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前來參加宴席的賓客也紛紛瞧了過來。云國公哈哈笑了幾聲,聲音并不收斂,“這還得感謝宜春侯生了好兒子,這不馬上要加考一次鄉試,序哥兒決定參加考試,凡事都比不得讀書重要,所以今日我便讓他去夫子家讀書做學問去了?!?/br> 自打覃幼君二人成婚,這新婚小夫婦便再也沒出過門,本以為是小夫妻貪歡,誰知人家竟背地里讀書去了。 不過……有人疑惑的瞥向云國公,你們一家子走武將道路,竟讓上門女婿考科舉去了? 只是殷序是出了名的紈绔子弟,你竟讓一個紈绔子弟考舉人去? 滿京城誰不知京城鄉試難考,即便是文官家的子嗣讀書十余載也不敢說能一次中舉。 就殷序那樣子,學個一個月就能中舉那天上豈不是得下紅雨了。 眾人心中思量,并不看好這事兒,只覺得云國公癡心妄想,但宜春侯不同,他是殷序的父親,宜春侯得罪得,云國公卻得罪不得。 便有人問道,“侯爺,令子當真讀書準備考舉人了?” 宜春侯面上不好看,尋常人家姑娘嫁人三日會回門,可當日他在家等了一日也未能等到殷序夫妻上門,后來一打聽說殷序二人就沒出門。 宜春侯是重臉面之人,這段時間因為殷序的婚事讓他的顏面被扔在地上踩,如今被問到頭上更是怒火中燒難堪至極,他抖著嘴唇道,“這話徐大人該問云國公才是,如今序哥兒雖是我兒,卻已入贅覃府,我又怎知此事?!?/br> 云國公挑了挑眉,“對啊,序哥兒當真去讀書去了,雖時日尚短了些,但岑夫子言他是有天分之人,速度更是一日千里,即便此次不中,后面也是沒有問題?!?/br> 一聽岑夫子,便有人驚訝道,“可是江西那位岑夫子?” 云國公傲然道,“正是,我家女兒為了夫君專門去江西將岑夫子請來,如今岑夫子日日在我府中專門為序哥兒受教?!?/br> 這話一出,羨慕云國公的人就多了去了,京城多勛貴,可岑夫子當初卻不愿進京,只在江西開門授課。沒想到云國公竟有本事將人請來,且不論殷序此次能不能中舉,只說這老師,便不會有人有疑問。 甚至還會認為既然岑夫子都說殷序有天分,那就真的有天分了。 明明兒子有天分,卻數年如一日將兒子養成紈绔,眾人看向宜春侯的眼神帶了怪異,得多眼瞎啊。 而且眾人經過云國公一提醒才記起當年之事,當年殷序不過十歲便參加了秀才考試,在當時參加者里面是歲數最小的,最后雖然掛在榜尾但也被人稱作天才一段時日?,F在想來殷序的確有天分,只可惜父親不作為,生生耽誤了一個好苗子。 眾人眼神微妙,宜春侯更是坐立難安。 此時下人上了茶水,宜春侯端起來一飲而盡,茶水太燙,燙的他險些噴出來,最后硬生生咽下,心中苦楚更甚。 男子入贅本就是稀罕事兒,男人這邊面打鋒機,女子那邊也不遑多讓。 只是玉陽長公主身份擺在那兒,真正敢在她跟前問東問西的人并不多見。但殷曼曼卻不同,她只是侯府庶女,能來參加宴席已經是讓人驚訝,要知道過去的年歲里,宜春侯府的女眷是見不到人的,林月娘身份不夠,殷曼曼姐倆雖是庶女好歹也是侯府庶女,可惜被林月娘壓著也不得參加。 這次她出門參加宴席,少不得被眾家夫人仗著長輩的身份問東問西。 但殷曼曼向來是個有成算的人,在林月娘數十年如一日的壓迫下心性早就非正常小姑娘能比,眾夫人詢問便不卑不亢的回答,反倒得了眾夫人的好感。 甚至有人在心中可惜:可惜是宜春侯府的姑娘。 玉陽長公主冷眼瞧著,半晌才對謝氏道,“序哥兒這meimei倒是個有成算的?!?/br> 謝氏溫聲道,“若非有成算,妹婿也不會囑咐我們給她下帖子了?!?/br> 玉陽長公主點點頭,對這話不置可否。 只是與殷曼曼的大方得體比起來,殷倩倩就有些顯得怯懦,好在她也規矩,跟在jiejie身邊不敢多說一句,只是存在感低了一些。 像這樣的日子,各家未出門的閨秀自然會出門松快,尤其今日擺酒席的是覃家,作為覃幼君閨蜜團的小姑娘們又怎會不來,即便是成了親的小媳婦兒都忍不住央了婆母過來見見。 這會兒可不就都圍著覃幼君在花園里說話嗎。 當然,要說能牢牢占據覃幼君身邊位置的,當屬林妙和錢小六,即便是陸從月都搶占不過這倆丫頭。 陸從月氣道,“你們就這般欺負我,等日后我成親了過不來,你們覺得愧疚都沒人理你們?!?/br> “到時候你是王妃,你可以命令我們呀?!卞X小六口無遮攔慣了,直接開口道。 “看我不打你?!标憦脑骂D時和錢小六鬧在一處。 猛不丁的,一個嬌柔的聲音響了起來,“郡主,方才我來的時候似乎瞧見了宜春侯那兩個庶女?!?/br> 見眾人都朝她瞧了過來,小姑娘是歷陽伯家的女兒劉舒拿帕子掩唇笑了聲,“也不知哪里來的臉面竟到國公府來了?!?/br> 話一落花園里頓時一片寂靜,紛紛朝著覃幼君看了過去。 覃幼君臉上笑意不減,坐在凳子上靠在林妙身上,揚了揚眉道,“臉面?” 她臉上的笑意讓劉舒有一瞬間有些驚恐,可再細瞧又還是之前那樣讓人難以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