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血染的婚禮
瞳夢第六十八章血染的婚禮 四年前的事情如在昨天,胡山是記憶猶新的。 當時的胡山,還只是在一個四川老板小飯館里,打工的小廚子。下放到他們村里,住了多年的徐燕父親,其實早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城市身份和工作,打算將留在農村的徐燕,帶回老家。 胡山舍不得徐燕離開,便約徐燕黃昏在河邊相聚,懇求徐燕留下來,不要舍棄倆人之間多年的戀情。徐燕也是舍不得幾乎是一起長大的胡山,其實心里也早打算好了,是要留下來的。并且也做好了父親的工作。還在父親的幫助下,留在了本地煤礦上班,這樣也好留下來,陪在胡山身邊。 當胡山知道了徐燕為自己早打算留下來了,并找好了工作之后,感動不已,欣喜若狂地抱著徐燕,在河邊濃情蜜意起來。 天下起了雨,倆人躲進了河邊的草叢中。 一個慌張的身影,卻從草叢中竄躥出來,一下子將甜蜜相擁的倆人撞倒在地??粗妥约阂黄鸬沟娜?,懷里抱著一個包裹,身上滿是血跡,還喘息著手里拿著一把匕首,指著胡山和徐燕狠聲道:不許出聲。 胡山抱著嚇得不敢出聲的徐燕,不知所措。徐燕抬起頭來,端詳一會兒那人,突然說:是你?你這是怎么了? 那人看半天徐燕,突然放下匕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著說道:我被人追殺,受了傷,怕是跑不了多遠了。小丫頭,這包你拿著,你們快走吧。不要被我連累了,快跑。我能躲過去了,就去找你們。躲不過去了,這包里的??????東西,就是你們的了,快走吧。記著,我叫彪子。 此時,三人隱身的草叢外面,一陣嘈雜聲響。三五個人,拿著棍棒和手電筒追尋過來。徐燕看著傷勢不輕的彪子,低頭想想,咬咬嘴唇對彪子說: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我! 彪子不解地看著徐燕。 徐燕忙說:看你傷勢也跑不了多遠的。不如我穿著你的上衣過河,把人引開。你就安全了啊。 彪子和胡山異口同聲說道:不行! 徐燕急道:哪怎么辦?都什么時候了。他們要殺你呀!看見了我們兩個,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就這樣吧,你快脫衣服??禳c呀! 看著徐燕幾乎強行地脫下彪子帶血的上衣,打算穿在自己身上,胡山無奈地一把抓過帶血的衣服,猶豫一下,就穿在自己身上,貓腰跑出了草叢,撲通一聲,撲進了雨后漲水的湍急河流里,拼命向著對岸游去。 徐燕急忙要喊,胡山卻已經被人發現了。幾個人喊叫著也撲進了河里,向已經淌水過河,到了對岸的胡山追了過去。徐燕扶住彪子趴在草叢中,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看著幾個人追遠了,徐燕這才扶起彪子,向城里踉蹌跑去,想著先將彪子送到醫院里治療傷口??杀胱訁s死活不去醫院。 徐燕無奈,便只好將彪子安頓在胡山住的出租屋里。徐燕忙著給彪子擦拭傷口,跑出去找來了紗布藥水,給彪子擦拭包扎了傷口。一直等到半夜了,胡山才跑了回來。 徐燕忙起身拉著胡山,上下檢查一番問道:你怎么樣沒事吧?我嚇死了!你這樣知道我多擔心嗎? 胡山苦笑道:你要出去引開那些人,我會不擔心嗎?放心沒事。我過了河轉了一個山頭,扔掉衣服就轉回來了。哎這人是誰?怎么樣了,傷重不重?睡著了?哎,看著也不是個善茬啊。咱們救了他,不會有麻煩吧? 徐燕說:我也不認識的。不知道啊,希望沒什么麻煩吧??梢部偛荒芤娝啦痪劝?? 倆人在雨里受了一場驚嚇,也都感到疲憊不堪。不久就在床邊相偎著睡著了,直到天亮才醒來。 醒來后,彪子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床上放著幾沓百元人民幣,上面放著一張紙條,寫著:謝謝你們救了我。這十萬元錢,就當謝禮了。 倆人拿著錢卻不敢隨便用,將錢塞在胡山床下面,膽戰心驚地藏了一個多月。直到四川老板,說要轉讓出小飯館回老家去,胡山這才將錢拿出來用了,盤下了小飯館,自己做了小老板。 小飯館開了三四年下來,生意還算不錯??珊叫睦?,總是有一個“公家人”的情結,在不斷發酵。尤其是看著徐燕,也成了礦上的正式職工以后,擔心自己再也配不上徐燕了,最終還是找人花了幾千塊錢,進了煤礦。 可是,直到胡山決定拋棄徐燕,去追求楊娜走捷徑,以期達到自己目地的時候,胡山都不知道,徐燕曾經還單獨救過彪子一次,如今在自己的婚禮上,還是頭一次聽到這件事情。 彪子淡淡說完此事,轉頭瞪著胡山說:這么好的姑娘,我怎么能看著她受罪,卻無動于衷?你說是吧?所以啊,兄弟歸兄弟,可徐燕,就是我彪子的親meimei啊,你說我該怎么辦? 胡山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彪子將一瓶啤酒拿在手中,往嘴里狂灌幾口,突然掉轉瓶口,掄起酒瓶,一下砸在了胡山頭上。 嘭的一聲,瓶子在胡山頭上碎裂開來,啤酒花和破碎的酒瓶飛濺,胡山的頭上,也跟著飚出一道血線來。 胡山坐在那里沒動,低頭硬是挨了這一記。頭內和耳朵里,半響轟鳴不斷,差點從座位上滑下來昏倒在地。 彪子扔掉手里半個瓶口茬子,拿起桌布擦拭著手,依舊笑著說:好了,心里暢快多了!來兄弟,祝你幸福啊。喝了這杯,我們還是兄弟。誰讓你救過我呢,是吧? 彪子說著倒了兩杯啤酒,一杯塞到胡山手里,拿另一杯與其碰了碰,然后一飲而盡。然后將杯子墩在桌面上,站起身拍拍胡山肩膀說:好了,賀禮我也送了,心里也暢快了些。走了。祝你幸福啊。 彪子拉開包間門要出去時,胡山猛然搖搖頭,清醒一下問道:彪子哥,徐燕怎么樣? 彪子冷哼一聲說:有我,你就不用再瞎cao心了。 胡山轉頭說:彪子哥,謝謝你! 彪子冷笑一聲,大大咧咧地帶人走了。 楊娜和張順天一伙人馬上沖進了包房,看到胡山頭上冒著血,楊娜“呀”地大叫一聲:怎么回事?他們打你了,攔住他,不許他走!快報警??! 張順天忙用大把餐巾紙壓在胡山傷口上。胡山擺擺手說: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破的。 楊娜急道:什么!騙鬼去!報警!彪子你給我站??! 胡山猛一拍桌子吼道:我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報什么警! 眾人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胡山說:我去衛生間洗洗就來,你去敬酒去吧。好了,沒事了。順天,扶我走。 說著站起身向衛生間走去??墒莿傋吡藘刹?,就一下子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胡山的婚禮,在眾人知道胡山不小心撞破了頭,意外受傷昏倒、被送進了醫院后,就這樣草草收場了。 楊娜還是報了警。但是胡山醒來,執意說是自己不小心撞傷的,楊娜也只好無奈做罷。 胡山沒幾天就出了院,與楊娜安然渡過了六七個月,楊娜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