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佬年少時 第1節
?回到大佬年少時 作者: 小晨潞 文案 重生回到九九年,南絮十二歲,讀小學四年級。 同桌依然是那個敏感自卑的路又青,常年的饑餓和營養不良早損害了他的腸胃,甚至因為胃疼發作昏倒在班級里。 命運弄人。誰能想到后來的商界“領袖級”人物,小時候過得豬狗不如呢? 她正是知道他的未來會光明璀璨,才更憐憫他現在的年少無依。便想著趁舉手之勞,能幫一把是一把吧,哪怕讓他困頓的生活里多一絲緩解呢。 于是,她便常常把自家果園里種植的果子帶給路又青吃。春有草莓,夏有桃子,秋冬有蘋果和橘子。 后來,他們長大了。 南絮進省城讀了高中,而路又青不辭而別,人間蒸發般消失了。 沒有人會擔心路又青,南絮更不擔心。因為她知道,屬于路又青的崛起之路可能已經開始了。 金 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 再次相遇時,是南絮考進了薊(ji)城的一個大學。新生演講臺上,路又青一眼萬年,緊緊地摟南絮入懷。 他眸色深沉如夜,語氣卻又急又冷,帶著自嘲:“我不見了,你就一次都不尋?” 閱讀指南:姐弟戀,互相救贖。 內容標簽:情有獨鐘 重生 甜文 成長 主角:南絮、路又青 ┃ 配角:下篇接檔文《春意濃(重生)》 ┃ 其它:1vs1、he、蘇甜文 一句話簡介:——然后被大佬追求了。 立意:努力奮斗,不負青春。 第1章 01 深秋時節,天朗氣闊。 暖融融的陽光普照著大地,一陣微風吹來,空氣里帶著隱隱的桂花幽香。 豫城偏遠的農村——南莊。 南絮搬個四條腿的小木板凳,坐在自家的大門口前發呆。 她大學畢業后在魔都找了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日子過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不過是夜里發高燒在醫院睡了一覺,怎么醒來就回到了二十年前。 這一年,是一九九九年。 她十二歲,上小學四年級。 “妮妮,你怎么了?”一個頭發須白的老婦人從南絮身后的院子里走了出來。她看著年紀大了,精神頭卻很好,步履矯健,站在南絮的身旁,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擔憂地:“頭還疼嗎?” 這孩子秉性弱,每到換季總要感冒發燒的。 “……奶奶?!蹦闲跆痤^,澄澈的杏眼兒透出迷茫:“我沒事了?!彼焓掷吕蠇D人摸她額頭的手,笑意慢慢地溢在嘴角。 她的小名喚妮妮,家里人或者熟悉的人都這樣稱呼她。 眼前的老婦人是南絮的奶奶孫好,在南絮的記憶里,她已經死去十多年了,老人家的音容笑貌都開始淡化了,這會兒能再次相見,真的很知足了。 但南絮的心里其實還是迷糊,好好的人竟然突然之間回到了一九九九年,這算什么?小說里面寫的重生嗎?那原來的生活又算是什么……她只覺得頭疼,想來想去,就暫且稱之為前世或者上輩子吧。 從未想過人的一生如果能夠重來一次會是什么光景,然而她卻真真實實的回到了十二歲那年。即使已經回來二天了,卻還是覺得陌生,對周遭的一切都覺得陌生,年經的爸爸mama,年少的弟弟……只有每次見到奶奶,好像陌生感會褪去一些。 大概也源于奶奶是這世上最疼愛她的人吧。 “沒事就好?!?/br> 孫好低頭和孫女說話:“外面風大,和奶奶一起回屋里去?!彼衲昶呤q,生了三個女兒,兩個兒子。到了現在,孫子、外孫、外孫女等等也有一大堆了。只有眼前的這個孫女是她一把屎一把尿養起來的,簡直疼到了心窩里。 南絮“嗯”了一聲,順從地起身,卻聽到巷子的對門鄰居家傳來的怒罵聲。 九十年代末的農村房屋最常見的類型就是青瓦紅磚的瓦房或者普通的一層小平房。家里富裕些的,再壘一圈紅磚的院墻,看著也氣派。 當然,也有住戶是土坯的房屋,院墻用籬笆圍著。 而恰好對門鄰居家就是土坯的房屋,籬笆院墻?;h笆院墻圍的稀落又矮,南絮站在自家的大門口就能看清楚對門院子里發生的事情。 一個少年跪在地上,瘦削的脊背挺得筆直。面前站的是位兩鬢斑白,滿臉皺紋的婆子,她手里拿根兩指寬的木棍,準備往少年的背上敲,嘴里還在謾罵:“畜生崽子,讓你去地里放羊,十二點還沒有到你就回來了!你回來做什么?想回來吃飯啊,做夢去吧?!?/br> 沙啞的女聲如敲壞的破鑼聲響,刺耳的很,南絮皺了皺秀氣的眉。 木棍落在身上,少年的身體顫了顫,卻一聲不吭。 那婆子看到沒有什么反應的少年,好像更加生氣了,“你挺倔啊,還是說故意給我臉子瞧呢。欠收拾的東西!和你媽一樣沒有良心!”老伴死的早,她辛苦拉扯了三個孩子長大,誰料想小女兒南純竟如此的不爭氣。不爭氣還罷了,還沒有良心,拋下這個見不得光的孩子就走了。兩個兒子南富貴和南富財成家后各自分出去單過了,她一個老婆子明明到了該享福的時候,卻還要費死費活的養著這個小畜生。 她越想越氣,下手更重了,木棍狠狠地胡亂打在少年的身上,邊打還邊罵:“小畜生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你的膽子是真不??!” 木棍打人骨頭疼。 南絮被嚇住了,下意識地握緊了手。那一下又一下的動作,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跟著疼起來了。 “奶奶……”南絮去拉孫好的手,小聲說:“這樣打下去會打死他的?!睂O好明白孫女的意思,卻搖搖頭,“我們是外人,不好cao心別人家的事情?!眰z家在一個村里住了多年,又是鄰居,彼此間都是熟悉的,所以便更不能插手了。 拿木棍打少年的婆子姓羅,全名羅花,是少年的姥姥,而少年喚路又青,是羅花的小女兒南純北上打工時未婚先育生下來的。因為此事羅花一家都被全村的人看不上,偏偏南純又非要把孩子生下來,名字都提前取好了,還說只要生下了孩子,她就會被人接走,過上少奶奶的日子。 但是路又青一年年的長大,南純依舊沒有如愿以償過上少奶奶的日子。她在路又青三歲的時候,終于不再無望的等待,又北上去打工了。一去多年,再沒有回來過,而路又青就被羅花養著。羅花兇悍又霸道,年輕的時候在村子里就是一霸,她怨恨小女兒的作派讓她在村里抬不起頭,便時常的打罵路又青,不拿他當人看。 孫好想到這里,嘆了口氣,大人的錯處何苦要拿一個孩子來出氣。以前羅花打路又青時,她和村里的其他人也不是沒有勸過,但是每次勸解后,羅花只會尋了理由打的更加厲害。 大概是覺得丟人吧。 時間一久,也就沒有誰再去管了。 “……奶奶?!?/br> 南絮的內里到底是個成年人,在她的眼里,如此的毒打少年簡直和虐待無疑了。 她咬了咬牙,決定自己過去阻攔,誰知道剛走了兩步,就被孫好一把拉住了。 “妮妮乖,你現在過去只會害了他?!?/br> 南絮不太明白奶奶的話,頭腦有些懵,一時間沒有轉過來彎,卻也踟躕的止住了腳步。她連重生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也不敢輕舉妄動。 孫好嘆息一聲,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囑咐了孫女不許多管閑事,又讓她趕快回屋里去,便抬腳邁過門檻準備去做晌午飯。老伴兒的胃不好,必須要按時吃飯的。 她都邁過門檻了,又回頭去看,發現孫女當真站在原地不動了,才繼續往院子里走去。 這邊羅花也打累了,便停了手,罵罵咧咧地進了堂屋。 天空飄來幾朵白云,棉絮一般,微風一吹,又輕盈地飛走了。 南絮看著少年熟悉的側臉,突然間想起了他是誰。 ——路又青。 現在的他雖然稚嫩,但眉眼間卻有了后來模樣的雛型。 國內最知名的年輕企業家,后來享譽世界的大佬級經濟領袖。 只是沒有料到大佬的年少……竟是如此的悲慘。 她在前世也是見過路又青的,不過都是在新聞或者電視的名人訪談節目里。成年后的路又青俊秀倜儻,氣質清冷矜貴,舉手投足間都是讓人高攀不上的存在。打眼一看,和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又怎會往倆人曾經是鄰居這一塊想呢,這是想都不會想的事情。 南絮還茫然著。 路又青卻活動下手臂,站了起來,轉頭看向南絮。他這一年十歲,身高已然有一米七還多了。 倆人的視線聚在一起。 遠遠的看過來。 路又青的眼睛又黑又亮,南絮卻分辨不出他的情緒,硬說些別的,那就是冷淡吧。只是覺得少年很瘦。深秋的時節,他卻穿了件破舊的夏天薄褂子,肩胛骨支棱著,仿佛要破衣而出了。 路又青看了南絮一眼就不再看了,他徑直走去壓井旁打水洗手洗臉。 陽光透過樹葉的光影灑在地面上,斑駁陸離。 從壓井出來的水流進掉了白漆的搪瓷臉盆里,嘩啦啦作響。 南華和任娟夫妻倆各自扛著鐵鍬走進巷子,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自家大門口的女兒。 任娟問道:“妮妮,站在這里做什么?早晨的感冒藥吃了沒有?”明兒就是周一了,女兒看著還是病病歪歪的,真是讓人愁的慌。 她作為村小學畢業班的數學教師,閑暇時候還要和丈夫一起去地里干農活,對女兒就有些照顧不到了。好在女兒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很讓人省心。 南絮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爸媽,木木地開口:“吃過了。家里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br> 她的長相不隨mama任娟,卻和大姑有幾分像。一樣的柳葉眉,短又圓的杏眼兒,小臉還帶著沒完全褪去的嬰兒肥。頭發隨了爸爸南華,天生的自來卷。因為這頭發的特質,她前世還特意拉直過。 任娟伸手摸摸女兒的頭發,夸贊了一句,隨后就說:“mama要做午飯了,你來幫mama燒火?!?/br> 那時候的農村家家戶戶都還是地鍋灶臺,燒柴火做飯。地里的莊稼豐收后又曬干的秸桿被農民們垛起來,便是最好用的柴火。 南絮“嗯”了一聲,彎腰搬起四條腿的小木板凳,跟著mama轉身就往院子里走。 年輕時候的mama苗條又清秀,又是人民教師,在農村的一眾婦女里面,是拔尖的存在了。 更何況村小學是包括南莊在內的附近幾個莊子一起合辦的,隸屬一個村委會。也就是說基本上認識mama的人,他們的孩子十之八九都是mama教過的學生或者是未來會教導的學生。在這樣的處境下,任誰都要高看mama一眼的。 只是他們再也不會想到,現在的mama和步入中年后的肥胖壯實真是判若兩人。 南華卻說:“妮妮剛生過一場病,瞅著人都瘦一圈了。燒火的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br> 女兒生的白皙,可能也是生病的緣故,看著臉色更差了。 任娟回頭看了丈夫和女兒一眼,點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