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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焰搖曳著,像活物一般灼燒蠶食著紙張,正如外邊森冷的夜,在等待行人路過吞噬。    第二天,黎宇讓盧藝駕車帶著自己來到翰軒學院,看著翰軒學院滿是書香的裝潢,不由得有些驚嘆。    盧藝看著自家主子,心里止不住嘀咕,哎,不知道少公子又在想什么,明明以前都不想來學院的,今天又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一早就來到學院。    黎宇是想,這么早來到學院,應該就能阻止那些人欺負黎秦了吧?    由于非學子不得進入翰軒學院,黎宇就讓盧藝先回去,自己一人走進學院大門,等他看著眼前廣闊的庭院,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啊……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學堂在什么地方。    畢竟他并不是原主,不過就算是原主,也不見得知道在哪里。    完了,要從這么大的地方找起嗎?    等黎宇還在找學堂的時候,他并不知道,此時的黎秦正被人按著頭淹進水里。    黎秦本來只是普通在路上走著,準備往學堂的方向去,沒想到忽然背后受襲,幾只手按著他的頭往水池里埋。    又是姜寧那群人,昨天不過是不理會他們的挑釁,沒想到他們變本加厲,今天竟然再次襲擊他,一直壓著他的頭往水里按。    黎秦掙扎著,指甲狠狠抓著按住他腦袋的手。    那些人一邊嬉笑著,一邊把黎秦推搡著扔進去。    “狗就要有個狗樣,不給你點教訓,還真拿自己當人?”    “不過就是個野種,有什么好高傲的,整天就端著個架子?!?/br>    “你們還真別說,這家伙也沒什么能耐,就是個孬種,又不敢反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水池的水很淺,黎秦坐在水池里,水面僅僅只到他的膝蓋。    那些人嬉鬧著,將地上的落葉和石子捧了起來往黎秦身上扔,渾濁的水面飄著泥土和樹葉。    他的胸膛因為憤恨劇烈起伏著,一股絕望的情緒擠壓在胸口,難以言喻。    出身從來都不是他能夠選擇的事情。    庶出、野種、賤廝……他永遠都丟不掉這些侮辱的稱呼,無論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永遠會被這些官宦子弟壓著頭欺負。無論他怎么反抗也好,都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    石子砸在他身上,肩膀,臉頰,額頭,他抬起手擋住扔過來的石子,不管是哪里,都很疼。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溫柔的笑容。    ――我會保護你的。    開玩笑,哈哈哈……你怎么保護我呢?你明明,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生活在光鮮亮麗,萬人疼愛之下,你又能懂我什么呢?你能體會我的感受,我的痛苦嗎?哈哈哈……    不知為何,竟笑出了聲。    那些人鬧夠了,便自顧自地離開了,剩黎秦一個人,坐在水池里,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這樣折磨人的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結束。    好想逃,卻逃不掉。    一直以來對出生的自卑,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憤恨,幾乎就要壓垮他了。    他深呼吸,吐氣,緩緩從水池里爬起來,將衣角擰干,水嘩啦啦地流下,全身都濕透了,衣服濕噠噠地黏在身上。    不想回去,但又不能缺席。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學堂,已經是上課時間,夫子正在與眾學子講述史學,眼角余光忽然瞥見渾身濕透的黎秦,眼中閃現一絲詫異,但也只是頓了頓,并沒有在意。    黎秦在學院受人欺負的事,夫子們都心知肚明,但因為為首的都是掌權之人的愛子,也不好攪和,只能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視若無睹。    黎秦早已習慣,繞開眾人,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一只腳忽然伸了出來,他不慎被絆倒,重重地跌在地上。    哄堂大笑。    那些刺耳的笑聲,像噩夢一般撕扯著黎秦的心臟,他顫抖著身子,從地上爬起來,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聽不見了,已經什么都聽不見了,只能聽見嘲諷的笑聲。    還在尋找學堂的黎宇,聽見遠處有一間屋子發出了吵鬧的笑聲,有些詫異。    哎?這么開心是在做什么?    黎宇好奇地悄悄往里邊探頭,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卻被眼前的場景驚到有些動搖,手指不由得攥緊木門。    黎秦渾身濕透,頭發沾滿了泥土和樹葉碎屑,看上去十分狼狽。    而周圍所有人,都在大笑,完全沒有顧及他的想法。    ――好生氣。    黎宇緩緩走進學堂,來到黎秦面前,語氣平靜地看著他問,“誰做的?”    那一瞬間,笑聲消失了。    黎秦抬起頭,看見黎宇站在自己面前,窗戶投下來的斑駁光影,正好映在他的眼睛里,閃閃發光。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那個丞相少公子,今天居然來學院上課了?    姜寧見他問,不禁得意地開口,“是我做的,怎么樣?做得不錯吧,哈哈哈哈……”    黎宇靜默地看著他,來到他的桌前,盯著他看了許久,而后拾起他桌上的硯臺,搖晃了一下,將里面的墨汁狠狠潑在他臉上。    姜寧沒想到他竟然會忽然這么做,不由得驚呼一聲往后退,但那些墨汁依舊盡數撒在他的身上。    “你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