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反派校草的同桌學霸、綠茶攻穿成豪門惡毒男妻、朕,帝王,問鼎娛樂圈[古穿今]、穿書后認領正牌攻當對象、重生后我成了暴君的小白蓮、重生之嫡子不良、鬼王獨寵俏夫郎[女尊]、娘子您來我害怕、青舟行、權寵天下:神醫毒妃惹不得
她走在連廊上,赤腳踩在干凈的木面,發不出一點聲音,穿過連廊,她一眼就瞧見了那敞開門的廚房,便徑直走了過去。廚房很簡陋,有幾張桌子蒙著厚厚的灰,角落的廚具結著幾網蛛絲,她寬大的衣服走進去還帶起了一陣風,卷起了地上的塵埃,但放白粥的那張桌子倒是干凈,看起來仔細擦過。她揭開蓋子盛好了粥,草草喝完恢復了些力氣。 清晨,涼爽而濕潤的空山回蕩著鳥鳴,清風撲面使人清醒了許多。她坐在連廊上發呆,雙腳踏在地上,沾上了沙石,細小的石子扎在粗糙的腳上,有一種獨特的觸感。 腳上突然傳來痛感,一顆石子扎在了腳跟上,正往外滲出血。她皺了皺眉,低下頭把那顆石子挑了出來。 突然傳來腳步聲,抬頭一看,是他。他手里正捏著一片紅葉,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那片小小的紅葉有點刺眼。 “怎么了?” “沒什么,石頭扎人?!?/br> 他彎腰看著那個冒血的小傷口,想要幫她處理一下,但她腳一縮。因她那雙看起來像是老嫗的腳,那么的丑陋,殘破而干枯,不想讓他人瞧見。霜華看到那雙腳也有些意外:“你為何赤足走在路上?救你的時候也是?!?/br> “出門太急,忘了穿鞋?!鄙皆掠X得這個借口有些扯,不自覺地拿衣衫遮住了那雙可怕的腳。 霜華想起了初見她時,周圍的草木和湖水都結冰了,旁邊還凍死了一條蛇,身上滿是傷疤,一身濕淋,不是一個“慘”字能形容的。他有很多話想問出口,但心里輾轉了幾句,只說:“你不要怕,這里很安全,沒有人會找到這里。還有,衣物若是不合穿,我過幾日給你裁幾身?!?/br> 山月有些驚訝:“你會……裁衣?” 霜華平靜答道:“平時無聊的時候,會裁一些,你身上這件本是按照我的身量做的,對你來說是寬大了些?!?/br> 她跟著走進樓里,一眼望去整齊擺放著好些衣架和柜子,還有幾間房專放紡織機的。眼前所見有些出人意料,一個男人是有多無聊才會弄來這么多門道。她看著眼前的機杼,看起來不知道有多少年月了,它們被保養得很好,還能正常運轉。 山月會一些女紅,前幾年身體還算健康的時候經常幫阿娘做些活計補貼家用。她身上穿的這身雖然普通,只是一身素白,但這一看就知道是老手,沒有多年經驗是做不到這樣的。 她的語氣帶了幾分揶揄:“您真厲害,通曉醫理,能把我多年的頑疾治好,還有一雙如此靈巧的手,我身為女子都自愧不如?!?/br> 他看似不在意她話里有話,只說:“活的久了,總該找些事打發時間的。你想學,我教你,這樣一來,日后也有個保障?!?/br> 山月搖了搖頭:“我想學醫?!?/br> 霜華既沒答應,也沒拒絕:“你是第一個要和我學醫的人。不巧的是,我一身本事,就屬醫術最差?!?/br> “我不需要大神通,只需要把我的病治好?!?/br> 他沉聲道:“你這病,藥石可治不好?!?/br> 第三章 她聽到這話,想是和以前大夫所說那般無藥可救,命不久矣。她扯出一抹笑:“我知道,這病怕是治不好了,可我也想多活幾年,有很多事還沒做呢?!?/br> 霜華問她:“假使能治好你的病,你愿意付出什么代價?” 山月苦笑道:“我也沒什么能失去的了,如果能治好,什么代價我都能接受?!?/br> “我有辦法治愈,但是這個代價有些重了?!?/br> 話剛落下,她雙眼一亮,就差沒給他跪下了:“懇請恩人指條明路?!?/br> 她被這病糾纏十幾年了,阿娘為了治好她,用盡了所有的家產,最后只能住在破屋里,風吹日曬雨淋。阿娘沒有嫁過人,一生只為她而cao勞,為了她,阿娘可以去搶別人的東西,最后被人活活打死…… 山月突然想起昨日昏沉時,那黑黝黝的藥汁,急問道:“難道是那副藥?”她無比認真地說:“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請把藥方告訴我!” 霜華笑了笑:“我一個人自在久了,不需要有個人照顧?!?/br> 她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來:“是要我的身子嗎?反正你也看過……” 他臉色微紅:“姑娘家清白如此重要,還是不要輕易掛在嘴邊。再說了,我可是蒙著眼給你換的衣服?!?/br> 山月沮喪無比。果然自己貌不驚人,連美人計都使不通。她頹然坐在地上,像一只霜打的茄子,又像是一朵蔫了的花。霜華輕咳一聲:“你只要入我門下,我就能治好你的病,這法子獨創于天下,不可授予外人?!?/br> 哈??? 他的話像是灰燼中那一點火光。她的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很快反應過來,實打實地朝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霜華聽到這響當當的磕頭聲,連忙扶起她:“為師不拘泥于這些虛禮。你傷勢未愈的,萬一留下病根?!?/br> 她不管霜華說的是不是真的,哪怕是假的,她也沒什么能失去的,雖然覺得這其中總有些說不清的怪異。 他不急不忙地從柜子里找出一副鞋子,示意她穿上。心系病情的山月,沒有深究師父的閣樓里為什么會有女人的鞋子。 霜華帶著她去一個地方,一高一矮的身子走在紅色的森林里,陽光穿透了樹葉,籠上一層金色。兩人一路上沒說話,冥冥之中,似有什么在醞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