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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靜寂,酒香醇厚。 傅沉故垂眸盯著心心念念的這張臉,一雙泛著水光的桃花眼,被月色覆上一層旖旎的風情,牢牢勾著他的視線。 這雙被無數人覬覦、多情又薄情的眼睛,他只想獨屬于他一個人。 謝明舟對上滿含醉意,又克制的目光,原以為傅沉故會像以前一樣松開手,然后移開目光。 誰知,傅沉故單手放在他的后頸,而另一只手徑直繞過他細瘦的腰身,忽然用力,不由分說將他抱進了懷里。 肌膚相貼,兩人都是身體一僵。 懷中人的腰比想象還細軟,傅沉故喘息都粗重了幾分,身體涌上一股亢奮。 他很早就想這么做了,每日每夜克制得呼吸都快停滯,酒意壯膽,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幾分。 謝明舟猝不及防被周身的guntang驚在原地,驟然覺得,兩側風聲都靜止。 傅沉故一向冷淡,克制,他從沒想過傅沉故的懷抱竟熾如熱鐵。 同時震動的,還有兩人腕上的手環。 雙重震顫疊加在冰冷的夜里,謝明舟只感到震耳發聵,無比炙燙。 理智告訴他推開,但意識卻跟著沉淪。 “滿城鳳凰花都開了,他是不是,也該回來了?!备党凉矢皆谒鷤?,沙啞說,半瞇的眼睛帶著醉意和茫然。 謝明舟目光一凝:“誰?” 第66章 (捉蟲) 傅沉故皺眉,大腦閃過無數零碎的畫面,加上酒精作祟,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語無倫次:“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喜歡鳳凰花,在這等,他總會來?!?/br> 聽到鳳凰花,謝明舟長眸輕閃,淡笑問:“這就是,你種這么多年鳳凰木的理由?” 回應他的,是耳側傅沉故逐漸均勻的呼吸。 推開傅沉故臥室的大門,謝明舟把醉醺醺的傅沉故放到了臥室大床上,注視著他。 傅沉故閉著眼,但似乎還沉浸在某種夢境中,眉頭緊皺,額角沁著薄汗。 謝明舟若有所思看了會,長指拿著紙巾,擦了擦傅沉故額頭的汗。 傅沉故或許酒意上頭,意志放松,漸漸睡了過去。 謝明舟也不做打擾,剛想站起身,瞥見床柜上擺放了兩件物品。 別的古董都規規整整擺放在柜子里,只有這兩件,被傅沉故私藏在床柜。 一塊,他初見傅沉故時相贈的木雕,傅家古董千萬,他原以為傅沉故早就扔了,沒想到竟保存在這樣貼身的地方。 第二塊,也是他臨時起意相贈,但卻是千百年前,贈給沈書行的玉簪。 耳邊響起拍戲時,沈玉橋曾對他說的:“雖然當年沈書行沒再戴過玉簪,但他下意識就會貼身保管,并視若珍寶?!?/br> 謝明舟瞇了下眼,目光牢牢注視著那張冷淡又俊逸的臉。 片刻后,他才慢慢起身,窗戶大開,夜風卷著花香襲來。謝明舟朝窗外望去——傅沉故的窗臺,正對著滿院子火紅的花樹。 “史料記載,沈相于明帝去世后三年卸甲歸田,同年于一處山林竹屋里逝去。屋前,鳳凰花海無涯?!?/br> “但他喜歡鳳凰花,在這等,他總會來?!?/br> “傅總他,不是對古董感興趣。他只對明帝感興趣?!?/br> …… 謝明舟挺拔的身影佇立在陰影里,看不清神色,內心隱隱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卻又讓他抓不住,迷霧一般看不清真相。 唯一清晰的,是傅沉故剛剛近在咫尺灼熱的心跳聲。 “傅沉故,沈書行?!?/br> 謝明舟走出房間關上門,身體斜靠在門邊沒動。 這么多的巧合,真的只是巧合么。 * 深夜里,傅沉故酒意消退從夢里醒來,夢中的場景還清晰在眼前浮現。 簌簌白雪,深宮大院里,有位少年為保下他的性命,在御書房外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染了風寒。 繁盛的鳳凰花下,也有位面容艷麗的少年沖他笑,然后轉身,消失不見。 傅沉故手插進發絲,微微喘息,零碎的片段無法拼接成線,少年的模樣也隱約模糊。 但他確定,那位少年一定是他極為重要的羈絆,重要到他午夜夢回都沒辦法忘記。 窗外的夜風吹進來,帶著涼意。傅沉故向窗外望去,滿眼火紅的鳳凰花樹。 他想起來,剛剛,他就在這棵樹下沖動抱了謝明舟,柔軟清瘦的觸感讓他心跳紊亂,又舍不得放開。 和夢里對少年的悸動,近乎一模一樣。 * 第二天,謝明舟大清早便被溫陶接上車,今天算是他倒數第二場重戲,為了還原劇本里在山野間的追擊場景,整個劇組臨時去到郊區的荒山取景。 白云當空,汽車駛入山坡,兩側都是光禿的樹林和巨石,未經開發,是極為出名的外景拍攝地。 “劇組方已經搭好了場景?!睖靥胀綄Оl來的信息說,“今天天氣也不錯,下雨概率不到10%,但條件很艱苦,幾乎都是在山坡上跑?!?/br> 謝明舟點頭,淡然一笑:“嗯?!?/br> 他親自上過戰場,在軍營駐扎,這樣的條件對他來講也稱不上艱苦。 謝明舟來到片場,方導和工作人員都已經搭好棚子,架好了攝影機,由于條件艱苦,像傅言舒茜沒參與到鏡頭里的演員只需要按部就班,在原片場繼續拍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