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文里的短命親媽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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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馮躍進,“為啥?” 馮躍進現在高一,73年以后初高中基本恢復正常,馮躍進一直盤算著等他高中畢了業,讓爺爺給他推薦個工農兵大學上上。 這可不是他做夢想好事兒,也不算走后門,畢竟整個馮家村乃至整個桃李公社,能跟他比政治出身的人不多,根正苗紅、八輩子貧農,幾代軍屬功勛家庭,尤其他姐沒推薦工農兵大學,他哥當兵入伍了也沒推薦,無論從哪方面來說,輪也該輪到他們家了。 你看隔壁生產隊民兵營長家那個小學畢業的傻兒子,憑著兩手老繭,去年還推薦了個工農兵大學,拽得二五八萬呢。 馮躍進:“憑啥呀,輪也該輪到我了?!?/br> 想了想越發堅定的語氣:“反正我不要回村務農,不干,招工我又不夠年齡,我想進城上大學?!?/br> “那你就使勁兒想吧?!瘪T妙笑嘻嘻擼一把他的腦袋說,“要恢復高考了,方冀南信上說了,他聽到的消息,最早今年最遲明年,就恢復高考了,你想上大學,只能自己憑本事考?!?/br> “真的假的?”馮躍進撇嘴看她,委屈巴巴地抽抽鼻子,夸張的哀怨口氣,“怎么輪到我就得自己考了呀?!?/br> 想了想又搖頭,“姐夫說的也不一定對,今年是肯定來不及了,這都馬上暑假開學了,怎么也來不及了,可是……”他小臉一跨,“我明年才高中畢業呀。爺爺爺爺,能不能趕緊給我要個推薦名額,反正也沒規定非得高中畢業?!?/br> 老爺子掀掀眼皮子瞅他一眼,沒理他。 “你消停吧啊?!瘪T妙拍拍他毛刺刺的腦袋笑道,“你自己都說了,這都馬上暑假開學了,人家名額兩個月前就報完了,今年你推薦也來不及了。所以馮躍進同學,好好學習,想上大學你就只能憑本事考,你瞧瞧你,自從放假整天跑外邊瘋,還不給我滾去看書?!?/br> 大子笑嘻嘻在旁邊來一句:“還不給我滾去看書?!?/br> “嘿,你個小東西,你也敢說我?!瘪T躍進一把抓過大外甥,兇巴巴舉到頭頂,逗得大子嘎嘎嘎大笑起來。 玩鬧了會兒,馮躍進放下大子,在馮妙笑瞇瞇的目光下,認命地回屋看書寫作業。 “爺爺,我爹娘呢?”馮妙問。 “你爹娘去自留田還沒回來?!睜敔敵蛞谎鬯@子里,“你帶的咸魚?晚上吃咸魚燉茄子,你去做飯,我看著兩個娃?!钡皖^看看兩娃,笑瞇瞇問,“你們還要吃啥,叫你媽做?!?/br> 二子:“要吃白糖,白糖……” 大子說想吃煎雞蛋。 二子:“白糖,白~~糖~~” 爺爺:“那就煎雞蛋,多煎兩個?!?/br> 馮妙笑嘻嘻低頭親了下二子:“行,燉茄子,煎雞蛋,我先把饅頭蒸上?!?/br> 馮妙原本沒打算在老宅吃,一聽這樣,就轉身去菜園摘茄子。咸魚燉茄子,撐死老爺子,她切了四個茄子,燉了一大鍋,煎雞蛋,二面饅頭,再煮個粥就行了。 作者有話說: 今天二更送上,22章的紅包剛才已發。 日更進行時,早六點晚六點,不見不散哦。 第25章 甬城之行 時隔半個多月, 張希運又來了一趟,這次倒真是順路。 他結束了甬城的工作返回帝京,因為攜帶沂安太妃墓出土的珍貴瓷器碎片, 要帶回帝京大學修復,甬城當地出于安全考慮,決定派車送他到甬城坐飛機。 張希運便讓車順道拐到馮家村來道個別,問問馮妙有沒有東西要帶或者帶個話。 送他們來的是一輛軍綠色小吉普,這年代最多的一種車型, 然而鄉下小地方畢竟少見汽車, 以至于車開進村,就有一群小孩子追著跑。車開到馮妙家門口停下, 村里好多人探頭探腦出來看。 “聽說方冀南家里是大將軍,是不是坐小包車回來了?”有個婦女說。 “下來了下來了, ”另一個眼尖說道,“下來的不是方冀南, 這人好像是上回來過的, 跟那女的來的, 方冀南家親戚?!?/br> “誰說人家方冀南跑了的來著?人家這不是來親戚了嗎?!?/br> “親戚來了又不是他本人,你別忘了, 他可走了三個多月了吧,鬼影子都沒見回來, 我看他早晚得當陳世美?!?/br> 小車開到門口,正在院里玩的大子眼睛一亮,丟掉手里東西就往外跑,二子也跟著跑出去看稀奇, 歪著腦袋研究這個長輪子會跑的家伙是個啥東西。 同車四人, 除了張希運和司機、一個甬城來送行的年輕人, 還有一個六十歲左右、知識分子模樣的人,介紹是他同行的鄒教授。馮妙便招呼他們在院子里坐下,端茶倒水,又隨手洗了幾個香瓜招待。 大人坐著說話,大子就來跟mama報備,要領著二子出去玩,馮妙追在背后囑咐了一句:“不許跑遠了,就在大門口玩?!?/br> 大子頭也沒回地答應一聲“知道啦”,隨著話音早跑出去了。 得虧這位大姐夫禮數周全,臨走還真跑來一趟,馮妙看到他十分高興,就問起沂安太妃墓的情況,她尤其關注的是那些岌岌可危的絲織品。 “怎么可能全部修復,去之前只聽說沒保護好,去了才知道有多令人痛心,很多都碳化氧化了,搶救出來的幾件,后期慢慢弄吧?!睆埾_\道。 “敗家子兒,太讓人痛心了!”一同來的鄒教授重重放下茶碗。 鄒教授氣道,“沂安太妃墓出土數量最多的就是絲織品,除了墓主身上裝裹的,光隨葬衣物就七八個朱漆大箱子,結果呢?出土后他們就那么隨隨便便打開了,就那么抬出來了,剛出土時聽說還能看見顏色和花紋,甚至還很柔軟,結果呃,眼睜睜看著它們化為灰燼,等我趕到就真的只有灰了?;熨~東西,敗家子,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張希運:“鄒教授您少生點氣,氣大傷身,就是您當時在場,也不一定能保住,眼下咱們沒那個技術條件?!?/br> 鄒教授:“起碼還能搶救一下吧?再不濟我也及時拍個照吧?” 古代絲織品都是用的蠶絲棉麻,有機物,長期埋在地下,出土后接觸空氣就會迅速碳化氧化,所以絲織品出土,顏色花紋基本都是曇花一現,也就容考古人員驚艷地看上那么兩眼,很快就氧化了。 “昨天我去絲織品組那邊,幾個工作人員忙活了二十多天,堪堪把那件織金繡花的方補夾衣拼湊個大致形狀出來?!睆埾_\搖搖頭,“整體修復我看是不可能了,損毀太嚴重了,別說復原,復制可能都無法做到,那些織金、繡金的工藝,我們現在的工藝都未必能做得出來,很多都已經失傳了?!?/br> “大姐夫,我覺得你們先別灰心,我們國家這么大,手藝人代代相傳,指不定就傳承下來了呢。就說要修復這些東西,我覺得也需要熟悉針線活?!?/br> 馮妙略一猶豫,笑道,“我要能看看就好了。大姐夫你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刺繡,小時候跟我奶奶學了一些,我們農村人,縫縫補補都靠自己兩只手,我奶奶就很會繡花,好幾種繡法我都會,這幾年不提倡刺繡,才做得少了?!?/br> 張希運只當她是隨口一說,坐在一旁的鄒教授卻留心了,手指隔空點點她道:“你還真是提醒我了,我們光想著考古保護,光指望考古人員,先不說我們眼下有沒有絲織品考古的專業人員,出土絲織品要修復,它不光是考古的事兒,首先要熟悉針腳、線頭、布條與布條之間的關系……” “那些刺繡部分就更難了,我們還真應該考慮找個熟悉縫紉、刺繡的人參與進來,眼下這不是抓瞎嗎,起碼能多個思路?!?/br> 鄒教授說著打開提包,拿出幾張照片指給馮妙看。 “你看看這個補子,看看這個刺繡,多么精美呀,嘖嘖,太美了??上Э脊抨爭讉€工作人員琢磨了這么多天,連這種刺繡針法怎么走的都沒吃透,針線怎么走你不懂,你就不敢輕易去動它?!?/br> 馮妙仔細端詳那張黑白照片,呃…… 對不起,她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看到一片黑乎乎,隱隱約約像個葫蘆圖案,怎么看都跟“精美”二字沾不上邊。 “這還是好的,有的年代更久遠,出土就已經碳化成碎渣了,你連它原本是什么東西都看不出來?!编u教授嘆道,“我們是絲綢古國,絲綢和瓷器代表著我們民族祖先的文化符號啊,這些東西何等珍貴,可是很多紡織、刺繡的技藝都已經失傳了,越是精美名貴越難以流傳,墓主身上有一件緙絲的東西,我仔細觀察過,它的工藝跟我們現在還是有區別的?!?/br> 馮妙不自覺一笑,心說內廷尚工局的織造工藝,原本就跟民間的一些技藝有所不同。 就算是貢品織料,在民間各地織造,織造的標準要求也會更高一些,有些御貢織料民間是不能用的,連宗室權貴都不能僭越,何況刺繡這么因人而異的技巧。 “我要是能看看就好了?!瘪T妙思忖片刻,索性直接說道,“鄒教授,大姐夫,我對這個實在是好奇,方不方便讓我看一下?” 張希運明顯一愣,稍稍意外,本能看向鄒教授:“那個……鄒教授,你看呢?那個……我弟妹她當然不懂考古,但是她本身正好是個裁縫,又會刺繡……” 鄒教授笑道:“看看又不會看壞??匆幌露?,換個思路說不定就能幫我們解決問題?!?/br> 鄒教授略一思忖,手指隔空指了下馮妙說,“這么著,也是巧了,我這次和張希運要護送兩件東西回京修復鑒定,這兩件青瓷十分特別,在墓中就已經碎了,恭王墓出土的,斷代卻不太對,更像是前朝御用的東西,前朝御用的東西怎么會在恭王墓里,這就很值得研究一下了。少則五六天,頂多十天半月吧,我還得回來,回頭讓小王——” 他示意陪同送行的年輕人,“王建國,要不你們返回的時候,就順路接上馮妙同志,先讓她看一看那件織金葫蘆的方補夾衣?!迸ゎ^又跟馮妙交代道,“你先去看看,那個東西太特殊,一定要小心謹慎,只準看,他們也會告訴你的?!?/br> “知道了?!瘪T妙心中一喜,忙點頭笑道,“謝謝鄒教授,謝謝大姐夫,我就是好奇喜歡刺繡,就想看看?!?/br> 目送軍綠小吉普走遠,馮妙不由自嘲一笑,光從張希運的反應,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毛遂自薦”有多冒昧,在別人眼里明明就是無知和冒失。 然而那些東西就像一個誘人的鉤子,勾起她心里某種強烈的念想。并且這對她,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也未嘗不是給那些東西一個機會。 “馮妙,”隔壁宋軍一伸頭,“這不是上次方冀南家那誰嗎,干啥來了,怎么這么快又走了?” “人家有別的事兒,順路來走個親戚?!瘪T妙笑。 “哦?!彼诬娺郛斠宦?,關門回去了。 馮妙不禁莞爾,這人自從方冀南走了之后,對他們家就挺關注的,還真經常在家,仿佛隨時準備來替她出個頭、打個怪。 馮妙揚聲:“哎,宋軍?!?/br> “干啥?”咣當一開門,亂糟糟的腦袋又伸出來。 “我今天下午有事要出去,今晚不一定回來住了,家里沒人,你幫我看一下家?!?/br> “哦,知道了?!边郛斠宦?,又把門關上了。 倆小子蹲在門口的絲瓜架下挺安靜,小孩靜悄悄,一定在作妖,不用看也知道又在搗鼓什么了。馮妙走過去一看,好家伙,小哥倆不知哪兒捉了幾條手指粗長的大青蟲子,農村叫做豆丹的,弄個搪瓷碗裝在里邊當寶貝玩。 馮妙殺雞都敢,可最怕這種軟骨隆冬的rou蟲子了,又不好在小孩面前露怯害怕,干脆離遠點兒。她看看天色,把倆小孩叫回院子,安心回家做午飯。 手里既然有油票,她上次去鎮上供銷社買了一斤花生油,回來就奢侈地做了一頓蔥油餅,倆小子一次就吃饞嘴了,再問吃什么,動不動就說蔥油餅。 油太金貴了,哪能真舍得想吃就吃。不過今天特殊,馮妙一口氣烙了七個直徑足有二十公分的蔥油餅,第一塊餅子出鍋,倆小孩一人半個先分著吃了,剩下六個,馮妙掐著時間拿籠屜布一包,領著倆孩子去老宅。 陳菊英收工剛回來,刷鍋倒水正準備做飯,馮妙就叫她燒個米湯、炒個菜就行了。 “又吃蔥油餅?”陳菊英打開籠屜布,其實都不用打開,蔥油混合著面粉的濃香就撲鼻而來,陳菊英嘖了一聲,嗔怪道,“你個祖宗,這得多少油啊,吃的白面你還得放油,過去地主老財都不敢這么吃?!?/br> 馮妙:“你外孫要吃?!?/br> “小孩要吃你就少做兩塊,夠小孩吃就行了,你做這么多,誰家舍得吃這東西,大人吃啥不行???我炒菜要是多放兩滴油,你爹都得說我?!?/br> 陳菊英嘮嘮叨叨去摘菜,炒了個豆角茄子,終究還是拿了幾個玉米面窩頭來餾,說蔥油餅留兩塊,大人哪舍得啊,留著倆小孩下頓吃。 稍后爺爺和馮福全回來,一家人洗手吃飯。吃過飯馮妙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就跟爺爺說她下午出去一趟,晚上不一定能趕回來,下午讓陳菊英別去上工了吧,幫她帶一下孩子。 “路有點遠,估摸著晚上可能回不來,我就在甬城住一晚上,爺爺您回頭給我拿個介紹信,我好住旅館?!?/br> 馮福全說:“你去甬城干啥,冀南不在家,你一個婦道人家,別亂跑?!?/br> 馮妙心里對親爹翻了個白眼:“還不就是因為他,他大姐夫讓我去甬城幫個忙,可能跟裁縫活兒有關,下午叫人來捎帶我?!?/br> 馮福全問:“冀南他大姐夫不是啥大學老師嗎,叫你幫啥忙呀?” 馮妙說大概就是有些縫紉的活:“方冀南大姐夫讓幫忙,我還能說不去咋的?!?/br> “上午來的那個小包車?”爺爺問了一句。 馮妙點頭,心說老爺子明明上工不在家,村里啥事可都瞞不過他。 “大子,那mama就先走了?!瘪T妙說,“你跟弟弟在姥姥家,mama晚上盡量回來,要是實在趕不回來,你是哥哥,你不能鬧人,你就哄弟弟睡覺?!?/br> “嗯,行?!贝笞酉肓讼?,小手往前揮了兩下,“那你去吧,我看著小二?!?/br> 二子聽見自己被點名了,放下手里的黃瓜條問:“mama,去哪兒?” “去給你買糖吃?!?/br> “哦?!毙《c點頭,“那你,去吧?!?/br> 馮妙好笑地擺擺手,養這么倆東西,原書里不是從小聰明過人,長大都成為大佬了嗎,怎么讓她養的,除了吃就只會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