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媽文里的短命親媽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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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最近冷戰吧,在方冀南眼里無非是女人家小心眼,鬧鬧小性子,過兩天就好了。 就像今天吧,要沒外人在場,長輩們也都不在,小兩口說不定嬉鬧一場,嘛事都不會有。結果當著個外人在場,誰也舍不下臉,兩口子愣是吵成這樣。你說要沒這女的,哪來的事兒啊。 瞎攪和什么呀!方冀南終于找到了遷怒的對象。 可是卞秋芬接受不了啊,她當真覺得自己很無辜。小三子還沒出生,馮妙還沒難產死掉呢,她真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她是來加入這個家的,她無非就是心里忍不住,想要先熟悉接觸一下他和孩子們…… 卞秋芬委屈得淚盈于眶。 卞秋芬咬咬嘴唇,憋屈又無辜,睫毛掛著淚珠跟馮妙哽咽:“表姐,我……我又沒有惡意,我又沒有壞心,你看他,他怎么能這樣……” 卞秋芬跺跺腳,擦著眼淚跑出去了,太委屈,跑得大門也忘了關。 方冀南少爺脾氣發作,氣頭上呢,猶不解氣,大步走過去,抬腳咣當一聲,把大門踹上了。 可憐兩扇木板門踹上去彈回來,方冀南又補了一腳,兩手叉腰站那兒對著門板生悶氣。 馮妙:…… 猛然想起什么,也顧不得理會方冀南了,趕緊往屋里跑。她放輕手腳推開門,走到炕前一看,不禁扶額,炕上的小二子果然已經醒了,沒哭也沒鬧,躺那兒一個人玩得挺好,倆圓溜溜的黑眼睛看著屋頂,呆萌呆萌的。 這是嚇著了,還是天然呆? 馮妙哭笑不得,趕緊抱起來,伸手一摸,果然,尿了。 等方冀南對著門板“面壁”半天,自己平息了一些,才臭著個臉回屋。進屋一瞅,人家馮妙抱著二子坐在炕沿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剛才發飆吵架的事情與她無關。 方冀南黑著臉走到炕前,看著她。 “馮妙,我警告你,你……”他一根手指指著她,指了指,發狠,“我,我就讓你這一次,下回再敢胡說八道,我……”頓了頓攥手成拳,沖她晃了晃,“我揍你信不信?” 馮妙不說話,撩著眼皮子斜眼瞅他。 “咳……”方冀南收回拳頭,握拳咳嗽了一下,強行挽尊,“那個……我不理你,我不跟你個女人一般見識?!?/br> “你有事,私底下跟我說不行嗎,你別當著外人頤指氣使的,學那些潑婦行徑,我是你男人,人前你得給我留面子,懂不懂?” 馮妙想說“不懂”,又沒敢說出口,歪著腦袋,眼神安靜,沉默不語地看他。 方冀南喉結滾動,張張嘴,總有種無力感,索性扭頭出去了,然后聽見大門咣當一聲。 也不知怎么的,馮妙莫名有點兒心虛。 這次吵架動靜可不小,得虧三爺爺家里辦喜事,農閑無事,村里大人小孩都湊熱鬧看新娘子去了,加上鑼鼓聲聲,要不然就他們這么吵,早該驚動四鄰了。 就這樣,中午陳菊英回家來,還是狐疑地來問她。 “馮妙,家里有啥事嗎?” “沒啊,大姑父那個侄女,卞秋芬來坐了會兒?!瘪T妙問,“咋了?” “哦,東邊你四嬸說,好像聽見咱家有人吵吵?!?/br> “沒啊?!瘪T妙無辜臉,只說卞秋芬退婚順利,來道個謝,坐會兒就走了?!澳?,你就為這個回來的?” “這姑娘咋這么多禮數?!标惥沼⒄f,“我就回來看看,這不是怕你一個人帶孩子不行嗎。冀南上哪兒去了?” 馮妙含糊地說道:“出去了?!?/br> 陳菊英安心下來,便說三爺爺那邊喜事人手足夠,也沒啥要忙的了,方冀南前天買了兩斤糯米回來,她去用生產隊的碾盤和毛驢磨糯米粉,預備過年包湯圓。 大子在外面玩夠了,大冬天跑得一腦門汗,滿身臟,被馮躍進送回來。馮妙給他收拾干凈,丟炕上跟二子玩。午飯大白菜燉蘿卜,雜面饅頭,小孩皮了一上午,吃得就有點多,吃飽了摸著小肚子曬太陽犯困。 二子睡覺,馮妙就叫大子也上炕躺著,果然一會兒就睡實了。馮妙難得清凈會兒,坐在炕沿做做針線。 然后聽見大門響,方冀南回來了,腳步聲一路經過院子,直奔這屋,推門進來。馮妙本能地豎起戒備,黑白分明的眼睛幽幽望著他。 方冀南走過來,站在炕前,目光意味不明盯著她。 “……死丫頭,”方冀南伸手在她腦袋上胡亂擼了一把,撒氣似的把她頭發弄亂,硬邦邦威脅道,“以后不許惹我,聽見沒?你再敢說什么離婚不離婚的,信不信我……” “揍我?”馮妙挑眉。 “我,我就去告訴爹娘,看他們不打斷你的腿?!狈郊侥险f完,扳回一局似的,得意地抬著下巴哼了一聲,轉臉走開了。 那樣子,莫名有點好笑。 馮妙不禁有些納悶,既然是男女主,姻緣注定,他們不應該一見面就萌發出真摯的愛情嗎,起碼也應該情愫暗生,可是瞧著今天這樣子,這又是唱的哪出? 馮妙以為,卞秋芬經過今天這么一遭,委屈得都掉眼淚了,恐怕是有一陣子不會再來了。事實證明她低估了男女主之間的磁力。第二天,臘月二十七,吃過早飯馮妙剛出大門,就看到卞秋芬站在巷子里不遠處張望。 “表姐,”卞秋芬看見馮妙出來,臉上頓時有些驚喜的樣子,跑過來拉住她。 “表姐,你沒事吧?” 馮妙:“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卞秋芬眼圈一紅:“表姐,我整整擔心你一晚上,方老師昨天生那么大氣,我……我怕他打你,實在是不放心,今天還是忍不住來看看你,我……我怕他正好在家,我都沒敢進去?!?/br> “沒啊,”馮妙,“他憑什么打我?” “男人氣頭上,他……他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樣子,我看他當時氣成那樣,真怕他動手打你?!?/br> 卞秋芬嘆氣,按照原書情節,男主前期比較狗,大男子主義,再說當地農村風氣如此,男人打老婆再尋常不過,因為她退婚的事,她爹覺得丟臉,還不是剛剛打了她娘一頓。 而馮妙又不是女主,男主對她沒有愛情的,馮妙昨天那樣頤指氣使下方冀南的面子,方冀南打她一頓又能怎樣? 卞秋芬對馮妙淡定的樣子有些不滿了,她明明是關心她,可憐她,這個馮妙怎么還不識好呢。 話說回來,打沒打誰知道呀,有多少女人被家暴了,為了面子卻還卻主動幫男人瞞著。 “表姐,你以后別跟他犟了,他真打你,你能怎么辦?!北迩锓覄窳艘痪?,轉念一想,算了,這女人這么一副愚不可及的樣子,勸了也沒用,方冀南那種鋼鐵直男,將來也只能由她這個天命女主來馴服了。 “馮妙,你跟誰說話呢?” 方冀南拉開大門,瞧見卞秋芬臉色頓時一變:“怎么又是你!” 卞秋芬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識地挽住馮妙胳膊。 “馮妙,你給我過來?!狈郊侥峡此@樣越發來氣,伸手就想把媳婦扒拉回來,口中故意數落道,“馮妙,你不是說要下河洗尿布嗎,怎么又絆住了,你哪來的那么多閑工夫?!?/br> 他一手拉著馮妙,另一手搶過尿布盆,“走走走,我陪你一起去洗?!?/br> 他那樣身高體壯的,馮妙被他一把扒拉過去。卞秋芬眼見著馮妙受氣小媳婦一樣的被他拽過去,忍不住直皺眉,這男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原書中男女主先婚后愛,扯證后邊開始過日子養娃,男主逐漸對女主心生好感,愛上女主??墒恰迩锓议_始覺得,將來她要馴服方冀南,恐怕還是有些難度的。 “方老師,”卞秋芬忍不住皺眉說道,“你別這樣,雖然表姐昨天做得不對,可你也不能這么欺負她呀,你好歹是一個有文化的人,應該學會尊重女性?!?/br> “你老幾?”方冀南一扭頭,“我跟我媳婦怎么著,關你啥事?你說你一個年輕姑娘家,大過年吃飽了撐的?” “你……過分!方老師,親戚道里的,我來看看表姐和表嬸他們,我招你惹你了?你昨天跟表姐吵架怪不著我吧,我好心好意勸架,你一個大男人,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方冀南:“嗯,我謝謝你了!” 這一番動靜,愣是把家里的陳菊英引來了。陳菊英走過來恰好聽見后邊幾句句,趕緊追問一句:“啥,冀南,你跟馮妙吵架啦?” 方冀南:…… 心里罵了句娘。 “馮妙,咋回事兒,你跟冀南吵架啦?你說你倆熊孩子,因為啥呀,好好的咋吵架了呢,你給我說說清楚?!标惥沼⒁贿B串的擔憂追問。 馮妙一看要糟,趕緊敷衍道:“沒啊,娘你聽錯了?!?/br> “……對對,沒吵架,娘,我就是跟馮妙討論點事情,卞秋芬她自己不懂,她誤會了?!狈郊侥细觳才雠鲴T妙,眼神示意她。 “那你們剛才說啥呢?”陳菊英狐疑的目光在三人臉上逡巡一遍,追問,“你們堵在大門口說啥呢,咋不讓客人進來坐?!?/br> “娘,她就是路過,這就走了?!狈郊侥险f,“大過年的,我們家也不知哪那么多曲里拐彎的親戚,你說大過年誰家不忙啊。走了馮妙,我們趕緊去洗尿布。卞秋芬,你也趕緊走吧啊,你看都忙著呢?!币皇侄伺?,一手拉著馮妙趕緊溜。 第12章 無賴 馮妙被他拉著走,扭頭看看卞秋芬一臉氣憤、不甘、委屈、難堪的樣子,不禁有些傻眼,這是怎么個劇情走向? 難道,男女主改走歡喜冤家路線了? 馮妙默默嘆氣。 這么下去,男女主哪天能修成正果滾蛋走人,她哪天才能爬出這個大坑啊。 得虧這陣子她還腦補,等這倆貨勾搭上了,她也好本著原配的立場痛痛快快罵一場,踩兩腳,出一口惡氣。 “你真要跟我去洗尿布?”走出巷子,馮妙甩開方冀南的手,瞥了他一眼。 方冀南看看手里的盆,昨夜馮妙把尿成功,盆里就只有昨天濕的兩塊尿布,和一件大子的罩褂。大冬天,農村人洗衣服沒那么勤,關鍵你也沒那么多衣服可以換,棉布洗勤了還容易破,所以能不洗就不洗了。 他四下看了看,你說他一個大男人,端著個盆陪媳婦下河洗尿布,叫村里的男人們瞧見了,還不得怎么調侃笑話他呢。 可是,來都來了,都已經望得見冰封的河面了,你說他再轉臉回去……再說這陣子小兩口一直冷戰呢,他這會兒要是把盆往馮妙手里一塞,自己扭頭回去,豈不是又得惹惱她? “那個……不就這兩塊尿布嗎,咱們到那兒,洗了就回來?!狈郊侥嫌樞?。 馮妙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言語。 河沿隔不遠一處,三三兩兩蹲著幾個洗衣服的婦女,砸冰洞洗衣服不太好扎堆,河流即便結冰也是有上下游的,為了避免你家的灰漂到我家的衣服上,總得隔開一些,一邊洗一邊說笑聊天,嗓門便格外響亮了些,瞧見他們過來,就有人先開起了玩笑。 “哎呦,冀南呀,這是陪媳婦來洗尿布呢?” “嘖嘖,你瞅人家冀南,人家還陪媳婦洗尿布,真該叫我們家那口子來瞧瞧,整天說縫補漿洗都是老娘們的活兒,連一塊毛巾他都不洗?!?/br> “你家那口子還洗毛巾?我看他整天臉也不洗、腚也不刷,還洗啥毛巾呀,你拿他跟人家城里來的知青比?” “哎呦喂,你咋知道他臉也不洗、腚也不刷的?”那婦女立刻反調侃回去,“是不是昨晚他去你家,脫褲子給你看的?” 對面婦女笑罵一句“滾你娘的”,一幫子婦女們就一起哄笑起來,河邊洋溢著快活的空氣。幾個年輕姑娘和媳婦子不好意思參與這樣的話題,就跟馮妙一樣只管聽笑話洗衣服。 農村的中老年婦女們總是特別愛說笑,生冷不忌,方冀南剛到農村時經常聽得尷尬,如今對這種場面也習慣了,本來還擔心讓人笑話,這么一通說笑,反倒坦然多了。他在人前一向是沉默寡言不多話的形象,也不接茬,只管噙笑聽著。 馮妙沿著河堤走下去,熟門熟路找到自己平常的老地方。河面的冰很厚,幾個小孩子正在滑冰玩耍,因為天天來洗,老坑的冰層就薄一些,馮妙拿石頭順著邊沿敲敲打打,熟練地砸開一塊完整的冰,搓著手兩手往外抬。 砸冰要是弄碎了,水面就會有細碎的浮冰,費事礙事。然而整塊冰浮在冰水里,滑溜溜又很重,不好拿。 “笨,”方冀南走過來,“我來?!睆澭鼉墒謨蛇呉煌?,手腕一用力,便把圓咕隆咚一大塊冰托到冰面上,順手一推滑出多遠。 馮妙也不吭聲,蹲下來自顧自洗尿布,并不打算再使喚方冀南。 在家里當著卞秋芬就罷了,她成心激怒方冀南。到了這兒,她要是真跟方冀南因為洗尿布吵吵兩句,但凡聲音稍稍高那么一點,先不說他干不干,就算沒事,河邊這群酸辣爽口的嬸子大娘們先能給你說出事兒來,恐怕還都是一邊倒批評她的。 有時候,環境就是這么讓人無奈。 她低頭洗尿布,方冀南就蹲在旁邊,望著冰封的河面,遠處冰面上一小片瑟瑟發抖的干枯蘆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