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沒有一件順心事
瞳夢第七十一章沒有一件順心事 出了門,胡山打電話約上張順天,一起去相約酒吧喝酒。 張順天在電話里推脫:山哥,我小飯店也開了半年了,現在剛步入正軌有點起色,忙著走不開啊,你先去玩吧,我有空了再陪你喝酒。 胡山對著電話喊道:你他媽的也這么現實嗎?你要不來,就把借我的幾萬塊錢,現在就還了! 半年前,張順天借了胡山近十萬元錢,在礦區門口開了一家小包子店。能干的妻子吃苦耐勞,加之張順天的精明,半年來,生意做得還很紅火,也拉了不少關系。 相反的,或許是因為單位飯館兩頭跑,不能專心撲在飯館經營上,半年來,胡山飯館的生意卻是越來越差,營業額不斷下滑。這讓百般不順的胡山心里很是不爽,有點兒羨慕嫉妒恨了。 張順天掛掉了胡山的電話,不高興地將電話扔在一邊。矮胖的妻子李彩蓮,在包子店里忙碌的停不下來,在狹小的房間里來回穿梭著,臉上卻始終掛著笑容。 李彩蓮擦一把額頭的汗水,問張順天:怎么了不高興? 張順天說:胡山啊,不知犯什么毛病,非要叫我這會兒去喝酒。還說要不去就要我還錢,神經! 李彩蓮笑聲說道:要不你去吧,天黑了,這也是最后一波客人了。山哥最近飯館和單位都不太好,你去陪陪他吧。人家畢竟幫了咱們,要不,咱這包子店也開不起來。沒事你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放松放松。 酒精在刻意的,快速注入胡山的身體里,重金屬打擊樂的強音刺激,炫目的燈光里,搖擺著如同妖媚一般的,光怪陸離的鬼怪身姿。幾張面具在眼前晃動,周圍嘈雜混鬧的一切,不一會兒便讓胡山醉眼迷蒙,頭暈腦脹了。 他仿佛依稀看到,舞池中出現了徐燕的身影,便踉蹌著走入狂舞的人群,一把抓住那身影的肩頭喊道:徐燕,你怎么在這里,我找了你很久??!你還好嗎?我對不住你??! 一張妖艷陌生的臉轉了過來,看著站立不穩的胡山說:干什么你?我不認識你吧? 胡山踉蹌著放下手,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不好意思啊,認錯人了。 那畫著藍色彩妝的女人笑道:哈哈,哥們,用這辦法泡妞,也太老土了點吧? 胡山搖搖手轉身要走,身邊的人一下撞在身上。胡山伸手在身邊一扶,卻一把按在了那個女人,很有幾分洶涌的胸部。女人尖叫一聲,一把打掉胡山的手,退身喊道:呀,耍流氓??!小四,這家伙調戲我,揍他! 身邊幾個小伙子撲了上來,嘴里罵聲:cao你媽的!打你個不長眼的! 幾雙拳腳,兩下子就將胡山打倒在地。跳舞的人群,鳥獸般飛散開來,圍成一個圓圈??粗鴰讉€滿身酒氣的小伙子,用手中的酒瓶、折疊椅,在胡山身上肆意宣泄著,卻沒人敢出面去拉一下。人群中,反而還有幾個聲音起哄喊道:好!好!揍他,往死里打! 不一會兒,胡山就成了血人,躺在那里不動了。 從人群中走出來幾個人,將打架的一伙兒圈在中間,兩個胖大漢上前,幾下奪過眾人手中的折疊椅酒瓶,喊道:停手!不許打架! 那個叫小四的紅頭發小伙子仰起頭,狠狠地瞪著眼前,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個頭的胖大漢,吼道:媽的,老子的事你也敢管! 胖大漢一巴掌將小伙子扇倒在地,踩一腳道:不開眼的東西,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走來一個披著白色西裝、身穿金色坎肩,脖子上掛著一大串金色粗項鏈的光頭中年人,蹲下身子,看看地上已經昏迷的胡山,轉頭看著被制住的幾個年輕人。 紅發小伙看到來人,臉色終于變了,顫聲道:彪??????彪哥。 彪子起身說:呵呵,這不是張大公子嗎?這是怎么了? 紅發小伙看著和顏悅色的彪子,好像有點底氣了,站起身梗著脖子說:這小子調戲我的女朋友!我們就?????? 彪子冷哼一聲,看一眼邊上的大胸女子說:哼!女朋友?你的,還是你爸的? 紅發小伙臉一紅,卻不敢回話。 邊上一小伙走過來說道:你他媽的誰啊,胡說什么! 彪子一腳將那小伙踹倒,罵道:cao你媽的!為了一個婊子貨,就把人往死里打。還敢在我的舞廳里鬧事! 說著一把抓過小四,笑笑指著地上的胡山說:這可是我彪子的兄弟,怎么辦? 小四啊的一聲,忙說:啊,彪哥!我,我不知道啊。我,我賠醫藥費! 彪子說:哪今天,我這舞廳的損失? 小四愣一下,咬咬牙道:多少?我陪! 彪子拍一拍小四的臉說:呵呵,敢作敢當啊。張公子好樣的,你老爸貪污的錢夠多,也沒處花,這點錢當然不算什么。那先把人送到醫院,賬單你明天來取吧。 小四臉色變了幾變,還是忙和幾個人將胡山抬起,要出門去叫車。 彪子說:用我的車吧。 又指著小四和那女人說:住院期間,麻煩張公子和李清,一塊兒照顧他吧。直到人完全好了,出院為止。 那個叫李清的女人嬌聲道:??!彪子哥,我很忙的,我?????? 彪子看一眼李清冷哼一聲,嚇得她不再敢說話。彪子指著人群中的一個身影說:你過來。 張順天無奈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彎腰應一聲:彪哥! 彪子罵道: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粗愕男值芏伎毂淮蛩懒?,你他媽的連動都沒動一下,真是好兄弟!這幾天你也在醫院看著吧。要不是徐燕要我關照這小子,老子可懶得管你們的爛事。胡山醒了告訴他,我再不欠他什么了。劉虎,醫院你跟著去。把損失算一算,明天交給張公子。 彪子說罷,不再理會眾人,帶人轉身而去。 楊娜聞訊趕到醫院,問了張順天怎么回事,詢問了醫生,看胡山沒什么大問題,便撂下一句話:人交給你們了,你們看著辦吧。我還要上班看孩子,沒空。便抱著孩子走了。 胡山頭破了,流了不少血,縫了幾針。除了滿身皮rou傷,就是有點輕微腦震蕩。 其實,他在被送入車里的那一刻,就已經清醒了過來。與其說是因為傷勢不能睜眼醒來,不如說是酒精的緣故,或者就是自己,根本就不想醒來。直到醫生給他縫合頭部傷口時的疼痛,才讓他不得不睜開眼來。 看著妻子走出病房時的冷漠背影,胡山心中不禁默然哀嘆一聲,暗問自己,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舍棄了多年的愛人,娶了這么一位千金,成了所謂的公家人,他的目地似乎達到了,可他卻并沒有感到任何的幸福和滿足。相反的,心中卻滿是對徐燕的愧疚之情,和悔恨之意。 他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他傷害了徐燕,如今徐燕又因為他而不知所蹤。父親也不再理他,工作也因為失去了后臺而一落千丈。飯館生意也越來越差,家庭生活又是如此磕磕絆絆。他心里第一次感到了懊悔。 他想到了離婚,可孩子才幾個月大,他不知道該怎么辦。還是就這樣昏昏睡去吧,一切懊惱與悔恨,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