過。 而他長子同畫中少年的三分容貌之相像,立馬就讓宣平侯在心里運作出了一個計劃——將自己的長子獻給武帝,說不定能得到陛下垂憐,以保爵位。 可那時的趙易安卻一心戀慕著大胤有名的美男子——宸安王,也就是涂修霆的侄子涂修譽豐,自然是不愿被自己的父親送入宮中,便在宸安王的幫助下假死逃出了侯府,一把火燒死了侯府中近一半的下人,之后便成了涂修譽豐府中的“入幕之賓”。 開始的大半年里趙易安倒是同宸安王恩恩愛愛,但后來他也成了王府中失寵的一員,而宸安王謀反的事情敗露,趙易安作為府中的男寵自然脫不了干系,尤其宸安王在事情敗露之后來了一招偷梁換柱,將大半的證據栽贓到了趙易安的頭上,所以趙易安自然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場,最終的結果就是手指盡斷、鴆酒下肚。 當然宸安王自己也逃不到那兒,最后也被武帝下令斬殺于街口,好叫世人們看看謀反的下場。 而趙易安臨死前,卻是看見了武帝摟著一白發的少年,兩人間的情誼卻是任何人也插不進去的。他瞧見武帝對那少年小心翼翼,端茶倒水,即使趙易安自己間接死于武帝之手,可是在真正見到了武帝同那少年間的互動后,臨死亡的那一刻,他忽然生出了nongnong的不服——站在武帝身邊的應該是他! 況且武帝生的也極俊,加之位高權重,讓在宸安王府后幾年總遭磋磨的趙易安立馬心生sao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