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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怎樣,有一點倒是沒變,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把她丟下,反而更要放在他眼皮子底下,即使什么都不說。    馬直接停在了太師府的后門,寧長鳶拉住韁繩,下馬以后同樣將南歌抱了下來,整套動作行云流水,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都回京都城了,我還是回將軍府吧?!蹦细桡躲兜乜粗?,也沒掙扎了,任他抱著,聲音放軟了些,帶著商量的語氣。    寧長鳶依舊沒有說話,大步往前走。    “寧長鳶!”南歌隱隱有些崩潰的跡象,她一手掛在男人脖子上,一手緊攥著他的領口。    “公主最好還是省點力氣,因為待會兒你可能還會更生氣?!睂庨L鳶眸中氳著復雜的情緒,緋薄的唇際抿成一條直線,透出涼薄和冷淡。    南歌起初還不明白這男人什么意思,可當她被抱進一間屋子,然后看著寧長鳶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命人落鎖的時候。    “……”    她明白了……    明白的同時驟然對往后的生活生出幾分憂慮。    寧長鳶回到前廳的時候,景于帶著眾屬下已經回來了,其中還有滿心擔憂的洛瀟。    “太師,我家公主呢?”    洛瀟在面對寧長鳶的時候雖然有些慫,可是關乎南歌,她再害怕,也頂著男人極具壓迫性的氣場走過去問道。    “你們要去什么地方?”寧長鳶冷聲問道。    聞言,洛瀟將頭低得很低,沒有開口。    其實她也是從車夫的口中得知她們的去處,可是沒有公主吩咐,她不知道能不能跟寧太師講。    寧長鳶周身的冷氣直冒,他一眼就能知道洛瀟到底在想些什么。    還是景于趕緊上前回話,“主子,公主她們要去京郊西南方向的一處舊宅,門口種有兩棵楊柳?!?/br>    這也是他從車夫的口中逼問出來的。    寧長鳶讓人將洛瀟送回了將軍府,然后自己帶人去了景于剛才說的那個地方。    京郊的宅子很多,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下屬在兩棵楊柳前的宅子門口恭候了。    這座宅子離其他的住宅距離較遠,里里外外透露出一股陳舊的氣息。    “主子,屬下們剛趕來的時候,這座宅子就已經沒有人了?!币妼庨L鳶過來,一個玄色衣袍的人上前,恭敬地說道。    寧長鳶環視了下,吩咐道:“搜!”    瞬間一大批人涌入府邸,寧長鳶走在他們身后,深不可測的眸子在這座院子里打量。    半晌過后,景于帶著人出現在寧長鳶的面前。    “主子,在一間屋子床下發現一處暗道,不過派人進去的時候,里面已經被堵住了,而且整座院子被人打掃過,暫時沒有其他的發現?!?/br>    查出這樣的結果,寧長鳶沒有感到意外,他點了點頭,眼簾掀了掀,舉手投足間是優雅矜貴,薄唇卻勾出幾分妖冶冷肆的弧度,云淡風輕地說道。    “這里既然已經沒人,那燒了吧?!?/br>    景于拱手道:“是?!?/br>    幾里外的一處小山坡上,站了幾個穿常服的男子。    他們的目光皆落在濃煙升起的地方。    “這就是那位名震朝野的太師?”    “回侯爺,是他?!?/br>    “本侯多年未歸,竟不知現在的京都城都是幾個毛頭小子當家?!?/br>    “侯爺軍威赫赫,確不是他們一介文人可比?!?/br>    “還是不要小瞧這一介文人,他們殺人可從來不會見血,他既能當上太師,還能讓少辛如此忌憚,這手腕絕非常人所及?!?/br>    岳痕飽經風沙的臉上揚出笑意,周身鐵血的氣息愈發濃厚,“這宅子燒得真好,就當是為本侯接風洗塵了……”    南歌百無聊賴地待在屋子里,有人送吃的送喝的,甚至送毯子的都有,可是那些人一個個都冷面肅穆的,除了姿態恭敬地行禮,一句話都不說,而且他們一看絕對是太師府的暗衛。    打不過,出不去,南歌就只能乖乖地待著,情緒已經從最開始的不可置信發展到如今的心如止水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門口多了一道身影,開鎖的聲音傳來,門被打開后,果然就見到了那個將她丟在這里的男人。    寧長鳶進來以后,就著南歌面前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去見岳痕了?”南歌魅眸看向他,輕聲問道。    “嗯?!睂庨L鳶撩開衣袍,坐在了南歌的身側,“不過沒見到人?!?/br>    他之前那么大陣仗將南歌帶了回去,岳痕想不知道都難。    “長鳶……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南歌凝著他的眼眸,輕輕地問了出來,“你明明知道,他見我,只是說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不會有任何危險?!?/br>    南歌盡量放輕了聲音,她都怕刺激到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    寧長鳶之前那么緊張,還派人攔下她,甚至將她關在府中……南歌想了很久,之前見到他,他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今天卻那般失態,她覺得除了這個解釋,再沒有其他了。    確實,他在害怕……    被人戳穿了心思,寧長鳶許久未愈的傷口似被人掀開一角,從結痂的地方開始滲出血跡,一滴一滴腐蝕著他的理智。    “寧長鳶,我答應你,不會去涉險……你幫我最后一次……”    南歌保證過的聲音似乎還縈繞在耳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