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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陸昀哥哥吧?你真好看,能不能跟我談戀愛?” 十九歲的陸昀穿著一身干凈的淺色西裝,被他直白的話語逗得直笑。 他當然拒絕了。他怎么會答應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小孩兒的告白呢? 那之后,這小孩兒就跟瘋了似得整天纏著他,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他有時候真是被他鬧得煩不勝煩了,然而看見他那張漂亮的臉,斥責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不得不說,漂亮的人就是能在他這里有點特權的。 特別是像沈肆這么漂亮、這么干凈的。 謝姚一臉難言的看著他,“我說陸總,你沒事兒別跑我這心神蕩漾啊,我一單身狗我容易嗎?” “其實我還是有點喜歡他的吧?!标戧赖拖骂^喝了一口酒,嘴角蕩開一個無奈的笑容。 “肯定是,如果這都算不愛。大哥,你是不是對自己的認知有點偏差?這你還需要懷疑?你對誰這么好過,你陸總什么時候還會糾結這事兒?你肯定喜歡他?!?/br> “是么。說出來挺難以置信的?!标戧朗?。 謝姚八卦的湊了過來,小聲說道:“喂,陸總,咱倆這么多年兄弟了,你給我透露一下唄?” 陸昀笑了笑,說道:“是沈肆?!?/br> “什么???!”謝姚也化身名畫《吶喊》。 石破天驚。 ...... 寒風蕭瑟,吹的街邊的松柏樹葉沙沙作響,月光從樹縫中灑下來,影影綽綽,雪白的、光亮的,像情人的眼淚。 沈肆坐在窗邊,纖長漂亮的手指輕輕摩擦著手中的照片。 照片光亮如新,一直擺在他的桌上——那是陸昀當年從最高學府畢業時演講的照片,被一名雜志記者拍了下來,刊登在當時全球范圍內最大的經濟雜志上。 轟轟烈烈的宣告著一名金融天才的出世。 沈肆將那照片從雜志上剪下來,一直悄悄存著。 那是陸昀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進了商場之后,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就慢慢沉淀了下來,逐漸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上輩子,沈肆孤身一人從陸昀給他的這棟別墅里離開的時候,什么也沒帶走,只帶走了這張照片。 他本可以帶些別的。 但他沒有。 他就只帶走了這一張照片。 在當時那個二十一歲的沈肆看來,這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東西。 又或者說,照片上的人,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 沈肆輕嘆一口氣,又笑一聲,那笑聲比窗外的寒風還要涼,凍得人五臟六腑都存了寒氣,一直在體內徘徊不去。 少年伸了個懶腰,從舒服的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將照片收了起來,裝進一個文件袋里,壓在箱子的最底下。 他忘不了。 是的,經年累月的愛意,他忘不了。 只是,他以后都不想要了。 靜下心來想想,他給陸昀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在這場無疾而終的感情里,始終都是他無理取鬧,始終都是他在索取。 記憶回籠的那一瞬間,他就意識到了前路渺茫。 如果重蹈覆轍,只會跟上輩子一樣。 既然如此,不如各相安好,以后不要再見了吧。 人要多久才能明白,要經歷多少生死洗滌才能理解,感情原來是真的不能強求的。 站在月光下的少年仰起頭,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月光從樹葉縫隙中漏了下來,雪白的、光亮的,是情人的眼淚。 ...... 陸昀這邊很快就得知了沈肆拒絕的消息。 陸昀一挑眉,棱骨分明的手摸上了光滑的桌面,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摩擦著,來回蹭著,帶著幾分說不清的纏綿意味。 這小孩兒...... 是還在鬧脾氣? 陸昀想想也是,之前的事兒,估計叫他傷心了。 只是陸昀不明白的是,陳沅沅哪里來的膽子做這種事情? 回想一下陳沅沅做的那一桌子甜菜,再回想一下陳沅沅膽大包天的進他的房間把娃娃摸出來剪碎了。 恐怕這樣的事情.......原先也沒有少做。 沈肆驕縱慣了,根本應付不來陳沅沅那些手段。 陸昀想著想著,眸色一沉。 陸昀打了個電話給周瑾。 那邊很快接了,周瑾害怕的咽了咽口水,“那個...陸總,您找我什么事兒?” 聲音有些失真,陸昀這邊還能明顯的聽到對方那里的歌舞升平,一片嘈雜。 很顯然,周瑾又在某個不知名場所蹦迪。 男人面色不改,收了手,打開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眼睛盯著屏幕,狀似無意的問道:“陳沅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周瑾一聽,立刻激動起來了,立馬滔滔不絕起來,“陸總你是不知道,那個心機婊真的絕了,她老找小四兒的茬。三天兩頭給他不痛快,你說她一個女人吧,小四兒還不好收拾她。真的,我見了她都煩得要死?!?/br> 要是換做平常,周瑾哪里敢這么和陸昀說話? 這不是人家陸大神自己問起來了?還湊巧是他能說得上來的事兒,那必然是言無不盡、知無不言了。 “接著講?!标戧理盗税?,手邊傳來了敲擊鍵盤的聲音。 周瑾立刻倒豆子似的將一些事情告訴了陸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