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文里的短命親媽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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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劉小東搶我彈珠,還推我,我就揍他了,他還有臉哭鼻子,還去跟老師告狀,真丟人?!倍酉訔壍乇獗庾?,打哭了以后,老師就會發現,就會批評人,好像誰哭誰有理似的。 “反正你不能什么事都告訴mama,不能當叛徒?!贝笞拥傻裳劬樆K?,“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先揍你,聽見沒?” 二子:“哼,誰怕誰呀,你敢打我,我告訴mama?!?/br> 馮妙可不知道她兩個兒子都有攻守同盟了,還學會陽奉陰違哄大人了,膽子肥了??? 倆孩子一走,一對爹媽也在討論“打架”的話題。 馮妙雖不是第一次做人,可也是第一次當媽。 明明感覺還是黏在她懷里撒嬌的奶娃娃,乖乖軟軟的,可怎么一轉眼,就變成兩個整天臭烘烘、會跟人打架的臭小子了。 是真的臭烘烘。馮妙現在相信,大家罵“臭小子”不是說假的,你整天給他洗衣服,每天早晨給他收拾得干干凈凈,帶著肥皂的清香送進幼兒園,晚上接回來就變得臭烘烘的,渾身都是臭汗混合著各種不知道什么的味道。 孩子娘揉揉腦門,有點惆悵。 “小男孩跟人打個架不是很正常嗎,他要從來不跟人打架,你才要擔心呢,那得多木的孩子呀?!?/br> “媳婦我跟你說,小男孩就這樣,小孩子皮一點不是很正常嗎,他們現在大一點兒了,學精了,你不能什么事都板著臉訓他,時間長了他就不跟你說實話了?!?/br> 方冀南笑著拍拍她肩膀,“虧你還是讀師范的,學的教育心理學呢?!?/br> 馮妙沒搭理他,轉念一想,要是熊孩子在幼兒園里真敢惹是生非整天打架,老師大概要叫家長了,鑒于目前為止,老師都沒怎么找過他們,那應該也沒有真怎么樣。 “男孩子就這樣兒,他就是皮?!狈郊侥铣蛑鴥蓚€兒子出去了,兩口子難得消停地清凈獨處一會兒,就放松地身體后仰坐在床沿上,一手撐著床一手捏捏馮妙耳垂,鼻子里親昵地輕笑道,“倆熊孩子太累人了,等過幾年大一點了,他倆省事了,不行我們再生個小閨女養?!?/br> 馮妙偏過頭,不帶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幽幽吐槽:“死心吧,你沒有閨女的命?!?/br> “瞎說?!狈郊侥?,“別掃興,就算不生你也讓我幻想一下,指不定我們就能生個小閨女呢,你想想,香香軟軟的,小棉襖,到時候我們都工作了,倆小子也大了,都能幫忙帶了,不行我們還可以請個保姆?!?/br> “閨女就一定好?”馮妙,“兒女都是債,我算看好了,你看看你爸兩個女兒,你二姐那小棉襖好像薄了點,我看跟老爺子也不是多親近,要是生個你大姐那樣的……” 方冀南:“……”莫名一哆嗦。 “我大姐那個就別說了,別掃我興?!狈郊侥系?,“我二姐吧,小時候也寄養在老鄉家,但是她跟寄養的那家感情挺好,一直還有來往呢,也就前幾年她寄養那家養母去世,來往才少了一些。其實部隊行軍穩定后,她接回來比我大姐還早。你要說她跟老爺子不親,可能我爸比較嚴肅,以前他忙也沒怎么帶過家里孩子,小時后二姐跟我母親還是挺親的?!?/br> 馮妙繼續插刀:“一對夫妻一對孩,堅決不要老三來。計劃生育你不知道?現在管得嚴了?!?/br> 她站起身,順手拍拍方冀南的肩膀,悠哉悠哉道,“你呀,記住了,你就沒有閨女的命,就不用想了,想也是白想,沒事干就去把你那倆兒子管好了,少讓他們氣我?!?/br> 方冀南:……媳婦可真會掃他的興。 這一年春天,三月初,74歲的爺爺去田里看莊稼,回來時候不慎摔了一跤,還傷了腿,一家子嚇得不輕。老年人最怕摔跤,你說73這么敏感的年齡都好好過來了。 馮妙和方冀南知道這件事時,已經都過去小半個月了,家里知道他們一般星期天會到沈父那兒去,馮福全瞅著星期天到鎮上郵局給他們打電話,說老爺子不讓告訴他們,誰都沒告訴,馮躍進和馮振興那邊也沒告訴,現在告訴他們,是怕他們知道了埋怨?,F在老爺子基本上也沒什么事了,醫院說骨頭裂了一條縫,還好不是骨折,眼下就是好好在家養著。 夫妻兩個一商量,決定方冀南回去一趟吧,方冀南回去照顧老爺子方便些,一家四口回去實在不現實。 方冀南請了一周假,加上兩頭的星期天,坐飛機加上鎮上都通車了,路上行程兩天,還能在家陪著照顧五六天。 馮妙把方冀南送上的飛機,轉頭趕緊回去忙,方冀南一走,家里可一大攤子等著她呢。 歲月就這么匆匆,隨著她自己漸行漸遠的故鄉,馮妙現在對原書中“不上墳”的心結早已經完全消散了。 原書中這個情節是三胎孩子三歲多一點的時候,清明節,眼下還沒到四月,那么大概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時間了吧。試想一下,路這么遠,交通這么麻煩,方冀南要拖著三個孩子,千里迢迢跑回去上墳……這么一想還是別了吧,她自己都舍不得孩子奔波。 人也無非都是凡俗的人,都要吃著人間的米。 人死如燈滅,她曾經介懷的,原本也不是上墳。 她曾經介懷的,無非還是生死二字,以及一份似乎不夠愛、不夠深、不曾銘刻的感情罷了。 然而感情角度來說,原書中的“馮妙”就那么難產死了,作為親弟弟,心里一直忘不掉,拔不出,就像深深扎著一根刺,他不甘jiejie死得煙消云散,他要去憎恨那個曾經是他姐夫的男人,又有什么錯。 誰也不想死,她現在好好活著,兩個孩子好好在她身邊,以及那個動不動跟她耍嘴皮子、剛剛臨上飛機前還在喋喋不休跟她囑咐家事的男人。 她似乎也不夠愛,也不夠深,她更加不會把自己的人生都寄望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日子就這么柴米油鹽地過,似乎也挺好,人世間哪來那么多??菔癄€的愛情。 另一邊,方冀南匆匆趕回馮家村,踏進那一方熟悉的小院,茅屋前老爺子半躺半靠在堂屋門口的竹躺椅上,一見他進來就埋怨道:“我讓馮妙她爹不要跟你們說,真是堵不住他的嘴?!?/br> “爺爺!”方冀南板著臉走過去,目光中帶著指責,居高臨下望著老人,片刻,老爺子自己笑了。 “來就來了吧,你一來,耽誤多少事兒。馮妙跟孩子在家都好吧,你爸身體也好?” “都好,哪個也不用您掛心。反正我來了,馮妙頂多一個人忙點兒,我臨走跟我爸說過了,他這陣子身體還不錯,我讓他實在不行,就打發人去幫馮妙接一下孩子?!?/br> 方冀南放下行李,拿個小板凳挨著老爺子坐下,問道:“爹娘人呢,還有振興媳婦呢?” “你爹和振興媳婦上工干活去了,這時節哪有閑人,你娘留在家照顧我呢,我讓她去磨兩碗豆子,做點兒豆腐腦吃?!?/br> 老爺子笑呵呵道,“人老了,牙口不行了,醫生還讓我多吃豆腐,豆腐補骨頭里那個什么,說人老了骨頭就糠了,摔一下都不頂用?!?/br> “補鈣,我給您帶鈣片了?!狈郊侥蠁?,“一把年紀您就不能消停點兒,怎么摔成這樣的!” “嗐,別提了,我身體還行的,就是下田溜達一圈,回來的時候天傍黑了,眼神看不太清楚,四隊幾個夯貨把犁耙和鋤頭就丟在田頭路邊上,我一腳沒注意,絆倒了?!崩蠣斪有Φ?,“劉大光已經罵過他們了,他們還來看我了?!?/br> 方冀南在家照顧了幾天,匆匆再回來上課。他星期天下午趕回來的,一進外院的門,就看見兩個小孩靠墻站著,規規矩矩貼著墻,西落的斜陽照在小臉上,兩張小臉一樣的裝慫裝乖,正在跟孩子的娘大眼瞪小眼。 倆小孩看見他來了,眼睛嘰里咕??墒巧眢w沒敢動,努力用眼神示意他:爸爸,趕緊來講講情。 “呦,怎么了這是?” “怎么了,”馮妙雙手抱臂,板著臉道,“你問問他們自己?!迸ゎ^沖倆小孩斥道,“給我在這人罰站半個小時,誰也不準動?!?/br> 馮妙說完,接過方冀南的行李轉身進去了。方冀南走過去,彎腰跟兩個兒子對視。 “說說吧,怎么回事兒?!狈郊侥?,“說真話,不然我可幫不了你們?!?/br> 大子:“我們、我們犯錯了,我們又跟上次那個小孩打架了……” 二子:“不是我們先跟他打的,他今天一看到我們就沖我們做鬼臉,說他上次讓著我們,還罵我們小屁孩兒,說他一拳打倒我們兩個……” “然后呢?mama為什么這么生氣?” 大子:“本來也沒事兒,我們就是打著玩兒,他也是打著玩兒,也沒打惱,也沒打哭……” 方冀南:“說重點!” 二子腦袋一縮:“打架的時候不小心把他衣服扯破了,他mama來找賬了,mama去給他補衣服了?!?/br> “……”方冀南抬腳往小孩屁股上一人來了一下,呵斥道,“站好了,半個小時,一分鐘都不準少!” 馮妙現在慶幸她考的是師大,將來畢業分配應該是去教中學,她都開始佩服那些小學的老師了。 尤其低年級老師,你說就這些小屁孩兒,六七歲、七八歲的,一個個嘴里整天喊著“為什么呀”“憑什么呀”的年齡,小姑娘可能還乖一點?尤其小小子,一個個就像愛斗的小公雞,老師到底是怎么把他們一個個都套上籠頭、教上規矩的。 想想都腦殼疼。 幼兒園接孩子,一堆同樣頭疼的家長就在一起彼此吐槽、彼此安慰:上了小學就好了,上了小學就省事了,上了小學他就聽話了,老師管管就老實了…… 馮妙心說,但愿吧。 79年夏天,大子順利上了小學,就上的師大附小。 小孩上學了,可以勉強稱為小少年了,在沈父的幾次嘮叨、幾次要求下,夫妻兩商量著,要不就把姓改過來吧。 關于改名,四人家庭會議又討論了半天,倆小孩還是老樣子,沒感覺,姓啥跟他們似乎沒關系似的,姓啥都行,姓方、姓沈、姓馮,隨便。而馮家老爺子那邊的的說法就是:他方冀南又沒招贅給我們家,姓啥馮??? 人老成精,整的他們好像還沒有姓馮資格似的。 馮妙對這事倒也沒什么堅持的,她原本只是想著,姓什么叫什么,既然他們家孩子有的選,可不可以等小孩長大一點,比如到上中學的時候,自己來做決定,好歹還有那么一點自主權。 方冀南則說:“城里跟我們那時候在農村不一樣,小孩在村里上學都叫小名兒,在城里入了學就都是正經叫學名,比較正式,好比一道儀式,小孩自己也覺得比較正式,不一樣了,有上學的莊重感?!?/br> “再說了,上中學時候他都大了,再改名自己都適應不過來,你看我,我叫了十幾年沈燁,又叫了十幾年方冀南,剛改名的時候你叫我我都反應不過來,現在你再叫我沈燁我也反應不過來,所以來回改名這個事情挺討厭的?!?/br> 好吧,這事他有經驗,馮妙和倆小子被他說服了。于是一家四口湊到一起商量新的決議:改叫什么? “其實我不是反對改,我就是覺得,改叫沈靖、沈迅,你自己品品,就挺難聽的,小孩子在一起要是喊諧音,你兒子可就不缺外號了?!?nbsp;馮妙說了老實話,揶揄地看看方冀南。 “你看你當時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彼?。 方冀南瞥她一眼沒理她,拿起鋼筆在紙上寫: 沈方靖 沈方迅 “這樣不就行了?”他說,“這樣別人喊他們名字,還好反應一點?!?/br> “這樣可以,這樣好,還挺響亮的?!瘪T妙看看倆小子,“你們覺得呢?” 倆小子說行。二子問:“那我以后去幼兒園,要告訴老師和小朋友我改名字了嗎?” “你暫時不用?!狈郊侥系?,“你在幼兒園還叫方迅,要是有人問你,你可以告訴他你姓沈,你全名是叫沈方迅,等你也上小學了,就可以叫正式的大名了?!?/br> “那戶口本是不是現在就得改過來?”馮妙看方冀南,“需要的話,你就趕緊趁著暑假再跑一趟?!?/br> “戶口上讓躍進去幫忙改一下,反正他放暑假了也沒事干?!?/br> 好在這年代戶口改名也沒那么麻煩,本來小孩改名也比大人簡單,那年代小孩也沒有出生證,也沒有生下來就得趕緊定下大名的習慣,都是隨口叫個小名兒,長大一點再改成大名,紙質戶口檔案,拿戶口本去鎮上找到派出所管戶籍的,改一下就是了。 大子上學了,夫妻倆的分工做了一些調整。早晨馮妙帶大子,方冀南帶二子,下午兩口子再換過來,方冀南接大子,馮妙接二子。 馮妙帶著大子,先把他送進小學,自己再轉過一條街去師大上課,好在兩邊時間不怎么沖突,還趕得及。方冀南早晨送二子去幼兒園,下午跑來接大子,馮妙下了班接二子。幼兒園近,就在胡同里,下班好歹路比較順,要是她再跑去師大附小接大子,時間可就晚了。 第一天上學,方冀南還得去送二子,也沒法給大子一個“爸爸mama拉著手送上學”的儀式感,看著大子小小的人兒,新做的白襯衫、藍褲子,背著新買的軍綠小書包,書包上還印著一個紅紅的大五星,爬上mama的自行車后座,娘兒倆騎車走了。 “爸爸再見,小二再見?!贝笞踊仡^揮揮手,小少年飽滿的笑臉迎著陽光,滿是燦爛,似乎絲毫也沒覺得今天有什么特別。 坦然自若,興致勃勃,好像要去進行一次新的探險郊游。 馮妙其實挺希望他能緊張一下的,起碼要有點“怯”,有點“怵”才好,這樣新入學先給他殺殺威風,收收皮猴性子,才好讓老師立規矩。 為了今天送他上學,馮妙還特意收拾了一下,穿了件新時興的灰綠色碎花布的確良襯衫,藍色“的卡”褲子,頭發都梳得比平常仔細些。娘兒倆緊趕慢趕加上等紅燈,大半個小時后來到小學校門口,已經有不少家長領著孩子在等著了,一看就是新入學的小豆丁們,一張張稚嫩的小臉上帶著幾分乖巧和拘謹。 小少年興致勃勃看了一圈,欣賞完了學校大門,看完了大門上的字,牌子上“帝京師范大學附屬小學”一行字,他好歹能認識“大、小”兩個。 “mama,mama,”小少年雀躍地拽mama的手,示意她快看。 “怎么了?”馮妙放好自行車,低頭看他。 “mama,你看,那個阿姨的衣服真好看,”小少年兩眼發亮,指著遠處街邊一個年輕姑娘讓她看,那姑娘穿了一件粉紅碎花連衣裙,暖暖亮亮的粉紅色,在一眾黑白藍灰的沉悶色調中忽然平添了一抹亮眼的絢彩。 “mama,”大子說,“趕緊讓爸爸給你買一個,你穿肯定漂亮?!?/br> 馮妙:“……” 她認真考慮了一下,要不要建議老師像古代升堂那樣,開學第一天先打一頓殺威棍。 第63章 完美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