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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毫不留情面,讓宜春侯面上青白交加。 賀子華開始插刀,“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子,瞧瞧,人家母子情深的很,倒是我們樂平郡主平白欺負了人?!?/br> “那邊幾個公子都在,問問他們情況如何就是了?!庇驹诤箢^覺得頭疼,這宜春侯府還真是個虎狼窩,嫡子是個沒人疼的,被打罵著長大反而保持了赤子之心,被用心教養的反而頑劣不看,也不知這宜春侯平日眼是有多瞎才被這一對母子蒙蔽了。 賀子華點頭,然后走到那幾位瑟瑟發抖的公子跟前,“你們幾個莫怕,只將當時情形說出來便是?!?/br> 其中一個怯怯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敢吭聲。 宜春侯心里認定是覃幼君仗勢欺人,這些天的怒火也積壓在心口不得不發,他緩步過去,對那幾人道,“你們莫怕,只管將當時情形說個一清二楚,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說出來,有事我擔著?!?/br> 事到如今這幾人也嚇得要死,殷烈好歹有宜春侯撐腰,他們幾個卻是沒人理會的,甚至事情傳到家里去,家中母親還得借題發揮,少不得一頓板子。 幾人對視一眼,便咬牙將當時情形說了出來,可真是一絲一毫都不敢隱瞞。 眾人聽的震驚極了,滿京城里敢招惹覃幼君的就沒幾個,這些年京城勛貴子弟哪個不是捧著覃幼君,敢對覃幼君打罵口出狂言的還沒沒有過。 幾個與宜春侯原本交好的官員忍不住為宜春侯點蠟,心里也同情極了。 宜春侯原本胸有成竹,可越到最后心越是跌入谷底,這事竟真是殷烈挑起來的! 竟口出狂言當場侮辱一朝郡主! 宜春侯冷汗都流了下來,這真計較起來,可真就不是孩子間的矛盾可以解決的了。云國公府三子一女,唯獨這一女被封為郡主,是因為她受寵! 林月娘也知道殷烈惹了大禍,顫抖著聲音道,“烈兒還小……” “還???”殷序冷笑,“十五歲的人了也叫小,十五歲都是能議親的年紀了也叫???” 殷序聲音陡然拔高,“我十二歲那年就因為對你出言不遜被父親抽了二十鞭子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月。我十三歲時因與旁人打架,父親不分青紅皂白就能打我二十板子,讓我躺在床上險些丟掉性命,你說他十五歲???就因為他得寵他的錯就可以被原諒,就因為我是沒娘的孩子就活該被打嗎?” 最初穿越來時殷序只是個孩童,因為有后世的記憶成年人的心思,所以對許多事情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他覺得父母恩愛幸福的不得了,就想著如此咸魚也不錯??珊髞碛幸惶爝@女人帶著幾歲的兒子找上門來,殷序才知一切都是假的,母親沒了,父親將這女人迎進門了,哥哥遠走西北了。 殷序不是沒想過好好表現為母親爭口氣,可卻禁不住常年的打罵,心都被打死了,就覺得得過且過吧,興許死了就能回去了。 只沒想到他遇見了覃幼君,多么鮮活的一個人,雖然喜歡逗弄他,可他卻覺得他們有緣。如今婚期將近,殷序再也不想忍下去了,看著林月娘的嘴臉,還有父親虛偽的模樣,他除了覺得作嘔已經再沒有其他的感覺。 這些殷序以前從不愿意說,可今日他的父親還想袒護殷烈,殷序覺得不讓他父親嘗嘗那種痛苦的滋味都是他這做兒子的不對。 這邊動靜鬧的大,過來參加宴席的賓客又多,難免聽見動靜過來瞧上一眼,只沒想到卻聽到這些話。 以前聽傳聞是一回事,如今親耳聽見又是一回事。 顯而易見這都是曾經發生過的,否則宜春侯又怎會不反駁。 林月娘哭的肝腸寸斷,聲聲指責,“你不聽長輩的話,你父親教訓你還錯了?你不敬我這長輩你父親教訓你也有錯了?你本是做兄長的人,對自己的親兄弟都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你這是想逼死我們娘倆啊?!?/br> 可惜她的哭訴并不能讓在場的人同情,只會覺得宜春侯眼瞎。 女人再好也不是被朝廷認可的,況且還是外室上位,對嫡子如此殘忍,對外室子如此縱容,簡直是家門不幸。 宜春侯嘴唇抖了抖,“這、這……” 玉陽長公主自始至終都未開口,這會兒涼涼開口,“我竟不知庶子對一國郡主口出惡言污穢之語是何種罪過?!?/br> “長公主?!币舜汉畹纱笱劬M目驚駭。 “怎么,宜春侯還想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玉陽長公主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這笑意卻讓宜春侯覺得脊背發涼,當年玉陽長公主何等氣魄,又怎會容忍一庶子對她的女兒如此張狂。 英國公道,“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竟鬧成這般境地,不知道的還當宜春侯不愿結這門親事呢?!?/br> 英國公這老好人都開了口讓宜春侯更是有口難言,英國公招呼其他人道,“這里留給他們,咱們出去吃酒去?!?/br> 這也算是給宜春侯最后的顏面了,其他人哪怕想瞧熱鬧也知道這不是好時候,只能可惜的去了前院。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為了湊熱鬧看熱鬧來的,這熱鬧還真看上了,也不算虧了。 花園里只剩下覃府、賀府還有殷府的人在,云國公沉聲道,“宜春侯,此事也已經清楚,那么宜春侯是否該給我們云國公府的樂平郡主一個交代?!?/br> 聽著他一口一個郡主,宜春侯牙都要咬碎了,“那依著云國公的意思該當如何?” --