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文里的短命親媽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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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啥菜呢這么香,”劉大媽一伸頭,看著小孩笑道,“這是你家倆孩子呀,長得可真好,虎頭虎腦的?!?/br> “大媽夸的好?!瘪T妙忙讓大子二子叫人,跟他們說,“這是劉奶奶,就在咱們對面的屋里住,還有一個劉爺爺。以后我們跟劉奶奶、劉爺爺住鄰居了?!?/br> “劉奶奶好?!?/br> “哎,哎,你們好?!眲⒋髬屆Υ饝?,笑道,“以后就一個院里住,有啥事你就招呼一聲?!敝噶酥竿忸^笑道,“其實這么大房子空落落的,我跟你大爺住著都嫌冷清,你們娘仨來了還熱鬧些?!?/br> “行,有事兒我不跟您客氣?!瘪T妙笑道。 劉大媽走后,菜出鍋了,她就先盛了一小盤讓大子送過去,交代孩子就說請劉爺爺劉奶奶吃搬家的豆腐菜。等小孩回來時,盤子里端回來一個雜面饅頭。 “劉奶奶非要給我,要不她說不好意思要我們的豆腐。我說謝謝了?!?/br> “大子真能干?!瘪T妙笑,帶著倆孩子收拾吃飯。 22號晚上,方冀南匆匆趕回帝京,在綠皮火車上熬了這幾天,下車一嘴的燎泡。 他是真沒敢把“故宮請馮妙去繡花”這事當真,下車后回到沈家,也顧不上說別的,頭一件事就是設法聯系張希運。 打了幾個電話,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人,張希運竟然說不知道這回事。 “故宮的,徐同志?”電話里張希運說,“我不認識這么個人啊?!?/br> 方冀南心里咯噔一下:“大姐夫,那你認不認識一個鄒教授?” “鄒教授啊,認識的認識的?!睆埾_\簡單說了他和鄒教授一起去甬城到過馮家村,以及馮妙到甬城考古隊的事,然后問,“你不知道?你媳婦沒跟你說呀?” 方冀南:“……” 方冀南:“那馮妙去年秋天,在甬城考古隊幫忙的事情你知道嗎,說是她在那里工作了兩個多月?!?/br> 張希運在甬城也就呆了半個月,他是搞銘刻學的,離開甬城后就被派去西京搶救修復一批青銅器,跟鄒教授也沒怎么聯系,所以他對馮妙去甬城考古隊工作兩個多月的事情并不清楚。 “我跟鄒教授也就是普通同事,各自忙,平常也不太聯系,干我們這一行的動不動東跑西顛的。后來我回京過年見過他,他還跟我提了一句,說馮妙幫他們復制了太妃墓出土的補子。后來我不是就來西京了嗎,這里發現一座漢墓,出土了大批珍貴的文物,尤其出土了幾件史料價值極高的青銅器,現在還在發掘整理……” 方冀南對他考古那些東西沒有興趣,更沒心情跟他啰嗦,直接打斷他:“馮妙去甬城的事,怎么沒聽你提過?” 張希運:“我哪知道你不知道啊。再說過年那時候,我好不容易回來過年,剛回來你就跟岳父回老家了,兩頭忙,咱們都沒顧上說幾句話。怎么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你沒有經常寫信回去呀?小弟,我說你呀,你這么做可不對,你媳婦一個人帶著孩子在農村不容易,你應該經常寫信回去呀?!?/br> “行了行了大姐夫,”方冀南煩躁地打斷他,他本來就煩著呢,這么大的事情,馮妙來信居然都沒告訴他。 “大姐夫,你現在馬上幫我聯系鄒教授,問問他知不知道關于那個徐同志的事情?!?/br> “鄒教授,他現在可能在帝京,也可能……不在帝京。他要是不在帝京,就可能去敦煌了,要是去了敦煌,那邊荒山野嶺的,恐怕很難電話聯系上?!睆埾_\說,“哎,我先聯系一下試試吧,我打電話回學校問問他人在哪兒,可是你看都這會兒了,學校也不一定還有人接電話,可能要等明天了?!?/br> 這人哪那么多廢話!方冀南心里罵了一句,忽然挺煩他這個大姐夫的。 第41章 陰謀論 “故宮請她去繡花?嘁, 這怎么可能呀,真是笑死人了。她也敢信,這是蠢得讓人給騙走了吧?!?/br> 沈文清坐在沙發上, 覷著方冀南鐵青的臉色道,“小弟,我都跟你說過了,你那個鄉下女人,不是個省事的, 我這次去, 她沖我那些無禮撒潑我就不提了,是她自己口口聲聲要跟你離婚, 張嘴就是離婚,她自己先說的, 你還非不信,你幾個月不在家她就要跟你離婚, 誰知道這背地里怎么回事兒。就這樣又蠢、又不懂事兒, 你還不趁機跟她離, 這不是要拖你一輩子的后腿嗎,你可想想清楚了?!?/br> “大姐……”方冀南頓了頓, 忍了忍問道,“大姐, 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都跟馮妙說什么了!” “我能跟她說什么呀,我還沒說什么呢,她就一臉咄咄逼人的樣子, 還罵我、威脅我, 都不容我說話了。還有孩子, 小弟不是我說你,你要是還在乎那倆孩子,趁早要過來,都讓她教成什么樣子了,連一點禮貌都沒有,我看都讓她教壞了,我這是為了你好……” 方冀南忍了忍,一把抄起桌上的熱水壺,呯的一聲砸到沈文清腳邊,茶水四濺,銀白雪亮的玻璃渣碎了一地。沈文清正喋喋不休呢,嚇得一哆嗦,一聲尖叫:“啊……” “你還有完沒完了?”方冀南冷冷盯著她,得虧他在綠皮火車上晃了這好幾天,要是他最開始的氣頭上,殺人的心都有了。他現在整個人都坐立不安,擔心老婆孩子落入別人圈套,萬一有什么危險。 “你,你發什么神經!”沈文清鞋子褲子都被濺起的熱水濕了一片,尖著嗓子叫,扭頭告狀,“爸,你看他……” 這一番動靜太大,保姆伸頭看了看,一看這情形,也沒敢進來收拾,又把頭縮回去了。 “文清,他們是你弟媳、侄子?!鄙蚋缚戳松蛭那逡谎鄣?,“馮家對我們是有恩的,你現在說話怎么尖酸刻薄?!?/br> “爸,我哪有,我還不是為了咱們沈家……” “文清,你回去吧?!鄙蚋复驍嗨?,“你弟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也有家、有工作,整天呆在娘家不好?!?/br> 沈文清臉色一變:“爸,我、我這不是照顧您嗎,您看二妹光顧著自家男人孩子,都見不到人影,小弟又得上課,我不照顧您誰照顧您呀?!?/br> “我這邊有人照顧。再說我一個退休老頭兒,哪需要那么多人照顧?!?/br> 沈父扭頭向方冀南道:“你先別著急,不管是什么人把他們帶走的,既然煞費周折把人帶到帝京、平安下了車,他們現在就應該是安全的。你去找一下你劉叔,他管政府工作的,各處先叫人問問?!?/br> 方冀南低低嗯了一聲,轉身就打算走,沈父又叫住他。 “先問一下故宮那邊,剛才電話里你大姐夫不是說,你媳婦去過考古隊嗎,幫考古隊復制什么衣服,故宮這事沒準是真的?!鄙蚋刚f,“關心則亂,著急你也多想想啊,你腦子呢?!?/br> “……”方冀南拍了下腦門,欲言又止點點頭,匆匆出去了。 瞅著方冀南的背影出去了,沈文清猶不甘心,埋怨道:“爸,你還真不管呀,你可不知道那個馮妙,不識大體就罷了,一點教養都沒有,就一個粗野無知的農村婦女。他們馮家是知道小弟身份的,巴巴的把她嫁給小弟,你說是為的什么。他們幫了我們,我們該補償他們補償他們就是了,還真挾恩圖報,要綁死小弟一輩子呀。你說咱們沈家要有個農村潑婦的兒媳婦,在這大院里還不得讓人笑話死?!?/br> “這種話你不要再說了,恩就是恩。這件事我尊重他自己?!鄙蚋笓]揮手,“你回去吧,等你弟把他媳婦接回來,你就少來,你弟的事情不該你管?!?/br> 第二天上午得到回音,故宮修復組那邊的確的確有一個新來的臨時工叫馮妙,剛在管理處辦的工作證。 方冀南一塊石頭落了地,暫時放下心來,趕緊往故宮跑。 他對故宮也不太熟悉,先跑到午門。午門是給參觀游客的出入口,工作人員跟修復組壓根不是一個組織,方冀南沒頭蒼蠅似的問了半天,又去西華門。 西華門他進不去,說找馮妙,門口的管理人員幫他聯系了一下,說馮妙今天沒在里邊。 “那在哪兒?” “不知道,聽說他們是在籌備一個什么特別工作小組,有另外的工作地點?!遍T口的工作人員說,“我們有工作紀律,也沒法幫你瞎打聽?!?/br> 方冀南忙說:“同志您幫幫忙,我是她丈夫,急著找她呢?!?/br> 工作人員:“你是她丈夫不知道她在哪兒?” 方冀南:“……” “那什么……她們剛過來,這不是還沒聯系上嗎……” 工作人員幫他攔住一個修復組的工作人員,對方半信半疑問了半天,才指點他到宿舍那邊去找。 修復組的宿舍當然不能在宮里,坐公交車其實還得幾站路,方冀南按照地址找過去一問,說搬走了。 “搬哪去了?” “那不知道,好像就昨天才搬的,這兩天他們都沒來食堂吃飯了?!笔程瞄T口擇菜的大媽說。 另一個大媽熱心地告訴他:“徐同志和李同志應該知道,娘兒仨在這里統共住這么幾天,住了有十來天吧,大人整天忙著繡花,倆孩子又小,跟我們也不熟,平常也就跟徐同志和李同志熟一些。這會兒還沒下班呢,你得等他們回來?!?/br> 這一等就等到了太陽落山,沒等到徐長遠,倒是把李志等來了,方冀南趕緊過去說話。結果李志一張嘴:“你是馮妙丈夫?不是說離婚了嗎?” 方冀南眼前一黑,馮妙說的? “誰說的?!狈郊侥?,“沒有的事。我們兩口子好好的?!?/br> “那……嗐,可能我聽岔了?!崩钪灸樕蠈擂瘟艘幌?,抓抓腦門問,“你是帝京人?” “對?!狈郊侥宵c頭。 他一點頭,李志反倒不敢信了,這男人說是馮妙丈夫,不承認離婚,可是馮妙來了以后這么多日子,也沒聽她提起來啊,甚至兩個小孩也沒說要找爸爸,也沒見這男的露過面。 按照常理,男人既然在帝京,娘仨來了不應該就去投奔他嗎? 結果呢,你看看,馮妙一個女人帶著倆孩子,來了以后各種困難各種不便,還跑出去租房子住了。并且徐長遠在村里也聽說過,說馮妙離婚了的,都知道她的知青丈夫是個陳世美。 李志腦袋瓜一轉悠,就開始陰謀論了,一琢磨,是不是這男的離婚爭孩子,瞅著馮妙來了帝京,搶孩子來了。嘖,看著人模狗樣的,看不出來啊。 這么一想,李志頓時就留了個心眼兒,想了想熱情說道:“哎呀你看巧了,馮妙同志搬家了,她帶著倆孩子住宿舍不是不方便嗎,在外邊找的房子,昨天剛搬的家,我其實也不知道新地址。要不……” 他扶著自行車想了想,笑道,“要不這樣,你在這稍等一會兒,我去問問徐長遠,馮妙同志來了以后也沒什么親戚朋友,都沒個照應,徐長遠昨天倒是去幫忙搬東西了,他應該知道的?!?/br> “那麻煩你了,太謝謝了?!狈郊侥馅s忙道謝。 李志騎車就往回跑,剛出胡同口,迎面看見徐長遠從公交站臺走過來,李志趕緊跟他說了。 “不能吧,”徐長遠道,“那人家就算離了婚,也是小孩的父親,也許就是來看看孩子?!?/br> “我說你個死腦筋,你怎么就跟故宮那些木器家具一樣?!崩钪景琢怂谎?,“你也不想想,馮妙她一個農村女人,在這帝京舉目無親的,她來了怎么都不告訴男的知道?她婆家既然是本地人,要是趁著她人生地不熟,趁機欺負她、跟她搶孩子,別的不說,就說那男的要是把兩個小孩抱上就走,藏起來讓馮妙找不到,你說怎么辦?” 徐長遠臉色一變。 李志:“你想想,這種事情還少嗎,正因為他是小孩的父親,你就是報告公安局,那也是家務糾紛,公安局都沒法管他?!?/br> 李志越分析越覺得有道理,自己嘖了一聲道,“你說她婆家要是什么好貨色,能逼得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來了帝京都不跟婆家聯系?那些當陳世美的知青,咱們見的還少了呀。咱也不是非把人想的那么壞,可是萬一呢?” 徐長遠臉色變了變:“那我先去告訴馮妙一聲,她在雙面繡小組那邊,莊老下班前也去了,臨走還說可能要晚一點回來?!?/br> 李志略一斟酌:“這么著,我去找馮妙,我騎自行車去。咱們兵分兩路,你先去幼兒園把小孩接回來,這也該放學了,別萬一誰嘴碎說給方冀南知道,他先跑去幼兒園把小孩接走了呢?” “那行?!毙扉L遠答應一聲,瞧著還沒有公交車的影子,一站路,干脆就匆匆往幼兒園的方向走。 莊老著手組建一個雙面繡工作小組,在馮妙的建議下,工作地點安排在宮外,西三所雖然地方不小,可作為管理處和修復組的工作地點,其實也沒有多大地方了,擠,干擾也多。馮妙最不喜人多雜亂,刺繡畢竟是個心寧氣靜的事情。 放在宮外相對獨立,也不影響工作,隨時可以跟復制組溝通,馮妙一說莊老也覺得有理,于是就這么定了。 于是經過協調,選了一處離故宮不遠的地方,是一處大宅院,一大片高高低低的院落,現在用作某個兄弟單位的辦公地,有警衛管理,修復組就在這里安排了一個小巧的四合院,各方面都挺合適。 莊老召集的繡娘都來自江南,最先來報到的居然是一對師徒,師傅叫祝明芳,五十來歲,帶著她的徒弟邱小嬋,二十出頭。師徒兩個一樣的纖瘦溫婉,一口吳儂軟語,很有江南女子的韻味。 馮妙之前特意了解過現如今的蘇繡,知道蘇繡流派林立,主要是蘇派繡法和顧派繡法,一問,祝明芳是顧繡傳人,并且在繡壇是一位頗有影響地位的代表性傳承人。 馮妙心說這位大師怎么也來了。她自己年紀輕,原本還以為,莊老召集的主要是年輕繡娘呢。 在莊老的建議下,馮妙和這師徒二人便形成了一個“籌備組”,開始馬不停蹄地張羅工作小組的相關事宜。在這個艱苦奮斗的年代,除了修復組派來的徐長遠和另一位工作人員章永興幫忙,很多事情都要她們自己動手,從幾間空空的大屋子開始。 祝明芳師徒來之前就已經得知,雙面繡小組由莊老親自牽頭,實則馮妙才是具體負責人,師徒兩個一見面,就表現出對馮妙的極大興趣。 徒弟邱小嬋活潑些,互相介紹之后就忍不住問:“馮妙同志,你就是成功復制出故宮雙面繡的人呀,你可不知道,我老師來之前對你有多好奇,我們來之前,就聽說有個人把雙面繡復制出來了,還以為你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師傅呢?!?/br> “這丫頭怎么說話呢?!弊C鞣夹Φ?,“馮妙同志你不知道,修復組他們之前也找過我的,我在里邊呆過,花了一個多月也沒研究出它的針法,回去之后就一直放在心里,它那個繡法很有特點,運針細密,立體緊湊,我那時認為這種針法已經失傳了,心里就非常遺憾,回去好些日子放不下。這次一聽說有人成功復制出來了,我也顧不得這把老骨頭了,硬是要過來看看?!?/br> 說完又笑道,“馮妙同志,你別嫌我年紀大了,我學習能力還是行的。咱們做手藝的人,授業不分老幼,你就先收下我這個徒弟?!?/br> 面對這樣一位有年齡、有資歷的大師,別說現在,便是前世執掌司制房,她年紀輕輕也得敬重三分,馮妙趕緊笑道:“祝老師你可別拿我說笑了,就像你說的,咱們做手藝的人,各有所長、各有所短,我也就是恰巧會這一樣,咱們就相互學習,我該跟你學的可多著呢?!?/br> “行,那咱們就相互學習?!弊C鞣夹ζ饋?。 三人說說笑笑,連同今天來協助的章永興一起,先把工作場所收拾一下,搬了兩張辦公桌進來,便聚在一起,商量復制工作的相關事宜。這會兒人員還沒到齊,她們先規劃了工作步驟流程、工作場地劃分,和所需的人手、物料、包括后勤保障等等。 一番接觸,祝明芳心里不禁暗暗有些驚訝,她來之后了解到,復制出故宮雙面繡的繡娘是北方來的,農村人,之前并沒有從事刺繡相關的工作,便在心里判斷應該是流散在民間的刺繡傳人,說明故宮雙面繡并沒有真正失傳,民間還有傳承,有人恰好會這一種針法。 祝明芳那時還想,得虧莊老對待修復工作的執著較真,如果不是這份執著,放棄了,改用替代方案,可能就沒有機會再發掘出這種瀕臨失傳的針法,別說發揚光大,可能就真的要失傳了。 見面一看,還這么年輕呀,祝明芳就越發篤定了這種判斷,推測馮妙就是屬于民間流散的一位傳承人,還擔心這姑娘要領導這么個高手云集的工作小組,會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