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里的她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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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月初霖覺得他話里有話。 事實也證明她的感覺沒錯。 回公司打卡的時候,正好臨近下班。 月初霖才走進辦公室,就感覺身邊有好幾道視線若有似無飄過。 緊接著,組長就從里間出來,敲敲門口的玻璃:“初霖,你過來一趟?!?/br> 月初霖掃一眼辦公室里的其他人,目之所及,眾人紛紛低頭,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一點有的人來不及收回的幸災樂禍。 “今天在森和,出什么狀況了嗎?” 組長問得開門見山。 “沒有,一切順利,是不是反饋不好?” 按照流程,工作結束后,會有公司工作人員聯系客戶,請客戶作出工作反饋。 組長先是點頭,又皺了皺眉,搖頭:“算不上不好。據森和的李總說,對我們的工作非常滿意,下次會繼續合作?!?/br> “只有一點,下次指定不要你去?!?/br> 月初霖沉默一瞬,問:“他說理由了嗎?” “說了?!苯M長的目光有些復雜,帶著點難以言喻的探究,“李總說,你太漂亮了?!?/br> ** 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月初霖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看。 “太漂亮”這個理由,怎么聽怎么像是在暗示,她在森和工作時,做了什么越界的舉動。 難怪辦公室的同事都是那種一言難盡的眼神,一定是已經聽說了。 她很難讓自己相信,這只是李坤的隨口一說,更難讓自己相信,郁馳越在其中沒起到一點點作用。 “初霖,你還好吧?”坐旁邊的王珊珊壓低聲,悄悄問。 月初霖看她一眼,點點頭。 “現在這些大集團真是越來越吹毛求疵了,連長得漂亮都不行了?!?/br> 許媛刻意提高些嗓門,和身邊的幾個同事議論。 幾個人的視線又朝這邊飄來。 月初霖當然不會蠢到在辦公室和同事吵起來。 她心里多少也清楚許媛為什么針對自己,只冷冷瞥她們一眼,就拎包下班。 剛下樓,江承璟的蘭博基尼就到了。 他難得沒穿花襯衫,換了件素凈的灰襯衫,平時花里胡哨的戒指、項鏈也摘了下來,只有胸前顏色跳躍的領帶是他最后的堅持。 這是去劇院看歌劇的裝束。 “怎么找我?前幾天的姑娘呢?” 月初霖坐上副駕,系好安全帶,低頭看一眼身上的黑色職業連衣裙配細高跟,勉強算是能進入劇院的裝束,不用特意去換。 江承璟冷哼一聲:“本來是要帶她去看的,結果下午我一哥們在路上看見那女的,正摟著個油膩膩的老頭往酒店開房呢。照片都給我拍來了?!?/br> 等紅燈的檔口,他把手機上的照片翻出來給月初霖看。 照片里,長相清純的小姑娘被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擁在懷里,那老男人摟著她的一只手還摸在她胸上,她卻笑得十分開心,怎么看怎么讓人起雞皮疙瘩。 “她管這叫‘干爹’。我呸,真惡心透了我!” 江承璟說得火冒三丈,月初霖對他刮目相看。 “江少爺萬花叢中過,居然還是這么純情。這種事,你們這些富二代見得還少嗎?” “常見是一回事,我惡心又是一回事。難道因為這樣的事情多,我就該麻木嗎?” 他忽然話鋒一轉:“哎,所以,這才是我尋尋覓覓多年,總是找不到真愛的原因,她們愛上的只有我的錢!” 月初霖忍不住翻白眼:“行了,就你這不靠譜的勁兒,要是沒錢,誰搭理你?不如找個牛郎啊,又帥又溫柔?!?/br> “你不就不要錢也搭理我?” “那不一樣,我又不和你談戀愛?!?/br> 江承璟沉默片刻,嚷嚷:“我不管,有錢也不是我的錯,誰叫我投胎技術好?!?/br> 兩人在劇院附近吃了點東西,到時間準時入場,等再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第二天還要上班,江承璟沒提議去喝酒,直接開車送她回家。 路上,他問:“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吃飯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她時不時走神,和平時不大一樣。 月初霖搖頭,沉默片刻,忽然道:“就是遇到了一個人?!?/br> “江承璟,問你個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被一個剛見面的女人睡了,這個女人睡完你,轉頭就不告而別,你會生氣嗎?” 江承璟:“一夜情?怎么聽著有些怪?沒經歷過,想睡我的女人,除了你以外,都不止想睡一次?!?/br> 月初霖想說我不想睡你,但她忍住了,接著道:“那如果,這是你的第一次呢?” 江承璟一個剎車,堪堪在紅燈前停下。 “jiejie,你的魔爪都伸到純情小男生身上去了?不是我說,你這種吃完就走的行為,性別轉換一下,早就被人罵死了?!?/br> 月初霖看著窗外沒說話,腦子里浮現的,是郁馳越那雙深海似的眼睛。 第5章 已經是七月底,又到月芳的忌日。 月初霖趁著周末,買了張機票回趟老家n市,帶著束花到墓地看一看。 這座城市,不論現在變得如何煥然一新,生機勃勃,在她眼里,都還是記憶里泛黃的、頹敗的樣子。 這里的一磚一瓦,從沒給她留下過任何美好的印象。 就連母親的形象也是嵌在這幅暗黃的圖像里的。 她很少感受到正常的母愛,對母親的感情里,恨意更多些。 但母親即便處境艱難,每日都要用辱罵她這個女兒來發泄心中的苦悶,都始終沒有拋棄她。 跌跌撞撞十八年,她總還有吃穿,有學上。 這一點,值得她感激一輩子。 可除此之外,感情匱乏如沙漠的內心實在很難再生出其他溫情。 掃墓不過大半個小時的事。 她一刻也沒久留,直接打車去機場,買了當晚回p市的航班。 n市是東部沿海三線城市,近兩年招商引資,發展十分迅速。 月初霖每一次回來,都能感到機場往來的人更多了。 有三五成群,穿著熱褲戴著遮陽帽的旅游團,有西裝革履,提著公文包推著行李箱的商務精英。 有人抬頭四顧,在偌大的空間里尋找值機柜臺,有人發足狂奔,在有限的時間里爭分奪秒。 月初霖望著機場里形形色色的人,感到一種茫然的寂寥和孤獨。 她沒有行李,只拎了一只包,不緊不慢過安檢,在候機大廳里,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初霖?” 紀與辭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墻邊,有些訝異地喊了一聲。 金絲邊眼鏡配襯衫西褲,手里還拿著剛剛結束通話的手機,標準的社會精英裝束。 月初霖恍惚了一陣,才逐漸將他這張變得斯文起來的臉和四年前那個風流瀟灑的公子哥聯系在一起。 她最近似乎總是遇見和過去有關的人。 舊情人相見,她表現得坦蕩自然,微笑著點點頭,問:“好久不見,來出差嗎?” 紀與辭的驚訝也不過一瞬間,很快將手機塞回口袋,走到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嗯,剛在這邊談了一個新項目,最近要常常往返了。你呢,也有公務?” 月初霖聳聳肩:“我是n市人?!?/br> “是嗎?”紀與辭輕聲道,“我竟然忘了?!?/br> “不是你忘了?!痹鲁趿乜此谎?,沒太多表情,“是我沒告訴過你?!?/br> 從大學開始,她就很少和人提及關于自己的一切。 和紀與辭在一起的半年時間里,除了上床,兩人很少聊關于各自的事。 他知道她只追求rou|體的歡愉,她也知道他只想趁著家族聯姻前有限的日子放縱一把。 完全不像普通的男女朋友。 彼時雙方都對這段關系十分滿意,分手時亦平心靜氣,好聚好散。 大廳里人來人往,聲音嘈雜。玻璃幕墻外,又一架飛機騰空而起。 紀與辭沉默片刻,忽然道:“初霖,我離婚了?!?/br> 月初霖看他一眼,唇邊笑意稍淡:“是嗎?!?/br> “今年年初的時候,和平分手?!奔o與辭道,“她和一個搖滾歌手在一起了,想離婚,我同意了?!?/br> 和舊情人表明自己離異的狀態,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月初霖沒再搭話,用沉默表達態度。 廣播開始播報登機消息,她站起身,淡漠地沖紀與辭點頭致意。 兩人并非乘坐同一航班,紀與辭還要往另一個城市繼續公務。 “初霖?!彼酒饋?,“回p市后,能請你吃飯嗎——沒別的意思,我公司和幾個法語區機構都有業務往來,如果你做口譯,可以接幾個工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