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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秀的眸子里映著云宸的面容,男人好看得就像是一幅畫, 即便是不加妝點就這樣隨意地坐著,他也是林向晚見過最勾人的。 林向晚伸出手指, 輕輕點著云宸柔軟的唇瓣, 聲音和心思都軟和了下來, 她把自己完全埋進男人懷里,摟著手感舒適的腰身,咿呀著道:“哎呀, 我有時候真覺得,你像是天上飄下來的妖精?!?/br> 云宸滿含溫綣的雙眼稍帶上絲笑意, 在林向晚指尖上親了一下, 才啞聲道:“一看妻主就少看志怪話本罷?妖精都是藏匿于漫山遍野, 來自天上的都是神仙?!?/br> “是嗎?”林向晚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那你就是神仙, 是最好的?!?/br> “睡吧?!绷窒蛲泶迪藷?,與云宸抵足而眠,面上含著一絲愧色道,“今夜本來有些事要早作部署, 可你太好聞了,我實在忍不住......” 云宸將她緊緊攬著,面上的顏色紅了又紅, 心中也知今日白白浪費了一日, 果真荒唐,也不辯駁什么,只想早些哄她睡了, 明日早起做些正事才是妥當。 可他如是想,懷里的女人只安分了片刻,沒一會兒就將那溫軟的手往他衣服里伸。 “云宸......”林向晚軟聲撒嬌。 “真是冤家......”云宸唇息緊貼在林向晚耳邊,半是無奈地嘆了一句,卻也只能縱著,由她去了。 一夜難安,日浮五更。 林向晚將衣服周正穿好,給剛剛洗好的男人拉緊被子,精神倍滿道:“我去辦事,睡醒了進些飯食,中午我再過來看你?!?/br> 云宸已是累極,只是點了點頭,就耐不住地闔了雙眼。 見他這副模樣,林向晚心中愛極,在男人額頭上親了一下才離去。 她出門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烏達丹的住處,瞧瞧這位王女身上的傷勢可有盡好。 門外守著數人,夜剎也在,穿著一襲黑衣冷著張臉立在門口發呆。 “她醒了嗎?”林向晚問道。 夜剎回了神,慢一拍地答道:“四更天時醒過一次,方才剛睡下?!?/br> “哦?!绷窒蛲砟可簧?,更近了半步,沉沉的聲音壓在夜剎耳邊道,“你可知若方才我手上有枚暗器在,你此刻早已沒命了?” 夜剎心中一驚,瞧見林向晚眼中的寒光,急忙跪下請罪:“是屬下失職,請主人責罰?!?/br> “你究竟在想什么?”林向晚身形緊逼,“從昨晚起,你就不對勁,難道是我林向晚有什么虧待你的地方?” “屬下該死!”夜剎也地上重重叩了一首,那聲音聽著都很疼。 不用說,她的額頭不流血也淤青一片了。 林向晚垂目,望進腳邊的女子埋進領子里的那段白皙脖頸,冷聲道:“自去領二十鞭?!?/br> 如此話落,夜剎卻是松了一口氣。 區區二十鞭,已是極輕的刑罰了,她真摯道了聲“屬下謝主人賞罰?!北阃肆讼氯?。 唯剩林向晚站在原地,略有所思。 她方才在夜剎的領口處,看見一朵紅色的梅花,是用紅線繡上去的,針腳不怎么細致,藏在貼近胸口的位置,可以算得上十分隱秘而不顯眼。 這樣私密而曖昧的位置,那朵梅花必然是個男人給她繡的,而且是個笨手笨腳的男人。 林向晚挑了挑眉,轉而對其他幾人道:“好好守著里面的人,若她醒了,來告訴我?!?/br> 那幾人應了,林向晚便轉身去了書房。 此刻云宸還歇在設有地圖的臥房里,她取了筆墨紙硯,立在桌前,突然想做一件事。 自昨夜與云宸秉燭夜談后,她就生出了一個想法。 如今是陳芮在試探陳秋明,陳秋明面上不顯,私下里恐怕是氣極。 畢竟不管怎么說,都是一個眼線被安插在身邊,做什么事都要考量回避,束手束腳,陳秋明本就悖逆,陳芮還正值壯年,她就對皇位虎視眈眈,又何況是她的這位母親,表露出了對她的不信任呢。 前世錦衣衛來到黃漠邊境時,究竟是以何方法制服匈奴人的?為首的將領明明是個廢物,怎么卻半點風聲都沒有呢? 林向晚忽然想試試,若她給陳秋明寫下這樣一封密信,會收得陳秋明一個怎樣的回復。 于是她提筆書信,一氣呵成,在那張白紙上寫下幾個大字:大敗,恐無功而返,請示下。 與此同時,昨日由烏達丹親筆寫下的書信早已先烏達沁一步到達蒙格麗草原營帳,飛入一人手中。 那人盡閱了書信上的字,才取了米醋往上面一刷,那張信紙便改頭換面,成了一封求救信。 “王女說,信紙要保留好,留作之后的憑證?!蹦侨艘幻嬲f著,一面收好信紙,心情不錯地看了眼天外,道,“看來,草原上的這片天,終于要變了?!?/br> 清晨時分,魏琴來扣響了府邸的大門。 底下的人來通報,林向晚便讓人將其請入,自己翹著二郎腿在客室喝茶。 外面風雪急急,魏琴穿著一身短褐皮襖,手里還拎著一些東西。 林向晚見她將手里的東西交給了下人,便露出一個笑容來,“魏大人這么早,來尋我吃早飯么?” 魏琴遲疑了一陣,露出一個極為痛心的表情來,“將軍準備何時進攻匈奴?下官思及被迫害的百姓,心中就忍不住掛懷,昨夜輾轉反側,想來問問將軍的打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